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此子断不可留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马帅,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兄弟我带兵先走了!”
陈明遇摆摆手,装作生气地道:“我们都是军人,归德府与徐州府比邻而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友军物资匮乏,理应守望相助,并不是施恩!”
马爌倒了满满一杯酒:“陈老弟,是马某小家子气了!”
虽然陈明遇依靠着过硬的后台,从睢阳卫指挥佥事,直接升任睢阳卫指挥使,宣武军总兵。可问题是,陈明遇的军功却是打实打的,阳固之战,他几乎全歼李自成麾下五余万大军,更是两败张献忠。
更为关键的是,马爌是一个纯粹的军人,陈明遇有能力,值得他结交。
其实睢阳军和徐州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别看他们大打出手,双方损失其实不大,更为关键的是,高杰此时也明白,刘世昌这个徐州左营参将,对他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仗,高杰可不仅仅是二百多人受伤,有可能伤筋动骨。
陈明遇将一批草药,送给徐州军,医治战斗中受伤的士兵,双方相处起来,倒也非常融洽。
没有办法,吃人家的嘴软。
陈明遇除了送药,还送了一批粮食,特别是那些土豆和红薯,这让徐州军将士非常喜欢,陈明遇种植的红薯,是现代科技改良的品种,带着甜味,这让徐州军将士差点连舌头都吃进肚子里。
徐州军与睢阳军合兵一处,两军沿着运军,一路向南,终于抵达扬州,扬州城高大的城墙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沉默矗立。护城河的水浑浊不堪,漂浮着枯枝败叶和说不清的污物。
此时的扬州城外,已经成为庞大的军营,陈明遇率领睢阳军抵达的时候,这里已经抵达了数万大军。
不过,睢阳军抵达,依旧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首先是睢阳军(宣武军)是目前为止,两次大败张献忠的军队,正是陈明遇在半年前,将张献忠从睢州赶出来,又趁着张献忠攻打归德府的时候,重创了张献忠,张献忠从归德府逃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惨。
众明军将领和士兵们,都希望看看这个大败张献忠的陈明遇是何许人也,然而,等他们看到睢阳军的军容时,顿时目瞪口呆。
睢阳军不仅有成建制的骑兵,虽然只有一千多骑,放在扬州也属于罕见的骑兵部队,更为关键的是,睢阳军居然携带了七八百辆马车,还有一千多头骡马,不少将领都犯了红眼病。
大明非常缺马,特别是南方的官军,一万人马,也不见得有三五百骑兵,更何况,睢阳军除了战马,还有大量的骡马。
再看睢阳军将士的装备,更让所有明军眼红,大部分明军将士,都是身穿破破烂烂的鸳鸯战袄,穿着草鞋,或者是直接打着赤脚,然而问题是,睢阳军将士清一色黑色军服,非常新,特别是人人披着精钢铠甲,这样的装备,他们只能在京营看到过。
不过,京营的将士披甲率虽然高,却都是样子货,不少将士披的是纸甲,棉甲、皮甲,不是他们没有装备铁甲,主要是,铁甲太沉了,京营的少爷兵,可披不动。
睢阳军将士不仅披着铠甲,脚上穿着翻毛皮的皮鞋,就是普通的劳保鞋,零售价二三十块,陈明遇大批量购买,只需要十八块,还包送。除了鞋子,每个人还带着水壶,背着背着火铳、腰间挂着铅弹袋,睢阳军将士无论装备,还是士气,与周围的明军显得格格不入。
扬州督饷道衙门派来的军需官孙公公来到陈明遇和马爌面前,他眼皮微抬,居高临下的道:“来的可是宣武军和徐州军?”
陈明遇和马爌拱手道:“正是!”
孙公公长长叹了口气道:“陈大帅,马军门……你们来晚了!”
陈明遇微微一愣:“来晚了?”
马爌急忙解释道:“公公见谅,我们徐州军一万两千余人马,无处筹粮,所以……”
陈明遇不解地问道:“公公,兵部给我们宣武军的军令,让我们一个月内抵达扬州,我们只用了十五天,提前了半个月,怎么就晚了!”
“唉……”
孙公公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朝廷催饷的文书,那是一道紧似一道,可这扬州的府库……唉,早就跑耗子了!流寇肆虐,漕运断绝,江南各府自顾不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陈明遇听出了孙公公的潜意思,你们来晚了,粮草没有了,想要粮草,拿点好处出来。
果然,如同陈明遇判断的那样。
孙公公顿了顿,目光在陈明遇脸上停留片刻:“不过嘛……事在人为……陈大帅威名赫赫,此番率王师南下,拱卫扬州,实乃黎民之幸,社稷之福……若大帅能体恤下情,略略通融一二……咱家就是拼着这张老脸不要,砸锅卖铁,也得想法子先给大帅麾下的虎贲之师,挤出点嚼裹来!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杀贼,是不是这个理儿?”
马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们徐州军本来就没有多少粮草,这一路上,他们徐州军吃了睢阳军两千石粮草,他还想着可以分到粮食,还陈明遇的账呢。
“公公……”
马爌倒是知道规矩,他急忙上前,手中攥着两枚五十两的银锭。
孙公公义正词严的道:“马军门,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孙公公就朝着远处走去,这是要避开人,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收马爌的银子,更何况,马爌才拿出一百两银子,瞧不起谁呢?这一百两银子,还不如孙公公平时赏赐下面的小太监……
马爌追上孙公公,好话说尽,可眼看马爌拿不出银子,就勃然大怒:“马军们,这几天粮草紧张,你们想办法筹粮吧!”
“孙公公!”
陈明遇突然道:“本帅问你,朝廷可有明旨,着我睢阳、徐州两军,自筹粮秣?”
孙公公眼皮跳了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呃……这个……朝廷旨意自然是……”
陈明遇打断孙公公:“有,还是没有?”
“大帅息怒!息怒!旨意自然是有的,着扬州全力供给王师……可这实情……”
“实情?”
陈明遇目光犀利地盯着孙公公:“实情就是扬州府库粮仓充盈!实情就是你这阉竖,欲壑难填,竟敢在万千将士饥寒交迫、浴血杀贼之际,索要贿赂!克扣军粮!你当本帅是三岁孩童,任你糊弄?”
“你……你血口喷人!”
孙公公尖利的嗓音都变了调:“陈明遇!你……你敢污蔑咱家……咱家一片公心……”
“公心?”
陈明遇声音抬高八度:“你的公心就是在这国难当头,用我大明将士的血肉,填你的私囊?”
“放肆!陈明遇!你太放肆了!”
孙公公气得浑身发抖:“咱家看你是不想要粮了!一粒米都别想从扬州拿到!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咱家这就去禀报督抚大人!参你跋扈无状,咆哮军需,目无朝廷!”
说着,孙公公不理会陈明遇,转身离去。
马爌急忙追上去,可惜,孙公公也没有给马爌面子。
马爌回到陈明遇身边,拍着大腿道:“陈老弟,你为什么跟他一般见识,现在好了,得罪了他,我们都要饿肚子!”
“切!”
陈明遇满脸不在乎地道:“你求他,就能不饿肚子了?”
马爌一时语塞。
他可不像陈明遇,有底气硬怼孙公公,他就差给孙公公跪下了,可问题是,他也没有求来一粒粮食。
马爌苦涩地叹了口气道:“陈大帅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扬州……怕是一粒米也难求了,咱们这两万多张嘴……如何……你还有多少粮食?”
“不到五百石!”
马爌苦笑:“五百石粮食,省着点吃,恐怕也吃不了两天……”
“活人,如何能让尿憋死!”
陈明遇道:“高杰!”
“卑职在!”
高杰一个激灵,猛地挺直腰板,眼中凶光爆射。
“带三百骑兵!”
陈明遇淡淡地道:“扬州城外是盐商总会,你去把商会的管事,给本帅请过来!”
“遵令!”
高杰没有任何犹豫,抱拳领命,转身就往外冲,脸因兴奋而扭曲。
马爌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了陈明遇那句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的意思,这是要明抢啊!
“陈老弟,陈大哥,明抢盐商,形同谋逆,后果不堪设想……”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马帅,安心,把心放在肚子里!”
扬州西城,城门楼上。
高起潜望着睢阳军大营里,三百余名骑兵如同潮水般出城,他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好啊,好啊……陈明遇,咱家倒要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孙公公站在高起来面前,低眉弄眼道:“陈明遇此子……真是不识抬举!盐商的银子,岂能是随便动的?”
高起潜愤愤地道:“咱家见这个陈明遇,还有几分本事,本想收他为养子,哼,陈明遇此子断不可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