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Indi的周边，能不能包邮？”


    问题很好，让格里兹曼摸不着头脑。


    这问题他哪儿知道，他、他都不用买Indi的周边，他要是想要，第二天全套周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他觉得这句话还是不必说了，说了未免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格里兹曼：“合照没问题，但是周边，不然我给你问问？”


    布兰温：“谢谢谢谢！万分感谢！”


    格里兹曼继续挠头，转身跑去找队长。结果，马竞队长也不知道答案。


    “啊，这样啊。”布兰温并不失落，他们和马竞还有一场比赛呢，算算时间也就俩星期后，按照国际快递的速度，可能他飞过去买了再人肉背回家，速度还要更快点。


    想明白了，布兰温心情大好地说：“没关系，我先去和Indi拍照，你等我拍完照再给你拿球衣！”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跑向Indi，和格里兹曼挥手再见的动作都稍显敷衍。


    被晾在原地的格里兹曼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踢球这么多年，这样一心直奔吉祥物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但一想布兰温的年纪，他又觉得这好像也正常。


    他仰头笑了笑，继续他的成年人体面社交，而布兰温也赶到了Indi身边。


    “Indi！”布兰温捏住手机，眼冒小星星地问超大玩偶，“我能和你合影吗？”


    大玩偶听见有人叫他，很有营业意识地转身，这一转身它就顿住了。


    看看这个球衣，啊，是黄色的。


    所以···是多特的球员在问他能不能合影。


    大大的玩偶服里，马竞工作人员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双手捧住玩偶头套，迟疑地说：“好、好吧？”


    员工手册里好像没写过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那就是可以？


    他摸摸头顶的印第安头饰，爽快地站在布兰温身后。


    布兰温兴奋地解锁手机，双手伸直抓住它，整个人后仰，保证自己和Indi都能入镜。就在他调整好角度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他看见有人，不对，是吉祥物，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是艾玛，多特蒙德的吉祥物，德甲知名女明星。


    布兰温慢慢放下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心虚。


    他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在拿手机看热闹的人群，看看完全看不出表情的Indi，最后才偷瞄了几眼艾玛。


    嗯，它正叉腰歪头盯着他。


    布兰温嘶了一声，很没底气地说：“要不然，咱们仨一起合影？”


    艾玛没有说话，Indi反而用粗犷的声音说：“好哇！”


    然后一把抱住了布兰温。


    布兰温为之一震，条件反射般看向艾玛。


    艾玛最终还是坚守了德甲知名女明星的素养，非常“友善”地和布兰温还有Indi一起拍了照，也非常尽责地将布兰温带回了自家俱乐部的区域。


    布兰温这回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这还咋说？直接给人抓了个现行了！虽然他知道玩偶服下是个大汉，但这种微妙的感觉，怎么品怎么不对劲！


    算了算了，下次再做这种事一定要小心点！


    布兰温飞也似地回到更衣室，洗澡、理疗、回家，晚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惊坐起。


    完了！忘记把球衣给格里兹曼了！！


    可是现在是晚上十点，布兰温想了想，倒头继续睡觉了。


    时间就这样来到第二天，布兰温起床后不忘球衣的事情，打算用自己没有认证的账号去私信格里兹曼，谁知刚点开软件，首页就刷出来一条写满“哈”字的博文，配的是他昨天和艾玛还有Indi僵持的视频。


    视频时间不长，就十几秒，底下的点赞和评论数量却很多，多到布兰温忍不住“啊”出了声。


    这叫什么？人类的本质就是爱看热闹？


    事实证明，人类的本质还有一条是爱凑热闹。因为布兰温刷新首页后，发现马竞账号居然也去凑了个热闹，还配上了一个链接。布兰温点进去看了，是官方店铺。


    布兰温逐渐理解了一切，并转头去联系了多特的工作人员。


    这个热度马竞可以蹭，他们多特也可以！


    顺带帮他@一下格里兹曼，告诉他球衣下次比赛带给他，谢谢。


    从多特运营那得到肯定消息后，布兰温退出了软件，顺理成章的，他没看见在热闹之后的那些对他的讨论，关于他的实力，关于他的归属。


    在与马竞的比赛之前，布兰温在世界足坛不能说寂寂无名，却也真的知名度有限。除了爱看德甲或多特球迷对他熟悉些，剩下的就是各大俱乐部的球探。


    这场比赛之后，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发现，德甲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妖！


    马竞并非泛泛之辈，格里兹曼也刚夺下世界杯，世界对他和其他法国队球员的关注还未消散。在这个时候，与马竞对上、收获了一场大胜的多特很引人注目。比赛中几次与格里兹曼交锋还不落下风的布兰温，更让人惊讶。


    他居然这么强吗？他怎么做到的这么强？是格里兹曼状态不好吗？是西蒙尼战术失误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多到让人看了头大。


    幸好布兰温没看见。


    但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身后居然有人跟着。进俱乐部的时候，那些记者也会一拥而上，七嘴八舌问他问题，比以前热情太多。


    他还接到了很多邮件、私信，尽管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知道的联系方式。


    比赛结束的第三天，布兰温结束训练。他学乖了，没有一个人出门，而是选择跟在队友身边。趁记者问队友问题的时候，他像鱼一样呲溜一下骑车走了。


    只是刚转过一个弯，他就看见了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这个人还朝他招了招手。


    拉伊奥拉，那个被球员视为亲人，被俱乐部视为魔鬼的意大利经纪人，他如今就戴着小圆墨镜站在路边，表情和蔼地看着他。


    十分钟后，布兰温推开了一家名叫Pane的面包店的门。


    拉伊奥拉嗅着面包、奶油的香气，和与布兰温长相神似的女人打了招呼，被布兰温带进了休息间。


    布兰温拿过两个凳子，熟练地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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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凳面，“不好意思，地方有点拥挤。”


    拉伊奥拉拿下墨镜别在领口，神态自若地坐在布兰温对面，耸耸肩，坦然道：“这有什么，我以前在我爸店里帮忙的时候还没有休息的地方呢。”


    布兰温眨眨眼没说话，这他确实不知道。


    拉伊奥拉开门见山，“你看见我应该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两天你应该收到了很多自荐经纪人的信息，我也一样，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诚意，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想签下你。”


    布兰温不说同不同意，反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说你想签我，签下我之后，你对我的预期是什么呢？”


    “没有预期。”在布兰温怀疑的眼神中，拉伊奥拉重复道：“没有预期，如果你愿意和我签约，你只要继续做你想做的就行，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布兰温：“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会让你变成最好的球员’，什么的。”


    拉伊奥拉笑了几声，“如果我这么说，你会和我签约吗？”


    布兰温摇头，“不会。”


    “所以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拉伊奥拉摆摆手，道：“再说了，这种想法和我的理念相悖。除非你想成为最好的。”


    拉伊奥拉的语气变得郑重，眼神也更加幽深，好像在确认布兰温到底什么想法。


    布兰温镇定自若，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但是···”他话题一转，“如果我们签约的话，合同里能写一条‘拉伊奥拉需要健身’吗？”


    拉伊奥拉：“嗯？”


    什么健身？谁健身？


    布兰温眼神落在拉伊奥拉巨显眼的将军肚上，说：“你。”


    说完他抬头和拉伊奥拉对视，认真道：“我没有换经纪人的想法，所以经纪人的健康很重要，而你的身体，说实话我有点担心。”


    拉伊奥拉低头捏住自己的肚子，这很大吗？好像、好像是有点啊，但是！这是他一口一口饭吃出来的！让他减肥···


    小小休息间内的气氛在这句话后变了，应该沉稳的和应该迷茫的竟然调换了。


    真神奇，布兰温暗暗地想，原来拉伊奥拉是这种性格，难怪他手底下的球员都把他当做亲人了。


    布兰温稍稍放松了警惕，觉得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经纪人的话，那不如就他吧，至少拉伊奥拉给他的印象还不错，相处起来比那些一上来就自说自话、憧憬未来的舒服。


    前提是他愿意减肥，不过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


    布兰温在这思来想去，拉伊奥拉神色也几经变化，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行！”


    布兰温回神，疑惑地嗯了一声，看见拉伊奥拉的表情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有点发愣，“你确定？”


    拉伊奥拉视死如归道：“确定！”


    “但你能不能多接点代言？”话锋一转，拉伊奥拉搓搓手，笑嘻嘻地补充道：“当然，我保证不会干扰你踢球，也不会打扰你学习，代言到手一定会给你过目，你同意我们再签！我就是想稍微多赚一点。”


    他比出一点点的手势，布兰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