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跟克莱说啥了？”沈信得吃着小丸子，询问。


    “我没说什么啊。”庄行也没什么食欲，挑起一根面条，放在嘴里慢慢吸进去，回想了一下没说话突然磕巴起来：“我说了一句，她梦想院校是A大，我想跟她一所学校。”


    江楠立马竖出一个大拇指：“兄弟勇气可嘉。”


    沈信得瞪大了眼睛：“真表白了啊！”


    顾酌泠轻飘飘看了沈信得一眼，没发表言论。


    “这……这已经算表白了吗……”庄行也一下子涨红了脸：“我，我还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我先努力考上她想去的学校，后面的事等她毕业了再说……”


    “嗯……不得不说你这个思想还是蛮正的。”江楠赞同点头。


    “但是，女孩子的话，一听这话可能就以为你是要表白吧，你最后是不是没说清楚你没想那么快，感情的事情等她毕业之后她来选择？”沈信得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


    “你这样像是道德绑架她，我要努力上你梦想大学，你一定要给我个答复，有种她以后不同意你的追求，你就说我都为了你考上大学了什么的。”


    庄行也直接一个头两个大：“我没那么想啊，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和她以后分开。她要真不想接受我，也没关系，可以当朋友的。”


    庄行也越说越委屈，呜呜开始抓住顾酌泠的手开始吸鼻子：“顾哥，沈哥，楠哥，你们说她会不会真对我没啥感觉啊呜呜呜，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啊，她对我没感觉也行，别不理我啊，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呜呜呜。”


    顾酌泠抽开自己的手，表示不接受人家的鼻涕。


    “没事的哥，今晚不喊楼吗，她会参加的，你找她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江楠看不下去了，再这样真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吃饭的食欲都没了。


    “对对对，当面说清楚就可以了。”沈信得摸了摸顾酌泠的手表示安慰。


    庄行也这才慢慢缓过劲来，开始琢磨怎么给林克莱发消息约她晚上讲讲话。


    高三下半学期，一中强制高三生必须上完晚自习，走读生上两节，住宿生则是三节。


    高一高二虽说非强制但今晚有喊楼，大多数学生还是很乐意留下来看热闹或者给学长学姐送祝福的。


    林克莱学习努力，自然会留下来先上两节晚自习。


    到了晚上，顾酌泠四个人没有选择去教室自习，而是找了一间自习室学习。


    大家都因为晚上的喊楼而兴奋，自习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庄行也因为晚上要单独和林克莱见面也有点紧张，顾酌泠管着沈信得学习，庄行也自然不好打扰，江楠就成唯一目标了。


    “江哥，楠哥，我好紧张~我好紧张！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庄行也把着江楠手臂求助。


    江楠已经被烦了接近一节晚自习了，一看时间喊楼活动要开始了，也坐不住了，跟沈信得说了一声就先出门去了。


    随着喊楼时间的接近，沈信得也有些没心思学习了，索性放下了水笔伸了个懒腰。


    没想到下一秒，自习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他们学校是符合南方学校的连廊回字形建筑，自习室和高三教学楼连着，能听见对面班级学生已经有些骚动了。


    楼下也有人在大喊问话，应该是高一高二提早赶到楼下等待喊楼了。


    周遭有些嘈杂，有一片乌漆麻黑，沈信得在黑暗中盲目摸索了一下，幸运的抓住了顾酌泠的手：“dolly？”


    “我在，别怕。”顾酌泠回握沈信得，淡淡的声音在黑暗中似乎更加缱绻一点。


    沈信得心稳了下来，抬头打开了窗子，外边儿一抹月光照了进来，室内变得有些朦胧，顾酌泠依旧藏在阴影里，沈信得看不太清顾酌泠的脸，但感受到顾酌泠再盯着自己。


    “我不怕，你也别怕哦。”沈信得笑得很浅，探头出去听了一下。


    应该是教导主任找到话筒了，大致说学校电路有点问题，大家可以出教室聊聊天，喊楼活动马上会开始。


    “原来停电了。”沈信得缩回脑袋，得到答案之后顺手将灯开关关上，转头看着顾酌泠。


    顾酌泠面容在月光中逐渐显现，沈信得看见顾酌泠柔和的神色，自己的手被对方轻轻拢着，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动作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沈信得觉得自己的心开始随着顾酌泠的节奏慢慢加速跳动起来。


    空气中暗流在涌动，他总觉得顾酌泠的目光有点太过赤裸裸，一直盯着自己，要把自己热穿了。


    就在沈信得觉得有些撑不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顾酌泠突然停下动作，单纯握住沈信得的手趴下了身子。


    “那就休息一下吧，好好。”顾酌泠脸靠在臂弯，语气带笑。


    沈信得心下一松，跟着靠在桌子上：“哥累了？”


    “有一点点，困困的。”顾酌泠见人乖乖躺下了，笑着将脸往沈信得方向挪了挪。


    沈信得背对着月光，顾酌泠看不太清他的脸。


    但是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


    他想，好好是否也像自己一般，在此刻感觉心跳加速。


    外边又开始吵闹起来。


    他们就这样靠近的手牵着垂落在桌子下，靠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看着朦胧的对方。


    如果这会儿有一个人进来看见，一定会觉得是小情侣偷偷谈恋爱？


    沈信得顾不得外边的吵闹，他只觉得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安静的氛围，心跳声好快好大声。


    他能感觉顾酌泠一直看着自己，于是自己就开始笑，两个人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月光又暗了下来，许是躲进了云层里。


    顾酌泠抓着自己的手突然用了两分力，沈信得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那人靠的自己很近，沈信得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若隐若现的面容，似有似无的热气，他听见那人开口了。


    “好好，可以跟我一起上A大吗？”


    空气似乎安静了，外边的嘈杂和室内的静止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亮又出来了，沈信得对上顾酌泠亮亮的眸子，对方眸子里紧张，期待等乱七八糟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突然视线变得很清晰，对面班级的灯亮了起来，可能还有一些荧光棒的灯，让沈信得将顾酌泠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