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抱怨是团队运动的大忌，当发现队内有这样的苗头时，主教练和队长就要出面调停，往往也能得到不错的效果。然而这样的举措也不是每次都能奏效。


    “人心就是这样的，和老天一样，变幻莫测。”拉伊奥拉拍拍他还未见成效的肚子，悠哉地说：“而且马上就要冬窗了，大家急啊。”


    急什么呢？急表现不好冬窗没办法升值。


    拉伊奥拉从来不信什么“球员一心踢球，无欲无求”的鬼话。


    “踢球是梦想是真的，想赚钱也是真的，这两者又不妨碍。”拉伊奥拉说着说着戳了下布兰温，“你别掺和进去就行了。”


    布兰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到能塞进一整个鸡蛋。


    他刚随队从下萨克森州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就被拉伊奥拉带到了他的临时住所，现在脑子都是打结的。


    “我知道，没掺和。”他拉紧外套拉链，手放进口袋里，懒洋洋地说：“再说了，我掺和有用吗。”


    说句不好听的，他算哪根葱呢。而且大家不过萍水相逢，下个赛季还能不能在一起踢球都难说，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没那么熟。


    拉伊奥拉很满意布兰温的态度，决定给他一个奖励。他将布兰温带到小别墅后面的草坪，指着站在草坪上的人向他介绍道：“来，认识一下，这是你以后的营养师，这是你以后的体能教练，打个招呼吧！”


    布兰温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满头雾水但有礼貌地，“你、你们好？”布兰温向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人挥手打招呼。打完招呼，他看向拉伊奥拉，笑容僵硬，双眼充满问号。


    没等问出个所以然，他就陷入了“包围圈”。等他从中脱身，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而拉伊奥拉早就坐在旁边吃起东西来了。


    布兰温端起盘子瞅了一眼，都是坚果，挺健康的。


    他坐下，状似才想起来一样问：“哎？体能教练，对减肥有心得吗？”


    手拿腰果的拉伊奥拉：？？


    体能教练笑了两声道：“当然可以。”


    营养师也附和道：“我也能通过控制饮食的方式帮他减肥。”


    拉伊奥拉左看右看，果断放下了腰果。


    体能教练和营养师都要回去做计划，没有停留太久，他们都走后，布兰温转向拉伊奥拉，问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找教练和营养师的？”


    拉伊奥拉无聊地捏着核桃玩儿，说：“因为你需要。”


    需要肯定是需要的，虽然队内也有教练和营养师，但那是面向全队的。私人团队、一对一知道更契合球员本身需求。


    但布兰温从来没想过，无他，太贵了。


    他自己也就才拿了100万一年的薪水，聘个好点的体能教练和营养师就能给花完了，说不定还可能不够。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有组建个人团队的想法。


    拉伊奥拉摇头表示那都不是事，“你现在没钱又不代表永远没钱，再说了，还不兴我搞投资了？”


    布兰温：“心领了。”


    拉伊奥拉摆摆手，布兰温笑着从他手里掏出核桃，笑纳了整盘坚果。


    随着体能教练和营养师的就位，布兰温的时间变得更加紧凑，一分一秒都不会浪费。


    早上他会去俱乐部参加训练，下午则会去拉伊奥拉的住所，接受体能教练的指导，晚饭则是营养师搭配好的，吃完饭他会直接回家，学上两三个小时，然后上床睡觉。


    辛苦，食物味道也很健康，但充实，就是打瞌睡的时间变少。


    就这样过了两天，欧冠小组赛第四轮来临，布兰温随队飞往马德里，做客马竞的大都会球场，拉伊奥拉也跟着去了。


    “大都会球场？那有超人吗？”


    飞机落地，大部队直接抵达酒店，教练宣布自由活动，布兰温就拉着拉伊奥拉出了酒店。从路线来看，他的目标是卖马竞周边的商店。


    他可没忘记要买Indi的周边！


    拉伊奥拉不理解但尊重，并起到了一个帮拎周边的作用。


    又接过一个玩偶钥匙扣，他随口道：“可能吧。”脑子却在想别的事。


    一语成谶，大都会球场果然降临了“超人”，这个超人就是马竞全队。


    或许是有主场的加持，或许是马竞终于醒过来了，又或许是因为多特主教练不打算让比分变得更过分，总之，多特迎来了赛程至今的首败。


    2:0


    比赛结束，布兰温看向场边的比分，闭上眼叹了口气。


    赛后他终于和格里兹曼交换了球衣，交换时格里兹曼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直到布兰温问怎么了，他才上前抱了下布兰温。


    “别灰心。”格里兹曼说。


    布兰温平静地说：“我知道。”


    胜败对球员来说都很正常，格里兹曼作为本场胜者也不好说太多，他见布兰温情绪还算稳定就和他告别，布兰温点头后回到了客队更衣室，快速洗完澡后跟拉伊奥拉一起离开。


    布兰温对马德里不熟，比赛刚结束也没什么体力和心情去逛街，拉伊奥拉便带他去餐厅，打算吃个饭就送他回酒店休息。


    饭中布兰温很沉默，这种沉默与往常不同，更像是一种无话可说。


    拉伊奥拉左思右想，心道不好。


    多特今日赛程首败也就意味着布兰温遭遇了一线队首败，他不会心态崩了吧？！


    拉伊奥拉赶紧咳嗽两声吸引对面人的注意，岂料布兰温看了他一眼说：“我没事。”


    拉伊奥拉动作顿住，只剩一双眼睛在转，他问：“真没事？”


    布兰温：“真没事。”


    拉伊奥拉：“那你怎么不说话？”


    布兰温左手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舀海鲜饭吃，道：“就是不想说话而已。”


    不想说话？为什么不想说话呢？


    拉伊奥拉机灵地没有问，饭桌继续安静下去。


    一勺一勺吃完海鲜饭，布兰温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角，心想这碗饭味道还不错，就是窗外天气不好。


    11月的马德里不再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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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下着细雨。风吹过，雨滴会飘到衣服上，慢慢渗透进去，让布料变得湿哒哒，贴在皮肤上。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不适合出行。


    布兰温收回目光，一声轻轻的叹息被淹没在餐厅的嘈杂里。


    赛程首败带来的影响因人而异，就布兰温看，至少教练组是放松了很多。


    这很能理解，法夫尔没有执教豪门的经验，不败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输下这一场反而在解压。而且下一场大家就要对战拜仁，多特和马竞、多特和拜仁，有脑子的都知道后者更加重要，一场欧冠小组赛的败局也显得能接受了。


    无法接受的只有少部分球员，比如已经连场无进球的普利希奇。他变得越来越沉默，笑容也逐渐消失。


    拉伊奥拉有点小道消息，知道普利希奇的经纪人有点小想法，对普利希奇如今的状态很理解。


    前锋踢不进球，那不是完蛋了吗？换谁能不急呢？


    布兰温一言不发，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对拉伊奥拉的话毫无反应，显得有些冷漠。


    拉伊奥拉好奇道：“我以为你们俩关系还不错？”


    网上到现在还能搜到他俩做替补席聊天的照片和视频呢。


    布兰温抽空从作业里分了一个眼神给他，冷淡地说：“所以呢？踢不进球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难道我能替他进球吗？”


    “哎？”拉伊奥拉像醍醐灌顶般突然坐直，沉吟道：“这也说不定呢？”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条线，布兰温无语抬头道：“别给我找事。”


    当个中场都够烦了，天天要操心能不能进球，再让他去进球，那干脆让他去当前锋好了。别让他拿一份钱干两份事。


    拉伊奥拉却来劲了，看布兰温的眼神和看金矿别无二致。


    布兰温受不了他热乎得能煎鸡蛋的目光，三两下收起作业就告辞回家，动作非常迅速，仿佛背后有东西在追他。


    多特与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即将于11月11日早晨开始，这个消息就像地衣一样不断蔓延，被越来越多人关注，因为多特与拜仁的旧怨，也因为两家球队的当家球星。


    拜仁慕尼黑，德甲当之无愧的霸主，德国队球员主要供应商，素有南大王的称号。


    南大王，仅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拜仁在德甲的地位，相应的也能得出德甲其他俱乐部对他的态度。


    一超多强的格局固然稳固，但有利益竞争关系的一超多强只会让底下那些“强”不服气。


    常年霸占德甲冠军，时不时就去挖点德甲别的球队的球员，拜仁的存在让很多球队产生了翻身无望的想法，怨气也随之而来。


    德甲中的其他球队尚且如此，多特这个总是被拜仁压一头的万年老二就更不服气了。


    而且现在的拜仁还有莱万多夫斯基啊！


    莱万多夫斯基，波兰中锋，人生名场面九五至尊（9分钟进5球）、瓜瓜抱头（瓜迪奥拉因他9分钟进5球高兴得抱头），现俱乐部拜仁慕尼黑。


    而他的前俱乐部，正是多特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