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天下好闺蜜柳如是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睢阳军大营里,跑完步的士兵们,开始洗手,关于卫生问题,陈明遇管理非常严格,全军将士,饭前便后必须洗手,这件事放在后世,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放在大明,很多人都抱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心态。
好在睢阳军的教官,总算用教鞭教会了将士们饭前便后要洗手,绝对不能喝生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水壶,睢阳军将士的水壶是陈明遇从后世订购的,仿八七式军用水壶,十六块钱一只。
睢阳军炊事兵,应该是大明时候,最先进的炊事兵,他们的装备,大部分都是后世购买的,不仅有大型不锈钢保暖桶,还有带水龙头的开水桶。睢阳军将士训练完成,开始陆续吃饭,哪怕陈明遇给了徐州军足够的粮食,可徐州军将士吃的还不如睢阳军将士。
睢阳军将士的早餐是馒头、包子、米粥和炒菜,美美的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开始半个时辰的军纪、军规、条令学习,也算是帮助消化,然后开始队列训练。
当然,经过三个多月的队列训练,队列训练已经变成了实战条件下的队列训练,鸳鸯阵的刀盾手,举着盾牌演练突击,火铳手则是重复训练装填弹药、长枪手则是训练突刺、炮兵也要严格训练……
参观完睢阳军的训练,马爌非常不理解。
陈明遇在部队训练期间,就消失不见了,当然,他不是溜号,而是为了完成跟盐商的合作。
盐在大明还算是重要资源,像陈明遇拿出来那奇白如雪的盐,明朝并不是真没有,采取九蒸九煮法,还真能制作出来,不过成本非常高,哪怕不算运输、二道贩的利润,这样的盐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吃得起。
盐的提纯技术(大家可以自行百度),对于陈明遇而言,真不是问题,他直接趁着高起潜让他坐冷板凳,无仗可打,就返回了后世。
其实对于如何制造雪盐,陈明遇还真不懂,他想做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在某站上发出帖子,他想写一部小说,准备让主角重生到大明的沿海,依靠制盐发家……不少技术大神开始浮出水面,吐槽陈明遇的缺点……
陈明遇在网上花了不到两个小时以及两千块钱推流,就拿到了他的答案,顺便返回松林村,他在松林村与村里合作,成立了一家小型咸菜厂,年产能五千吨,属于家庭作坊式的级别。
就是利用这个咸菜厂,生产普通的酱豆、咸菜、满足明朝这边睢阳军和睢阳卫军户的消耗,不仅解决了大量购买盐的问题,因为这个小厂属于助农项目,政府给予免税,也不用担心资金流问题。
陈明遇带了一批咸菜还有两吨盐,返回明朝扬州睢阳军大营。
“大帅!”
陈明遇刚刚回来,赵延宗前来禀告道:“扬州盐商总会的汪总商,发来请柬,请大帅前往扬州城赴宴!”
陈明遇心中明白,这些盐商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陈明遇虽然拿出雪盐,声称有技术,他们没有看到,自然想探探陈明遇的底。不过好在,陈明遇现在拿到了技术资料,为了掩饰打印机的存在,陈明遇还花钱找人抄录了一份。
当然,陈明遇也不担心这些盐商,拿到技术以后把他甩开,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这些盐商自然会毫不犹豫把陈明遇甩开,可问题是,现在陈明遇是拥有八千余战兵的一军统帅,别看崇祯杀了二十多位大臣,可问题是,他没有杀一员将领,哪怕是逃跑,怯战的将领,他也没杀。
不是不想杀,只是不敢杀。
手握笔杆子的文臣,崇祯一句话能杀,可杀了一个毛文龙,还不是他直接杀的,可东江军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更是打烂了大半个山东,历时一年多才能平定登州之乱。
陈明遇别看没反,如果他的天启朝,估计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但是在崇祯朝,陈明遇这样的一镇将领,崇祯只能拉拢……
“知道了!”
陈明遇让李定国、李双喜率领两个亲卫骑兵哨,共计一百骑,在高杰的陪同下,前往 扬州赴宴。
陈明遇非常怕死,目前为止,高杰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将领,李定国和李双喜也不差,他们俩联手,高杰也会手忙脚乱,当然,生死搏杀,高杰可以轻松收拾他们俩。假以时日,高杰估计不是李定国和李双喜二人的对手。
扬州盐商总会。
暖阁熏香缭绕,紫檀木八仙桌上,错落摆着天青釉的冰裂纹盘盏,盛着松鼠鳜鱼、文思豆腐、蟹粉狮子头等淮扬珍馐。金丝楠木的屏风后,隐约传来丝竹之声。
汪文德、江春、程檟等一众盐商作陪,脸上带着圆滑世故的笑容,频频向主位的陈明遇敬酒。
酒是三十年陈的绍兴女儿红,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荡漾,香气馥郁醉人。
席间气氛看似融洽,却总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拘谨和算计。
盐商们极尽谄媚之能事,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轮番上阵,试图与这位手握重兵、又捏着他们未来命脉的陈大帅拉近关系。
陈明遇端坐座位,目光沉静,更多时候落在杯中酒液上,仿佛在透过那琥珀色,审视着这繁华背后的暗流。
“陈大帅!”
汪文德见气氛稍冷,连忙笑着击掌:“今日佳肴美酒,岂能无绝色添香?老朽斗胆,特意从金陵秦淮河畔,请来了名动天下的柳大家!为大帅助兴!”
“哦?”
陈明遇听到柳如是的名字也是微微一愣,秦淮八艳在后世太有名了,他记得柳如是是钱谦益的夫人,钱谦益就是那位水太凉,皮太痒。
丝竹声陡然一转,变得清越婉转。暖阁侧门珠帘轻挑,环佩叮咚,一个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柳如是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杭绸长裙,外罩一件水青色薄纱比甲,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素玉簪松松挽起,未施浓粉,只在唇上点了一抹极淡的胭脂。
然而,便是这份素净,更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通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洗尽铅华、清冷孤高的书卷气。
她抱着琵琶,莲步轻移,如同月宫仙子谪落凡尘,瞬间夺去了满室华彩与酒气。
她并未看主位的陈明遇,只对着汪文德等人略一颔首,算是见礼。随即在早已备好的绣墩上款款坐下,低眉信手,指尖在丝弦上轻轻一拨。
“铮……”
一声清越孤绝的泛音,如同寒泉击石,瞬间荡涤了席间所有的浮华喧嚣。
没有开场白,没有媚俗的曲调。柳如是樱唇轻启,唱的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她的嗓音并非寻常歌姬的甜腻柔媚,而是带着一种金石般的清冷质地,又蕴含着深沉的哀婉,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易安居士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孤寂与悲凉。
琵琶声如泣如诉,与她清冷的歌声缠绕交织,在这富丽堂皇的暖阁里,硬生生辟开一片凄风苦雨的意境。
满座皆静。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盐商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讪讪地放下酒杯,眼神飘忽,不敢去看主位上陈明遇的脸色。
这哪里是助兴?分明是唱丧!
汪文德额角渗出冷汗,心中叫苦不迭。他花重金请来柳如是,本意是投其所好,他亲耳听到陈明遇要请柳如是给高起潜唱曲,至少是他以为的陈明遇是好柳如是这一口。
谁曾想,这位柳大家竟如此不给面子,一上来就唱这等悲戚之音!
柳如是却恍若未觉,依旧低眉拨弦,清冷的歌声在暖阁中流淌:“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在暖阁中盘旋。
柳如是缓缓抬起头,那双如同浸在寒潭秋水中的眸子,终于第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冰冷的嘲讽,直直地投向主位上的陈明遇。
暖阁内落针可闻。
汪文德等人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出。
陈明遇微微皱起眉头,他与柳如是并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纠葛,可问题是,她哪里来的敌意?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大家!”
陈明遇淡淡地道:“此曲……过于凄清。今日之宴,似乎不妥。”
“不妥?”
柳如是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她并未起身,依旧抱着琵琶:“陈大帅手握重兵,威震江淮,自然听不得这等凄风苦雨、愁肠百结的调子。倒是小女子唐突了,忘了大帅惯听的,是金戈铁马、杀伐之声。”
这绵里藏针的讽刺,汪文德等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完了!这柳如是是疯了吗?
竟敢如此当面讥讽陈明遇?
真不知道陈明遇的绰号是什么吗?
陈明遇那可是陈阎王……
陈明遇此时感觉更加明显,他凝视着柳如是,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抹浓浓的敌意与鄙夷?
“柳大家对本帅,似有敌意?”
陈明遇向来喜欢直来直去:“陈某自问,与大家素昧平生,缘何至此?”
“素昧平生?”
柳如是轻笑一声,她迎着陈明遇犀利的目光,毫不退缩:“小女子一介风尘,自然不敢与大帅攀交。只是……大帅府中那位才情卓绝、温婉如兰的王冠王微王姐姐,大帅可还记得?可还念着她孤灯清影、红颜空老的闺中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