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屈辱

作品:《贤惠夫君茶又娇

    王阁老一家登门道歉,打断了疯狂而混乱的早晨。


    赵景行替他合拢衣衫,迅速低头烙上一吻,抚平他欲求不满的心。


    “改日再陪你好好闹腾。”


    慕容复看着她匆忙穿衣离去的背影,对王阁老的恨又多上几分。


    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成天不是她在忙,就是他在忙。


    书房门被赵景行带上的轻响过后,残留的暖意与暧昧骤散。


    慕容复独自坐在方才凌乱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褥上浅浅的凹痕——那是她衣衫半褪时压出的褶皱,带着未尽的体温和令人心头发痒的触感。


    胸腔里憋闷的郁气几乎化作一声深长的叹息溢出,却又被他生生压在喉头。


    王家的梁子,算是结得愈发死透了。


    王若筠心有忐忑,跟随父亲和兄长再次步入晋王府正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如此境地。


    詹长运在她面前装的是情深,却偷偷养起了外室。


    父亲看起来是宠爱她,却把她的婚事当成权力游戏的筹码,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晋王更是风流无度,还未进门就已经弄出两个私生子。


    京城双绝,没有一个好东西。


    要是可以,她谁也不想嫁,世间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活路么?


    王若纯跟在父亲身后落座,上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空好好打量正厅的内设。


    昨夜小厮已经替他写好道歉的稿子,他看了几眼,记住个大概。


    让他真心实意给晋王道歉,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还不如看看晋王都是些什么品味。


    亲王又如何?正厅里的摆设还不如他们家。


    就比如平头案上两侧对称摆放的白瓷梅瓶,产于定窑。


    器型优雅挺秀,胎体轻薄坚致,放在一般世家算得上是装点门面的好物。


    可若放在自己家,也只配给后院装点使用,哪还放的上正厅。


    王若纯挑剔地左右打量,内心评头论足,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晋王府不如阁老府。


    今日来道歉,也不过是圣上和父亲要求,否则他才不会来。


    赵景行一脚踏入室内,就见王若筠满脸幽怨,王若纯百无聊赖,王阁老面色沉静。


    一家三口,神色各异。


    她笑了笑,态度和煦地前迎。


    上回激怒王若纯的那点小心思,放在王阁老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只要摆出亲王无可指摘的礼仪,既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怯懦,就能牢牢把握主动权。


    “王阁老有心了,一大早便登门。”


    赵景行声音清越,在主位从容落座。


    目光如实质般扫过王若纯那张写满不驯的脸,最终停留在王阁老身上,唇边笑意清浅,眼底却无半分暖意。


    “令郎前日在我府上的‘壮举’,可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阁老上前一步,身形微躬,脸上堆砌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恭敬:


    “殿下息怒。


    犬子无知莽撞,冒犯天家威严,实乃老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老臣今日携此不肖子,是特来向殿下负荆请罪!”


    他转头厉声呵斥:


    “逆子!还不跪下向晋王殿下叩头认错!”


    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父亲明明说了他只要嘴上道歉就行。


    王若纯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下跪?


    向这个风流浪荡、府邸摆设如此不入流、还让他当众颜面扫地的人下跪?


    他胸腔里翻腾着屈辱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毁。


    他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却对上王阁老那双深不见底、充满警告的眼眸。


    那眼神冷得像冰锥,瞬间刺破了他沸腾的情绪,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恐惧和憋闷。


    在父亲巨大的威压下,他膝盖僵硬地弯曲,重重砸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低下头,嘴唇艰难地翕动,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臣......知错,望......殿下海涵。”


    每一个字都像在切割他自己的血肉。


    旁边的王若筠看着兄长被迫屈膝,脸色更加苍白,手指绞紧了帕子,心中一片冰凉。


    还没入门,两家关系就已生冷至此,她若真的嫁过去,只会受夹板气。


    赵景行端起侍女奉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动作优雅至极,却带着无形的重压。


    她没有立刻叫起,任由那股令人窒息的寂静在王若纯头顶蔓延,让那份屈辱如同跗骨之蛆,一点一点啃噬他的自尊。


    他带来的小厮都看见他下跪晋王的一幕了。


    “海涵?”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丝玩味。


    “王公子这一腔孤勇,直指本王的爱君和爱妾,若非本王在场......后果不堪设想。”


    她放下茶盏,目光如利箭射向跪地的王若纯,锐利得让他脊背生寒。


    王若纯伏在地上的手指狠狠抠进地面,指甲几乎要折断。


    他又恨又怕。


    说不定明日京城里就四处流传他向晋王下跪道歉的流言。


    颜面折损至此,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的好友们。


    赵景行知道他心里不服,并不介意,反而希望他的怒火积攒起来。


    “王公子日子过得太好,有时都快忘了头顶还有什么人。


    莽撞冲动,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竟是一点也不知。


    这是刚好碰上本王大方不计较,若碰上别的,你的小命也未能保住。


    可惜王阁老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个你这样蠢笨如猪的儿子。”


    说着,她放下茶盏,走到伏地的王若纯面前。


    轻微晃晃脚尖,示意他抬头直视自己。


    “你可真的知错了?”


    王若纯低头看见她的牡丹缠枝墨蓝鞋面,抬头看见她俯视睥睨的神情。


    心里屈辱尤甚,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他一字一句道:


    “臣,知,错。”


    ? ?终于进入下一个剧情了


    ? 暑假好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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