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觉得自己的牙有些痒，他舔了舔，确保自己没有因呕吐造成牙龈萎缩。在巴塞罗那刺眼的阳光下，他不得不眯着眼看不远处交谈的两个人。尽管什么都没吃，他又觉得有东西即将从食道蔓延出来。他动了。


    “在说什么呢？Noah”他不由分说的挤进两个人中间，伸出一只手亲昵的揽住穿着红牛队服的诺亚，就好像他们还是队友时常做的那样，尽管他现在真正的队友就在旁边。


    “在说夏休期要去哪度假。”刘易斯说。诺亚没说话，像是默认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一点，隔着薄薄的布料，似乎要抓破皮肉，直接摸到骨头。


    “骗子，”他想，“seb早就说过他邀请了Noah夏休去德国，去看看他的农场。”但他没有拆穿。


    “你们一起吗？要去哪？”


    “我正哀求他，想和他一起去比利时呢！”刘易斯挑眉，把这句话说的像是调情。


    诺亚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满尼克的大力，还是刘易斯的乱说话。尼克猜是后者，他只和简森一起回去过。


    似乎还邀请过莱科宁，但是冷酷的芬兰男人拒绝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牙有点痒了。


    “我猜你被拒绝了。”尼克武断的说，他有这个自信，毕竟另一位德国人也被拒绝过。


    刘易斯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定，尼克不想去猜，那样显得他落入了下风。


    “过来，Daniel”诺亚叫来了自己的队友，不让自己成为梅赛德斯内斗的中间人，现在这里成为了红牛和奔驰车手们的聚会。尼克决定让这里更热闹一点，他把塞巴蒂斯安也叫过来了。


    “怎么了？”他挤进他们的中间，用比尼克更自然，更亲昵的姿态揽住了诺亚，他们也做过队友，刘易斯想起来这个，或许这个场景又可以叫《古森斯和他的队友们和汉密尔顿》，哦，不行，那还缺了简森。或者我应该把kimi也叫过来。但是他看着还在和seb咬耳朵的诺亚，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决定，他可不想惹他生气。


    “Lewis要和Noah回比利时呢。”罗斯伯格不嫌事大的宣扬这个。


    “什么！”三道声音，一个来自还搂着人的维特尔，一个来自粘在诺亚另一边的里卡多，还有一个来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附近的维斯塔潘，红牛二队的小孩，刚成年没多久，这是罗斯伯格对他唯一的印象——哦，他还有个不是wdc的前F1车手老爸。


    “你答应了我要一起去德国的。”维特尔拍了拍诺亚的帽子，“你可别反悔。”


    “Noah——”里卡多拉长了声音，“我也想去，或者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澳洲呢？”


    维斯塔潘没再说什么，他好像只是路过，然后顺便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再附和一下其他同样被震惊的人。


    如果罗斯伯格没看见维斯塔潘气鼓鼓的脸，他也会相信这个的。不过更可惜的是最该看见的诺亚背对着他。但是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诺亚大多数时候都懒得理这些争端。


    *


    “拿冠军当然很开心，我们整个车组都在庆祝这个。坦白来说，今年从梅赛德斯手里夺得冠军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幸好，我们今天不用面对这个。”


    “我怎么看待Nico和Lewis冲出赛道这件事？用眼睛看——不好笑吗？那你们当我的幽默感也被德国人传染了吧。作为车手，自私的想法当然是乐见其成，那样每个周末我们都能为了车队，为了自己获得更多的积分，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能理解争夺世界冠军是一条很难，压力也很大的道路，他们会犯错，却不会一直犯错……Nico和Lewis当然都是现在最好的车手之一，我想没人能知道最终谁会胜利……”


    Nico关掉了还在播放着Noah采访视频的手机，他的采访简直是全体车队都要求车手做到的pr模版，在他们俩还是“布兰妮”和“茱莉亚”的时候就这样了。


    Noah今天不会来安慰他，他也许会和Seb一起庆祝，因为他们一起登上了领奖台。说真的，他们也曾经一起争夺过wdc，现在怎么还能这样要好呢——Nico不理解这个，或者说他曾经能理解，但现在不能了。不过好消息是Noah也不会去安慰Lewis，而自己还是积分榜的领跑者，Lewis只是第二名，想到这，他又开心了起来。这很幼稚，但他和Lewis之间就是这样，什么都要比一比，十几年来都是这样的。


    就像现在，即便被车队关在同一间房间里，他们也要较劲着不当先开口的那个人，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是输家一样。


    “Max?他是年轻且天赋异禀的车手，他开着红牛二队的车登上了领奖台，上一个做到这件事的人今天也站在那里——当然不是我了，Seb还站在那呢！”


    Lewis打开了他的手机，播放了Nico关掉的采访，Noah的声音又回荡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


    “他值得一辆更好的车——续约？那要留到夏休期再说了。”Nico嗤笑一声，他想起了赛前车手巡游时两个人的悄悄话，比起夏休去哪，不如说两个人在说明年去哪，Noah在红牛的第一年就从Seb手里拿了一个冠军，现在是第四年了，他却不一定有开这辆车的第五年。


    红牛当然还是想要他的，古森斯和里卡多一样大，早几年就拿了wdc，长得又漂亮，赞助商都喜欢他，谁也不能说他不好。红牛也喜欢维斯塔潘，才十八岁，F1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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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年轻的车手和领奖台，不出意外的话，他早晚也会成世界冠军。


    如此看来，他们也许要抛弃开朗的澳洲人了。但现实并非如此，Noah模棱两可的态度宣告了红牛目前的最后一位世界冠军也许想要寻求新的发展。


    他要去哪？或许是法拉利，Kimi和他们之间确有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那里还有Seb，也许他们又要当队友了——法拉利的车会让他们再重现那些2013年的争端吗？Nico对此表示怀疑，他又觉得莱科宁和法拉利之间并没有到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他也是法拉利目前的最后一个wdc呢，马拉内罗总该给他些忍耐。


    那总不能去小车队吧——指不在第一集团的那些，这么说似乎有些傲慢了，但Nico认为那还不如退役呢！


    哦，退役。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决定——如果能拿到wdc，Nico也想要退役。尽管他才31岁，在F1这项职业生涯比较长的运动里甚至算得上正值壮年，但在和Lewis的争斗中耗费了他太多的心血，这是一件比开慢车还要折磨人的事，你和你最好的朋友争夺冠军，然后你们就不是朋友了。至于拿不到wdc……他不想去假定这个，再多信任自己一点吧，Nico祈求自己。


    他又想起了自己和Noah同队的那几年，梅赛德斯的车还没有那么快，他们也没什么龃龉。


    2013年，Noah离开了，而Lewis来了。他既开心又不开心，和Lewis一队当然是好的，他们小时候就梦想过这个，可他又有点舍不得Noah，谁会不喜欢Noah呢？——除了莱科宁，大家都舍不得对他冷脸。为什么一个队里不能有三个人呢，他被自己逗笑了，一条赛道上有30辆车，那比赛时的交通状况该有多糟糕。


    Noah和Seb同队时——好吧，第一年也闹得很凶，毕竟红牛当时也有辆快车，虽然德国人是年长的那个，却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而Noah似乎从出现在围场就是个滴水不漏的pr天才，好像天生就会这个一样。但是他们第二年也好了，Seb去法拉利之后他们就更好了。Nico觉得这是有借鉴必要的，但他不希望梅赛德斯变慢，自己也不想去开慢车，所以退役是个不错的决定。


    或许明年Noah应该来梅赛德斯，Nico想到这个，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赢，然后再突然的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和年轻时的那些恶作剧一样出人意料。Noah也该尝尝和Lewis同队是什么感受，那可比和Seb一队刺激的多，Lewis也该换个队友继续折磨，留他和Noah相互折磨一定也足够精彩。


    Nico开始期待这个了。但是现在，他还要熬过和Lewis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