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抢救室外的交锋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景琰,不是四叔说你,老爷子这阵子为了你的事,操了多少心,吃了多少饭,睡了多少觉?你看看,你看看现在!”
他一开口后旁边一位拄着梨花木拐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是陆家的族老陆宗仁,他重重地用拐杖顿了一下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文德说的没错!”陆宗仁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浑浊的眼睛里射出审判般的光。
“景琰!我们陆家是军人世家,百年清誉!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把有几十年交情的叶家,弄得家破人亡!现在,现在连老爷子都……”
说到这里,他像是悲痛得说不下去,捶着胸口,老泪纵横。
“她就是个祸害!我们陆家百年的清誉!决不能毁在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手里!”
“对!不能毁了!”
“景琰,你太糊涂了!”
一时间,附和声四起。那些原本只是焦急观望的旁支亲戚,此刻也找到了宣泄口,一道道或指责、或审视、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白术。
这些人,有的是陆家旁支,平日里仰仗主家鼻息,早就对陆景琰这一脉的强势心怀不满。
有的是和叶家、陆文博有利益牵扯的,如今靠山倒了,自然把账算在了始作俑者头上。
白术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如一株雪中寒梅。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苏晚棠的内心,却在飞速地分析着。
这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老爷子的突然倒下,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发难机会。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家族清誉,而是想借此机会,动摇陆景琰在家族和军中的根基,最好是能逼他妥协,甚至逼他跟自己划清界限。
真是,一群闻着血腥味就扑上来的饿狼。
她没有开口。
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都是错。辩解,是心虚。反驳,是猖狂。沉默,在他们眼里,就是默认。
这是陆家的家事,是权力的交锋,她一个“外人”,没有开口的资格。能镇住这群牛鬼蛇神的,只有一个人。
陆景琰动了。
他没有松开牵着苏晚棠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他只是往前站了半步,就将她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他冰冷的目光,像巡视战扬的将军,缓缓扫过四叔陆文德,扫过族老陆宗仁,最后落在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旁支亲戚脸上。
走廊里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在他那骇人的目光下,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我爷爷还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陆景琰用手指着红色的抢救灯。
“你们,就在这里妖言惑众,大放厥词,是何居心?”
陆宗仁被他看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强辩:“景琰!我们是为你好,为陆家好!你不能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为我好?”陆景琰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满是嘲讽的弧度。
“我的妻子,是我陆景琰亲自求娶回来的,是爷爷点头认可!你们现在质疑她,是在质疑我陆景琰的眼光,还是在质疑爷爷的决定?”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转冷,带着一股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伐之气。
“或者,你们觉得,我爷爷一倒,这个家,就轮到你们来做主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口!
诛心!
太诛心了!
陆宗仁的脸,瞬间从红转为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文德更是吓得后退了半步,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们可以在背后搞小动作,可以煽风点火,但谁也不敢承认自己有“趁机做主”的心思!这个罪名,他们担不起!
陆景琰冷哼一声,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警告味:
“都给我听好了。谁,再敢对我妻子说一个字的不敬,就是对我陆景琰不敬!”
“谁,在这个时候,还敢在这里搬弄是非,扰乱人心,就是对还在抢救的爷爷,最大的不孝!”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想法。从今天起,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陆景琰,说到做到,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番话,掷地有声,杀气腾腾。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族老和亲戚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脸色变幻不定,却再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他们被彻底镇住了。
他们忘了,眼前的陆景琰,不只是陆家的长孙,更是那个从战扬上九死一生杀出来的冷面阎王!他手上,是握着实实在在的兵权和赫赫战功的!
苏晚棠被他护在身后,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坚定温度,看着他宽阔可靠的背影。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挡住所有风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抢救室门顶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啪”的一声,熄灭了。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沉重的铁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是医生面对死亡时特有的无力。
“医生!医生!我爸怎么样了?”陆文德第一个冲了上去。
陆景琰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了。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倦容的脸。他看了一眼围上来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陆景琰身上,沉重地,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走廊里炸开。
“不可能!”陆文德尖叫起来。
医生没有理他,继续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解释道:“老爷子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心跳、呼吸、血压,都在持续下降。从我们的检查来看,他身体的各项器官,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竭,就像……就像一盏油灯,突然就要燃尽了。”
陆景琰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嘶哑到几乎听不清的音节:“……病因呢?”
医生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浓浓的困惑和挫败。
“我们查不出来。这不像是任何一种我们已知的单一病症,比如心梗或者脑溢血。他的衰竭是全身性的,非常诡异。我们……我们真的查不出具体原因。”
他最后看向陆景琰,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和建议。
“准备后事吧。让老人家,最后的时间,能有亲人在身边。”
陆景琰眼前变黑。他高大挺拔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他下意识地想往前走,脚下却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苏晚棠立刻上前一步,用尽全力扶住了他。
隔着薄薄的军装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肌肉僵硬得如同铁块,身体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冰冷得吓人。
整个走廊,先是死寂,随即被压抑的、细碎的哭声淹没。
陆文德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片悲戚和混乱中,一个凄厉的、充满了怨毒的哭喊声,猛地划破了空气。
是族老陆宗仁!
他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因为激动和悲愤而扭曲,他伸出一只枯瘦如鸡爪的手,颤抖地,死死地指向被陆景琰护在怀里的白术。
“都怪她!!”
老人的声音,凄厉得如同杜鹃泣血。
“是她!就是这个不祥的女人!是她克死了老爷子!是她克了我们陆家!”
“把这个扫把星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