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枪炮一响,全团都得听我的!

作品:《亮剑:我是最强指挥官,从代理营长开始

    独立团的土坯房里。


    陈临安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直皱眉。


    再看看炕上那个瞪着眼珠子的李团长,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这哪儿是部队,分明像山大王的聚义厅。


    只见炕桌上的酒碗还冒着热气,一旁的李云龙正盘腿坐在炕头上。


    他嘴里叼着旱烟袋,手里拿着一个酒碗,眼神像刀。


    李云龙斜眼睨着门口进来的两人,目光落在赵刚身上,嘴角撇出一抹不屑。


    旋即,又看了一眼陈临安……


    由于政委赵刚同志的上报,旅长大怒之下,当即撤销了陈临安的连长职务。


    故而,现在的772团一营由王铁柱同志任连长兼代理营长,而陈临安则是被降为排长。


    ……


    寂静,一片寂静……


    足足熬了五分钟,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李云龙偶尔的吞咽声。


    这时,赵刚终于动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啪地立正,右手刷地抬到额边,一个标准到刻板的军礼。


    “李云龙同志。”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赵刚,是总部和旅部派来给你当政委的,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搭档。革命工作,希望李团长你能……”


    李云龙“嗤”了一声。


    旋即,把嘴里的烟袋锅子往炕沿上磕得邦邦响,火星子溅到地上,跟他的脾气一样暴。


    “搭档?咱独立团可不要只会耍嘴皮子的搭档。”


    他连眼皮都没抬,酒碗往桌上一墩,说:“前儿个你在路上瞎转悠,引来小鬼子袭击李家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倒先跟老子论起搭档来了?”


    赵刚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和瞬间褪了个干净:“团长,牺牲是悲痛的,但那是遭遇战,不是谁故意造成的。我们会向上级汇报,追究责任,但现在更重要的是——”


    “重要个屁!”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酒碗里的酒洒出来大半,“在老子这儿,乡亲们的命比啥都重要!你要是来这儿摆官架子的谱,管这管那的,老子劝你趁早卷铺盖给我滚蛋!”


    陈临安站在赵刚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他偷偷抬眼瞅了瞅李云龙。


    只见后者眼神里全是不忿。


    而此刻的赵刚则是抿着嘴,眉头紧皱,显然也压着火气。


    这俩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刚见面就跟要炸膛的炮似的!


    他陈临安这夹在中间的,左右为难……只感觉后脖颈子直冒冷汗,心想这哪儿是搭档,分明是两头犟驴遇上了。


    “团长,军政配合是原则,部队不能没有纪律。”赵刚的声音沉了下来,态度非常坚决,说:“打仗你是行家,但思想工作、组织纪律,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管。”


    “你管?”李云龙蓦然从炕上蹦下来,两眼放光,说:“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独立团的规矩就是老子的规矩,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他陈临安现在是我独立团的一员,老子都没有处理他,你凭什么指手画脚啊?”


    “这是军阀作风!”


    赵刚也提高了嗓门,两个人的脸几乎凑到了一起,口水几乎都快喷到对方脸上,“革命军队不是谁的私人武装,必须服从命令,遵守纪律!”


    “不管是谁,只要违反纪律就得接受处罚…就算你李云龙是团长也不例外!”


    “放你娘的屁!”李云龙的爆脾气彻底上来了,指着门口吼道,“给老子滚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谁是老大,再进来跟老子说话!”


    这么大的嗓门一吼,陈临安吓得往后一缩,差点撞到门框。


    他这才明白,传说中的李云龙不光能打仗,脾气更是烈得像炮仗,一点就炸。


    而赵刚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却比钢筋还硬,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陈临安只好出声劝和:“两位首长,要不……坐下来再说,可好?”


    闻言,两人的目光皆是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


    半晌后,沉默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


    “赵政委,”李云龙这才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赵刚,“会喝酒不?”


    赵刚喉结滚动了一下,生硬地挤出两个字:“不会。”


    “不会喝酒?!”李云龙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碗底重重磕在炕桌上。


    “不会喝酒……那你他娘的,跑到老子这独立团干什么玩意儿来了?”


    “我可告诉你,咱独立团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跟鬼子真刀真枪干仗的地界儿!不是收容你们这些闻不得酒气、只会耍笔杆子的酒囊饭袋的地儿!”


    闻言,赵刚严肃地说了一句:“独立团……是打仗的地儿。要喝酒就去别处!”


    “哟呵?”


    听了这话,李云龙双目圆瞪,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


    “有道理!哎呀,瞧瞧!到底是读过书的‘大文化人儿’,说起话来都带着股馊学问味儿!”


    “那照这么说,咱赵政委指定是身经百战喽?往后正好给咱这些泥腿子大老粗好好上上课?就教教咱们……啥叫打仗?”


    赵刚:“……”


    他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反驳。


    却见李云龙一拍大腿,夸张地继续输出:“哎,可惜了,今儿去接您去早了!去太早啦!没赶上您赵政委大开杀戒、大杀四方的威风光景呐!也让咱开开眼,彻底明白明白……什么叫打仗?!”


    一句话……直接让赵刚整个人干懵了。


    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隔了几秒,他才极其艰难地开口说:“李团长……咱们互相学习吧。”


    “互相学习?”


    李云龙像是被踩了尾巴,双眼瞬间没了半分酒意,只有刺骨的寒光和怨气。


    旋即,吼了几句——


    “老子懒得跟你唱戏!”


    “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头回照面,就因为你,半道上硬是……折了咱这么多的父老乡亲!”


    “你说,这责任归谁?”


    说着,他伸手指向赵刚的鼻子,说:“老子不管你这个政委是圆的扁的。从今往后,团里的事,咱们一劈两半,清清楚楚,军政分开,你给老子记住喽。


    见状,赵刚很想插嘴,但是李云龙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打仗,老子说了算,管你是冲锋还是突围,埋雷还是点炮,全归老子指挥!”


    “至于你?生活上的那些鸡毛蒜皮,婆娘生娃老子纳鞋底的破事儿,你说了算,听清楚没有?这没问题吧?”


    赵刚感觉一股血气猛地涌上头,眼前都花了一下。


    这近乎赤裸裸的割据和蔑视,是毫不掩饰的下马威!


    政委的职责、总部的原则、军规条例的约束……在他李云龙眼里就是个屁!


    “各司其职——当然没问题!”


    “但是,涉及组织和部队的根本原则,涉及纪律条例的大事,那就不光是‘谁说了算’这么轻巧…”


    “只要是我政委职责范围以内的事,我说管,那就必须管!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去他娘的一码事!”


    “当兵、打仗、团长就是爹,老子说了算!”


    “至于你赵政委?政委就他娘的管管吃喝拉撒,管管拉屎放屁的活!”


    话音落下。


    只见李云龙猛地一挥手,不小心打翻了碗,浑浊的酒液被甩飞出来。


    “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少他娘的……”


    “没有铁一般的纪律,就没有钢一般的意志,更有没有火一般的胜利!”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


    这句沉甸甸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话语,竟如本能般从陈临安喉咙里吼了出来!


    声音洪亮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两人的目光再度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赵刚整个人猛地一震,那双疲惫忧虑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骤然亮起,满是震惊。


    这句话……太纯粹了!太尖锐了!


    太像人民军队骨髓深处的烙印了!


    在如今的局势,放眼整个四分五裂的华夏大地,军阀混战,派系倾轧,军头们把持军队如同私产,所谓的“纪律”不过是他们吸血的锁链!


    哪怕是常凯申麾下那些挂着“正规”牌子的嫡系军队,骨子里也不过是些稍稍齐整些的军阀!


    除了他们这支扎根底层、从信仰里淬炼出来的队伍……


    还有谁?还能有谁?把军纪看得比命还重!


    ……


    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王承柱的大嗓门:“我再试试!就不信打不准!”


    李云龙耳朵尖,一听就火了:“王承柱这浑小子!又在瞎折腾什么?!”


    他转身往外冲,赵刚和陈临安赶紧跟上,谁也不想在屋里继续僵着。


    院子外面。


    二连炮手王承柱正满头大汗地摆弄着那门老旧的迫击炮,炮口对着远处的土坡,旁边堆着几个空炮弹壳。


    见李云龙来了,他赶紧立正:“团长!我想练练瞄准,可总打偏……”


    “练个屁!”李云龙一脚踹在炮架上,“就这么几发炮弹,你当是烧火棍呢?空对着土坡瞎轰,纯属浪费!”


    王承柱脸涨得通红:“可……可不练咋提高准头啊?真到了战场上,总不能瞎打吧?”


    李云龙正想骂,旁边突然响起个怯生生的声音:“那个……要不找个真靶子试试呢?”


    众人齐刷刷扭头,只见陈临安往后缩了缩脖子,显然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冒失。


    他赶紧解释:“我是说……河对岸鬼子不是修了个炮楼吗?离这儿也就三四里地,让王班长对着那炮楼练,既能练准头,又能摸摸鬼子的底细,还不浪费炮弹…你们说是不是?”


    话没说完,李云龙突然眼睛一亮,一把薅住陈临安的胳膊……那个力道之大,差点没把他原地送走。


    “好小子!你这话说到咱心坎里去了!”


    李云龙当即扭头冲王承柱吼了一句:“你小子听见没?赶紧收拾东西,今儿就让你开开荤!”


    “不行!”


    正是赵刚的声音蓦然打断了李云龙。


    “团长,你疯了?那炮楼里有十几个鬼子,还有重机枪和掷弹筒,一旦开火,附近的碉堡和巡逻队马上会来增援,到时候会有多少战士牺牲?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李云龙梗着脖子回怼,道:“现在多练一分,将来打硬仗就少死几个战士……总比到时候炮弹打不准,让鬼子摁着揍强!”


    “……你!!!”


    “这是胡闹!”


    “没有上级命令,没有作战计划,就因为一个排长的一句话,就要贸然行动?这是拿战士的命当儿戏,我坚决反对!”


    “嘿,我说政委…老子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


    李云龙把陈临安往身后一护,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


    “这小子的主意怎么了?比你这只会讲大道理的强多了。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抓住机会就得干!”


    “对,干就完事了!”王承柱附和了一句。


    “我跟你说,你这是违反纪律,是冒险主义……”


    “我是政委,我有责任阻止你这种鲁莽行为!”


    “责任?老子的责任就是多杀鬼子,保住父老乡亲的命。”李云龙突然从腰里拽出驳壳枪,吼了一下:“老子再说一遍,在独立团,老子说了算,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谁要是敢挡着老子杀鬼子,别怪老子不认人!”


    见状,陈临安不由得一阵头发。


    他哪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把这俩人的矛盾激化到这份上。


    赵刚气得嘴唇都白了,指着李云龙说不出话来;李云龙则瞪着眼,浑身的煞气几乎要溢出来。


    “来人!”李云龙突然吼道。


    几个警卫员从门口冲进来,齐刷刷立正:“到!”


    “把赵政委‘请’到后屋歇着去!”


    “没老子的命令,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


    “李云龙!你敢!”赵刚又气又怒,上前就要抓李云龙的胳膊,反驳道:“你这是抗命!是军阀作风!我要向上级举报你!”


    “举报?”


    “嘿嘿……等老子打掉炮楼再说!”


    李云龙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冽:“快点,把他给我绑了!”


    警卫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


    一边是团长,一边是政委,这俩都是顶头上司,谁敢下手?


    “老子的命令不好使了是吧?!”李云龙眼睛一瞪,“绑,绑,给我绑!出了事老子担着……”


    见状,几个警卫员咬咬牙,立刻上前架住赵刚的胳膊:“政委,对不住了。”


    赵刚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吼着:“放开我!李云龙,你会后悔的!这是破坏纪律!是抗命!”


    陈临安看得目瞪口呆。


    他想上前劝两句,可看着李云龙那要杀人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来……


    这独立团的“野”,远超他的想象。


    李云龙为了打鬼子,真敢把天捅个窟窿。


    ……


    河岸边。


    隐约能看到那座灰色的炮楼像个毒瘤似的扎在这片土地上。


    “王承柱,”李云龙扭头吼道,“给老子装炮弹,瞄准河对岸那炮楼,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把它给老子掀了!”


    王承柱回想起先前被押走的赵刚,又看看满脸煞气的李云龙,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咬着牙抱起炮弹:“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