“抱歉, 来晚了——”着青年后脑勺的头发，另一只手一面将他搂紧，一面拍拍他的后背, “我让医生去了片场, 他系不上你, 。”


    , 黎清楠反而成了安慰的那一方, 蹭完男人的心口, 又去蹭他的脸颊，从下巴，我一向福大命大, 你又不是不知道。”


    窗外的雨还在下，一滴一滴打在房间的落地窗上, 背后传来。


    祁庭煜沉默了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以后, 我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出现了。”


    “哈哈。”黎清楠闭上眼, 笑道，“人在娱乐圈混, 遇到点事情在所难免，更何况我还是这种招黑体质——”


    他还想说, 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预测的，这些事情有钱也没有用, 发生了之后，就算是再神通广大的人也没有办法挽回。


    但他终究没有讲这句话说出口，只是重新在男人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好啊, 那就麻烦你以后都要好好保护我哦。”


    “……好”两人终于从拥抱中分开，黎清楠坐在床沿的时候，祁庭煜将西装和领带挂在衣架上，回收望了望黎清楠，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黎清楠从手机中抬头，看向他。


    “……没什么。”祁庭煜少见地支支吾吾起来，薄唇动了动，又抿了抿，才问道：“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过来吗？”


    黎清楠眉梢一扬，不免觉得他这样有些反差可爱：“这个啊……我打算等你洗完澡再细细问你来着——从祁氏到这里很远吧？你先去洗澡，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聊。”


    －—


    洗过澡后，祁庭煜肉眼可见地冷静了下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现在是夏天，短发就算不用吹风机也没有什么事。他也乐得让黎清楠用毛巾轻轻给他擦头发，享受爱人的手指穿过发尾的感觉。


    像往常一样，黎清楠盘腿坐在被子上，祁庭煜坐在床沿，任由青年一边擦拭，一边把玩他的发丝。


    祁庭煜一向以冷静自持，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就算是录制《出发吧，桃源》的时候，黎清楠在小巷中打了吴丰志，他也只是站一旁看着——他很自信，就算吴丰志还手，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在黎清楠被打到之前讲吴丰志一脚踹飞。


    黎清楠也清楚他心中的自信自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次会如此失态。


    “是公司有事情牵制住你了吗？”黎清楠给他擦着头发，轻轻问道。


    “……是。”


    难怪。


    祁庭煜就算再万能，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事事都料事如神。


    比如这一次，他虽然察觉到了股东里面有人蠢蠢欲动，与他的养兄往来密切，但没有想到背叛回来得这么快，毕竟那位股东还有大笔的油水没有捞完，现在并不是他叛变，也不是祁庭煜将他和其他背叛者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但是由于先前的种种，祁庭煜还没有急，祁明哲和他父亲先急了。


    养兄和他三代子孙不能进入祁氏，这是铁板钉钉、白纸黑字的事情。


    可他们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归根结底还是祁家的人，顶着祁家的姓氏，享受家族福利，于是一直偷偷发展势力。


    涉及灰色产业、与其他祁家敌对企业联手，借助黎语安背后黎家的力量，甚至拉拢傅家的一部分人，这些祁庭煜全部都知道，祁庭煜也在计算着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反扑。


    这些势力虽然小，但毕竟也是在港城叫的上名号的，在祁明哲他们看来，如果真要硬碰硬，让祁氏元气大伤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他们低估了祁庭煜的运筹帷幄，只要准备充分，祁氏不会有太大损失，只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应对而已。


    差错就出在这里。


    祁明哲和他父亲的目标是祁庭煜和祁氏，但还有一个人，黎语安，他的目标是黎清楠。


    这是一道“双赢”的策略，祁明哲牵制祁庭煜，黎语安则利用这个空隙的机会来加害黎清楠——不管祁明哲他们成功与否，对于黎语安来说都是好契机。


    总的来讲，黎清楠遇袭，和祁庭煜在公司遭逢变故，二者是有密切关联的。


    看来，总是一味避让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想要害你的人不管你怎么低调都会想方设法地害你。


    这一次躲过了，那么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头发渐渐被擦干，黎清楠将祁庭煜的发丝绕在手指上，又松开：“那，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你那边有什么损失没有？”


    祁庭煜摇摇头：“他们这一次反扑明显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是祁明哲单方面带着黎家做出来的事，我爸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交给程放初就行——”


    “喔，”黎清楠眉眼弯弯，“那最近还不能催更了，程助工作忙。”


    就这样又寂静了一会儿，祁庭煜抓住黎清楠正在玩头发的手，捏紧又松开。


    “怎么了？”黎清楠察觉到他仍然有心事。


    “我……”祁庭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垂眸，“我今天，又做了那个梦。”


    黎清楠歪歪脑袋：“什么？”


    祁庭煜很少跟他说心事，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有什么梦之类的话。


    “……没什么，就是一个很久之前就做过的梦而已，不是噩梦，已经没有关系了。”祁庭煜顿了顿，将话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男人看上去脸色很正常，但又哪哪都透露着奇怪，黎清楠说不上来，但又不好追问。


    “什么事情啊，居然把我们祁大总裁吓成这样。”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黎清楠索性岔开话题，“那作为安慰，今晚上我搂着你睡，让你看看我的男友力？”


    听罢，祁庭煜眼中总算展露出一点松快的笑意：“那就麻烦宝宝保护我一个晚上了。”


    ——


    夏天天亮得很早，陈意生要拍一场日出时候的戏，最少也得四点钟就开始拍摄。


    凌晨三点的时候，黎清楠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闹钟的声音，但很快自动停止了，他睁开眼，果然是祁庭煜先他一步醒来，将闹钟关上了。


    今天是台风来临前最后一个晴天，后面就全部都是刮风、阴天或者小雨了，换而言之，这是能够实景拍摄日出戏最后机会，下一次就是接近一个月后了。


    陈意生很少完全使用绿幕，能找到完美拍摄场景就尽量不依赖特效，就连爆炸戏、跳崖戏都是实景拍摄，让演员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模拟坠落。


    为了这宝贵的一次机会，他凌晨两点多就醒了，又或者一夜没有睡，在两点半的时候给黎清楠发了消息：


    【黎老师，你恢复得怎么样？不要勉强自己。】


    在看见消息的第一时间，黎清楠就回复了他。


    【没关系的，可以拍摄。我已经起床了，一会儿就去片场。】


    酒店餐厅住宿是提供早餐的，菜品丰盛，黎清楠为剧组包下了一整层酒店，因此这一层所属的早餐厅全部都是熟人。


    祁庭煜也跟着去吃了，见到隋欣，还提醒她拍完戏就回家看看——


    祁明哲这次行动之一，就是通过股东的势力与负责祁家货物外运的公司联合，让一批紧要货滞留在了码头。隋家作为百年航运企业，挺身而出调动了几艘货船，解了燃眉之急。


    受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祁庭煜也知道船老大也在为自家千金发愁，于是提点几句。


    “哦哦好。”隋欣端着盘子，连连点头。


    这场黎明戏也是般若生和女主的戏，那台七彩霓虹电动车也大有用处。


    在救下隋欣之后，般若生骑着电瓶车一路疾驰，踏着黎明将隋欣一路送回大本营。


    台风前的最后一个晴天，即便太阳只露出了一般，阳光也格外耀眼。曾经通知夜色的彩灯尚未熄灭，但已经被朝阳完全吞没，丧失了光亮。


    大桥上只有一辆车，载着两个人，风驰电掣而过。青年头盔下的长发跟着早晨的海风一同飞舞，隋欣戴着头盔，欣赏着没有紫红色灯光的海域，抓住般若生飘舞的长发。


    “般若生，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隋欣偏过脑袋，问道。


    “感觉到你有危险，就醒来了。”


    在此之前，般若生的残存意志一直跟着隋欣到处游历，一路下来也受过不少香火，这一次隋欣来到的地方人工智能非常发达，她央求了一位博士，将般若生的意志编成了一串代码，植入了机器人当中。


    她搂紧般若生的腰，摸到了腰上的钢铁关节，还有脊柱上颇有存在感的螺丝。


    “硌到你了吗？要不要我往前坐一点？”般若生稍稍偏过头，“这身体的躯干部分还未能完全被我支配。”


    “不用啦，我很好。”隋欣摇摇头，将脑袋靠在并不宽敞的后背上，听见了人造骨骼后面机械心脏中枢的跳动声。


    砰。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般若生的头盔不见了。


    “你不戴头盔吗？”隋欣看着头盔渐渐变成般若生头骨的一部分，显然，这是他从机械身体上演化出来的一部分——包括这辆电瓶车，很有可能也是他的某个身体部位变出来的。


    “哦，我之前还被植入了你们人类的生活法则，机器人骑车是不用戴头盔的——刚好头盖骨迎风，感觉有点奇怪，我就收起来了。”般若生漫不经心地又吹出一个口香糖泡泡。


    隋欣觉得好笑，又有点奇怪：“你现在是机器人，有味觉吗？怎么还吃泡泡糖呢？”


    将泡泡吹破i，重新收回嘴里后，般若生绕过一个障碍物：“有，但不多——但是这个糖很奇怪，怎么嚼都嚼不烂，还能吹泡泡，所以比较喜欢。”


    机器人大多没有味觉，就算般若生这种植入了本生意志的机器人，味觉也没有真实的人类那么敏感，因此会偏爱口感奇特、味道重的食物，这很正常。


    这一刻，隋欣才真正感觉到，般若生回来了。


    “你的眼睛里有咸咸的东西。”般若生的感知系统捕捉到了后面人的异样，“你在哭吗？”


    “啊？”隋欣这才发现自己头盔下的眼睛正在流泪，慌忙摇摇头，“没有……只是风太大了，有点迷眼睛。”


    戴着头盔怎么可能迷眼睛呢？般若生没有戳穿她，默不作声地降低车速。


    “咔！”


    因为台风天气，各行各业都在加班加点，很快太阳就要完全升起，早高峰就要到来，留给剧组的时间并不多，能够封锁大桥拍摄的时常也所剩无几了。


    “这边隋欣可以过了，黎老师，麻烦你再骑过来一遍，我们拍一下特写。”陈意生对着对讲机，让黎清楠从桥的那头再骑过来一遍。


    这一次还要拍隋欣视角，因此黎清楠不仅要往前骑，后面还跟着一个坐轮车的摄影师。


    阳光渐渐爬上了青年艳丽的脸，侧颊上的芯片纹路中流转着金色的电流，海风和心跳是一样的频率。


    等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黎明就被光芒万丈吞没了，再也拍不出那种忽明忽暗的质感，好在特写拍得也非常顺利，来回跑了两次，在天光大亮之前达到了陈意生最满意的效果。


    当这辆车踏着黎明驶向远方的时候，般若生和黎清楠便最终杀青了。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般若生不是去找你了吗？”


    桥的尽头，隋欣回到了大本营，看见了正在焦急等待的主角团。


    面对伙伴们的疑问，她没有说话，摇摇头，看向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


    般若生在救下隋欣之后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去，而是独自一人踏上了游历的路。神明有神明的旅途，陈意生故意没有拍他们分道扬镳的场景，般若生在消散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一次告别，这一次，留下空白的想象空间，这才是影视艺术的浪漫。


    ——


    天气预报明天就会开始下小雨，天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放晴了，白天拍摄亮度也不够，因此明天整个剧组就会转到室内拍摄。


    陈意生提前拿下了一块非常大的室内绿幕场地，准备趁这段时间把特效戏全部都拍完。


    虽然已经拍完了自己的全部戏份，黎清楠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作为探班前辈和陈意生的特约指导在剧组留了一整天，晚上一起去参加杀青宴。


    趁着这功夫，黎清楠在休息的时候还翻看了大眼仔上的消息。


    他平时不会关注太多其他艺人的信息，也不会可以搜索，但是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切换小号开始看起黎语安的相关大眼仔。


    这时他才知道，黎语安明里暗里其实给他下过不少绊子。


    上一次，是黎语安在小号发牢骚，说没有争取到好的场地，拖延了拍摄进度，而代拍“恰巧”就拍到了隔壁剧组和出逃奈落谷剧组为了场地“交涉”的场面。


    这样的事情黎清楠已经见怪不怪了，当时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件事情必然会被有心人用春秋笔法做文章。


    但因为代拍违规拍摄，没有经过剧组允许就将内部照片发出来，本来就理亏，因此没有翻出太大水花。


    好长时间没有看大眼仔，黎清楠这才发现自己又小小地上了一次热搜。


    起因就是xp展实在是太火爆，一个vlog博主拍摄去xp玩的视频，无意间扫过了程放初的摊位，结果那会儿刚好就是黎清楠摘下头套乘凉的时候，被镜头捕捉到了。


    一开始是短视频短暂地热门了一下，去过xp的人都开始看自己照片里面有没有拍到摊位，后来还真被找出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大图，标题是“全网都在找这个猫猫底下的帅哥”。


    不过照片实在是太少，黎清楠当时也背对着外面，最清晰的照片也只有一个被刘海挡住的侧脸，五官也模糊了，因此全网竟然都而没有找出这个猫猫里面的帅哥究竟是谁。


    这还得归功于那两个好心保密的小姐姐了。


    看完这些，黎清楠才发现自己坐在小马扎上低头看手机实在是看得太久，颈椎都有些疼了。


    打开和祁庭煜的聊天框，记录还停留在中午的时候，祁庭煜让他好好吃饭，风大要穿衣服，太阳晒要戴帽子，不舒服就打电话，新安排的保镖随时都在。


    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调理好，但黎清楠还不至于风吹一下雨大一下就会受伤——毕竟他还能把隋欣单手公主抱呢，这点力量还是有的。


    昨晚聊天聊得没头没尾，祁庭煜说的那个梦，黎清楠莫名地非常在意。


    这个梦对祁庭煜的影响一定非常大，而且黎清楠断定这个梦和自己有关，祁庭煜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噩梦，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非常敏感害怕的样子，黎清楠玩手机发呆的这段时间，已经看见七八个明里暗里随时准备就绪的保镖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只有顺着祁庭煜的意思来，才能让他短暂地放下心——毕竟，祁氏那边也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一次有隋氏的帮助，但祁明哲和他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祁庭煜只会更加忙。


    黎清楠早上三点钟起床，祁庭煜在三点半把他送到片场，紧接着就去了公司。


    看样子，昨天来的这一趟，也是从众多压力中抽出空来的。


    为了让祁庭煜也放下心，黎清楠在参加完杀青宴过后，也没有在外面逗留，由保镖开车，一路护送到港湖湾别墅。


    这一带还是很热闹，灯光闪烁，像是在台风来临之前最后享受几次狂欢。不然下一次就得等至少半个月了。


    然而下车之后，黎清楠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家别墅前，或者说，他人在港湖湾别墅区，但不在他的那一栋。


    “这里是哪？”


    保镖戴着墨镜，毕恭毕敬道：“这是您家。”


    黎清楠皱着眉，满肚子问号地看着这座比自己家大出一倍的豪华建筑：“这里不是我家啊。”


    几个明处的保镖都站在门口，墨镜下的眼睛交换了几个眼神：“夫人，这里确实是祁家别墅。”


    祁家别墅？


    黎清楠看了一圈，将眼前这栋建筑与记忆中的豪宅对上。


    也是，这几个保镖都是从祁家本家过来的，平时都是跟着傅夫人和老家主，想来祁庭煜没有提醒他们，他们也没有想到家主结婚以后没有住老宅，而是住在夫人家吧。


    刚想跟他们说自己住在另一处，黎清楠又顿住了——他小时候也只是顺着海边玩的时候，看过一眼祁家的后花园，至于前面和里面长得什么样子，只有黎语安跟着黎父黎母进去过几次，黎清楠当然无缘。


    于是这栋建筑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在门口转了转，想看看能不能进去。


    密码会是什么呢？


    如祁庭煜所说，这栋宅子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不知道密码系统是不是还好用。


    他试了试祁庭煜的生日，没有开，又试了试傅夫人和老家主的生日，连祁明哲的生日都试了，全部没有打开。


    带着一点自暴自弃的心思，他又输入自己的生日。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祁家人搬出这间宅子的时候，祁庭煜甚至都还不认识他，这间尘封已久的屋子，又怎么可能会用他的生日当密码呢？


    滴——


    然而就是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打开了密码锁。


    看着眼前打开的大门，黎清楠瞳孔缩了缩，舔舔嘴唇，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装潢哈保留着十年前的装修风格，但设备很新，黎清楠一进门，人工智能即打开了灯光，他这才发现客厅里陈设着很多家具，很多，大量的桌椅，沙发，都不是新的，像是被用了很久，还有着痕迹，并且不是什么高级的牌子，同这间拥有百万大门、水晶吊顶灯的豪华客厅格格不入。


    这些家具黎清楠总觉得眼熟，好像自己也坐过一样，而且都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定期有人打扫的。


    屋里的人工智能非常先进，黎清楠走到哪里，哪里的灯就会亮起。


    小酒吧里，冰箱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饮料、酒水，还有开了半瓶的，一看日期，竟然都是两年前了。酒可以放很久，但饮料都有保质期，即便不能喝了，也还是被用心地摆放在冰箱中。


    客厅里除了家具酒吧就没有别的什么了，黎清楠便转向二楼。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进来过一次的。


    小时候溺水被“祁明哲”救起，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那会儿天已经很暗了，卧室里也没有开灯，黎清楠醒来之后就被“祁明哲”带到了后花园，“祁明哲”打开小门，说他不能在家里留人，被发现就惨了，要黎清楠从小门回去。


    那时候的天实在是太暗了，很难想象富丽堂皇的祁家会有这样灰暗的角落，黎清楠也害怕回去晚了会被父母责备，因此也只悄悄跟救命恩人道谢，随后小跑回了家。


    只不过等他回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见了，还是他自己从家里的花园翻进去，才得以进门。


    那之后黎清楠很长一算时间都非常怕水，但黎语安却经常使唤黎清楠和他一起去海边帮他挖沙子，不去的话，黎语安就会告状，说黎清楠排挤他。


    害怕的时候，黎清楠就会看一眼远处祁家的别墅，有的时候会在最靠近海滩的那个高处的屋子里看见救命恩人的身影。


    尽管知道那间房间是祁明哲的，黎清楠还是想去看一眼。


    于是，他一直上到四楼，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