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大帅会法术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高杰拿着手中的干粮袋,睢阳军将士的行军干粮,主要是方便面为主,平时感觉香脆可口的面饼,吃到他的嘴里如同嚼蜡。


    高杰多次回头,望着身后的陈明遇,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欲言又止。


    陈明遇早就发现高杰有话想说,不过,他也不着急。


    高杰忍不住地道:“大帅,我想不通!”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想不通什么?”


    “罗田县!”


    高杰望着罗田县方向道:“大帅,罗田县有一万多流寇,二三十门红夷大炮,还有不少粮草,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啊,怎么能便宜了徐州军!”


    王铁柱也感觉高杰说得对。


    “瞧你那点出息!”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张献忠连克凤阳、庐州(今安徽合肥)、和州(今安徽马鞍山)、滁州,一直打到仪征,连克六府数十县,抢掠了大量的财宝和粮草,这些东西现在大部分都在麻城!”


    “在麻城又怎么样?”


    高杰下意识地望着王铁柱:“麻城是麻城的,罗田是罗田,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咱们火炮怕什么?”


    高杰加入睢阳军以后,就发现陈明遇说话算话,说给睢阳军将士盖房子,那就真盖了一套房子,活了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拿到属于他的房契。


    陈明遇说给睢阳军将士建立学堂,那就是真建,在睢阳军将士八千多套房子建造完毕以后,陈明遇在马牧建立睢阳军子弟学堂,但凡睢阳军将士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都可以免费入学。


    陈明遇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取之于军,用之于军的话,但是在睢阳军将士心中,在战场上的缴获,都属于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


    “万历十六年,泰学宗师李贽移居麻城,在芝佛院著书,次年夏季,麻城突发大水,城墙被冲毁,时任工部尚书刘东星担心李贽的安全,邀请李贽前往山东,李贽并没有前往,刘东星就募集资金五万余两银子,重新筑造麻城!”


    陈明遇也是现学现卖,他用刚刚查到的资料,语重心长地道:“刘东星是万历朝有名的营造大师,他筑造的麻城,以青石为城墙,以他筑造的城墙,咱们的重炮轰不塌!”


    高杰明白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趁张献忠主力大军没有抵达麻城,拿下麻城!”


    “没错!”


    陈明遇淡淡地道:“咱们不能为了罗田一颗小芝麻,扔了麻城这颗大西瓜!”


    睢阳军虽然成功抢在了张献忠前面,可问题是马守应与贺一龙(绰号革里眼)、贺锦、刘希尧、蔺养成合军,称回革五营,他们自应山前往麻城。他们五天出发,虽然行军速度缓慢,每天仅二三三十里,可问题是,马守应的其前锋大军约两万人马,距离麻城仅不足五十里。


    而陈明遇所部距离麻城还有一百二十多里,现在就是在抢时间,如果让马守应麾下前锋,与张献忠部会师,麻城流寇守军将突破两万五千人马,这仗就更加难打了。


    “加快速度,不要管孙可望部的溃兵,只要把他们驱离道路,不妨碍我们行军就行了!”


    “是!”


    高杰躬身行礼:“保证完成任务!”


    陈明遇望着远处,知道历史走向也很是难受,明年建奴会突入居庸关,绕京畿攻掠一周,那个时候,顺天府、永平府十数州县,二十八万多男女被掠走,崇祯大概率会调睢阳军北上勤王。


    那个时候,陈明遇应该与建奴面对面打一仗。相较与建奴作战,眼前只算是练兵。


    “报!”


    一名浑身浴血的哨骑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坡,跪在孙可望面前:“都督!睢阳军……睢阳军动了!他们……他们放弃了罗田残城!主力正从北门涌出,沿着官道……朝……朝麻城方向急进!速度极快!”


    “什么?”


    孙可望猛地转身!果然,只见罗田北门方向,烟尘滚滚!一支黑色铁流正迅速脱离残破的城池,如同挣脱了束缚的狂龙,沿着通往麻城的官道,不顾一切地奔涌而去!


    那速度,哪里像疲惫之师?分明是蓄势已久的致命突击!


    “快!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给老子堵住山道!”


    孙可望声嘶力竭地咆哮,他麾下虽在伏牛峪损失惨重,但仍有近万可用之兵,依托通往麻城必经的几处险要山道,层层设防,或许还能将陈明遇这头疯虎死死拖住!只要拖到义父主力回援。


    孙可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挡住陈明遇!必须挡住他!否则……他不敢想下去,麻城是他们的退路,更是根基!若让陈明遇突进麻城,彻底钉死那条命脉,他孙可望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义父砍的!


    想到这里,孙可望道:“把大车砍了,挡在路上,阻挡睢阳军快速通过!”


    马宝上前道:“可是,大车装的都是咱们的粮草!”


    “让陈明遇杀进麻城,咱们兄弟的脑袋都不够大王砍的,脑袋没了,拿什么吃饭?”


    看着孙可望露出吃人一般的凶狠眼神,马宝也不敢再劝。


    随着孙可望让麾下流寇把马车拆散,扔在路上,然后派出前往山道两边,将山上的石头,大树砍下来,堵塞山道。


    终于给孙可望赢得了宝贝的时候,这让孙可望从容带着人马,抵达鹰愁涧主道,鹰愁涧山道虽然远不如高家坪凶险,但也勉强可用。


    为了阻止陈明遇大军突进,孙可望只能采取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在前面预设阵地的时候,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报,都督!不好了!睢阳军前锋……前锋并未强攻我们扼守的!他们……他们分兵了!一支偏师佯攻鹰愁涧,吸引我军注意!其主力……其主力竟不知何时,钻进了北面的野狐岭!那是条废弃多年的樵夫小径啊!根本走不了大军!”


    “野狐岭?”


    孙可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野狐岭!那条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记、荆棘丛生、乱石嶙峋、连樵夫都极少走的绝径。


    陈明遇他疯了?


    他竟敢让主力大军钻那种鬼地方?


    他不要辎重了?


    不要火炮了?


    他拿什么攻城?


    野狐岭,这里没有路,只有被岁月和荒草掩埋的,野兽踩出的模糊痕迹。


    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峭壁,遮天蔽日,只留下一线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是湿滑的苔藓、盘虬的树根和棱角狰狞的乱石。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腐叶和苔藓的气息。


    睢阳军的士兵,沉默地在这条死亡之路上攀爬、跋涉。


    沉重的甲胄早已卸下,只穿着单薄的号衣,许多人甚至打着赤膊,冰冷的山石和荆棘划破了皮肤,留下道道血痕,混着泥水和汗水,黏腻不堪。


    沉重的兵器和必要的干粮袋便是全部的负重,没有战马,没有粮车,只有一双双磨出血泡、却依旧死死钉在乱石上的脚板。


    陈明遇走在队伍最前。他同样卸去了玄甲,只穿一件半旧的靛蓝箭衣,裤腿高高挽起,露出筋肉虬结的小腿,上面布满了被荆棘和岩石划开的伤口。


    他手中拄着一根临时削成的粗木棍,每一步都踏得极稳,踩在湿滑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为身后沉默的队伍指引着方向。


    为了抢在马守应麾下前锋,抢在睢阳军之前抵达麻城,加强麻城的守卫力量,陈明遇也算是拼了,他此时也顾不得将士们多想,让卸下甲胄的睢阳军将士轻前进,至于铠甲和辎重,陈明遇自己就充当整个运输队。


    陈明遇的空间经过升起,已经有三十多个立方的容积,空间不用考虑重量问题,陈明遇可以在他的空间里装八百套铠甲,至于粮食和给养,只能在后世准备好,他亲自率领一千余将士,脱离大队,轻装前进。


    “快!跟上!不许掉队!”


    睢阳军的军官们嘶哑的声音在幽深的峡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士兵们咬着牙,互相搀扶着,手脚并用地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攀爬。沉重的喘息声、压抑的咳嗽声、身体摩擦岩石的沙沙声,汇成一股沉闷而坚韧的洪流,在这条被遗忘的绝径中艰难前行。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刺骨的寒风和无尽的攀爬。有人失足滑落,惨叫着坠入深涧,瞬间被黑暗吞噬。无人停留,甚至无人多看一眼。


    只有更紧地抓住身边的岩石,更用力地迈出下一步,疲惫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筋骨。饥饿感在胃里灼烧,但没有人抱怨。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在峭壁间沉稳移动的靛蓝色身影,盯着他手中那根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木棍。


    麻城!那用青石筑就的坚固城池!那是流寇的根基,只有抢在流寇反应过来之前,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麻城的心脏!否则,一旦让流寇大军依托那坚城防守,睢阳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帅……”


    陈国栋气喘吁吁地赶上陈明遇:“前面……前面就是鬼见愁,最险的一段!过了那里,离出口就不远了!”


    陈明遇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前方,两座巨大的峭壁几乎合拢,只留下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缝隙。


    缝隙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涧水,水声轰鸣,寒气逼人。峭壁上湿滑无比,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


    “绳子。”


    陈明遇道:“绑结实。我探路。”


    “大帅!太险了!让卑职,先……”


    陈国栋的话音没有说完,张石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石头!”


    陈明遇发现张石头,将木棍咬在口中,双手如同铁钳般扣住湿滑冰冷的岩壁缝隙,身体紧贴石壁,如同壁虎般,一点点挪进那道狭窄得令人窒息的鬼见愁!


    寒风呼啸着穿过缝隙,吹得人睁不开眼。


    冰冷的涧水飞溅上来,瞬间湿透衣襟,脚下是万丈深渊,只有脚尖勉强能踩住一点点凸起的岩石棱角。


    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碎石滚落深渊的漫长回音,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张石头的身影在狭窄的缝隙中缓缓移动,如同悬在生死线上的孤魂,他全神贯注,所有的力量和精神都凝聚在指尖和脚尖那微不足道的接触点上。汗水混着涧水,从张石头紧绷的额角滑落。


    时间仿佛凝固,张石头的身影,如同挣脱了枷锁,猛地从缝隙的另一端钻出,稳稳地站在了对岸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


    “绳子固定!过!”


    张石头的声音穿过风声水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长长的绳索被绷紧、固定。睢阳军的士兵们如同蚂蚁般,一个接一个,抓着绳索,紧贴岩壁,在令人心悸的深渊之上,沉默而迅速地通过这鬼见愁。


    每一个人通过,都让紧绷的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最后一名士兵踏上对岸坚实的土地,整个队伍爆发出压抑已久的、低沉的欢呼。


    陈明遇望着远处的麻城,淡淡道:“来人,设坛,做法!”


    陈明遇的空间里装着八百余套铠甲,这些东西凭空出现,恐怕吓住这些将士,他就只能装神弄鬼。


    陈国栋满脸疑惑:“设坛?”


    陈明遇走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前,装作模样从背包里取出五碗米,当然这只是假装取米,事实上,他的背包里,空空如也,在空间里用理念取出来的。


    五碗米摆在石头上,点燃三炷香。


    陈明遇装模作样地道:“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


    就在陈明遇又唱又跳的时候,张石头压低声音道:“咱们大帅还会法术?”


    “不知道!”


    陈国栋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


    陈明遇用意念,将空间里的八百余套铠甲取出来。


    只听空间哗啦啦的一阵乱响,八百多套睢阳军制式的镀锌鱼鳞甲落在地面上,一千余睢阳军将士异常震撼。


    “这……”


    陈明遇的身影,从青石旁消失,陈国栋大惊失色。


    不多时,陈明遇再次出来,伴随着陈明遇出现的还有从后世购买来的炒面,就是路边摊位上的那种炒面,没有办法,现代时空是凌晨两点半,大饭店已经关门,只有夜市上还有十几家炒面摊位。


    陈明遇清空了一条夜市摊位,总算凑齐了一千多份炒面。


    陈明遇望着众将士,故作喘着粗气道:“愣着做什么?披甲!”


    众将士相互帮忙把铠甲披在身上,其他将士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炒面,有些不知所措。


    五分钟披上铠甲,五分钟吃完一份炒面,原本腹中饥饿的将士们,迅速恢复了些许体力。


    陈明遇望着列阵的将士们道:“全速前进!目标麻城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