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秘密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今天我请你吃饭吧。”林溪鼓起勇气说,手指绞着棉袄的衣角,“学校门口的馄饨摊,我请你吃大碗的,加两个荷包蛋,放两勺辣椒油,暖和。”
“不用了,小事而已。”陆泽言摆摆手,笔尖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字迹清隽得像刻上去的,笔画间带着股韧劲,“而且我晚上还有事,要早点回家。”
林溪没再坚持,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他总是早出晚归,书包里偶尔会露出点旧报纸的边角,却从不多问。她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这个给你,是我妈熬的姜汤,加了红糖和红枣,驱寒的。你晚上肯定冷,喝点暖暖身子。”
保温杯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只圆滚滚的小熊,是上周沈曼青在百货商店给她买的,说“女孩子就该用这么可爱的杯子”。早上出门时,她特意往里面灌了滚烫的姜汤,想着他总是穿得单薄,那件蓝棉袄看起来旧旧的,袖口都磨破了,喝点热的能暖和些。
陆泽言愣了一下,接过保温杯时指尖微微一颤,入手沉甸甸的,暖意透过杯壁渗进冰凉的手心,像有股暖流顺着手臂往上爬,一直暖到心口。他低头看着杯身上的小熊,耳朵悄悄红了,像被炉火烤过似的:“谢谢。”声音有点哑,像是被热气熏着了。
“不客气。”林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眼尾的小痣在灯光下若隐隐现,“快趁热喝吧,凉了红糖会沉淀的,就不好喝了。”
陆泽言拧开杯盖,浓郁的姜味混着枣香扑面而来,热气腾腾的,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喝了一小口,姜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像团火,把早上骑车带来的寒气都驱散了,连带着冻得发僵的手指都舒展了些。抬眼时,正对上林溪望过来的目光,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落了雪的星星,带着点期待的笑意,睫毛上还沾着点从窗外飘进来的雪沫。
陆泽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这次尝到了红糖的甜,像小时候外婆给的糖块,甜得恰到好处。他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下午放学时,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把路盖得严严实实,分不清哪里是人行道,哪里是车辙,远处的屋顶都变成了一个模样,像盖上了厚厚的棉花被。同学们都缩着脖子往家赶,嘴里抱怨着“这鬼天气”,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小冰晶,眨眼睛时“沙沙”作响。
林溪踩着积雪往家走,棉鞋很快就湿透了,冻得脚趾发麻,像踩着冰块。围巾上落满了雪,化成水顺着领口往里钻,凉得人打哆嗦,她却舍不得把围巾拉得太严实,怕挡住视线——她总觉得雪天的青溪镇格外好看,像闯进了童话书里。走到巷口的老槐树下,她忽然停下脚步——墙角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泽言。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棉袄,袖口磨破了边,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棉絮,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和肩膀上,积了层薄薄的白霜,像撒了把盐。他脚边放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袋口露出点旧报纸的边角,被雪打湿了,沉甸甸地坠着。他手里捏着半个干硬的馒头,正一点点掰碎了喂给脚边的橘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橘猫瘦得皮包骨头,一条后腿有点瘸,却不怕人,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像台小马达。陆泽言的指尖沾着馒头屑,被猫舔得痒痒的,他却没动,只是低着头,看着猫吃东西,嘴角似乎微微扬着,眼神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高冷的少年——平时他连跟同学多说句话都觉得麻烦,此刻却耐心地等着猫把最后一点馒头屑舔干净。
林溪的目光落在陆泽言脚边的蛇皮袋上时,心跳莫名慢了半拍。那袋子鼓鼓囊囊的,袋口露出半张硬纸板,边缘被冻得发脆,上面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上周打扫卫生时,她在操场角落见过一模一样的硬纸板,当时还纳闷谁把这么干净的纸板扔了。
陆泽言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耳尖“唰”地红了,像被炉火烫过。他下意识地用脚把袋子往墙角推了推,动作快得有些慌乱,棉鞋碾过积雪,发出“咯吱”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巷口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林溪的声音有点发涩,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棉袄上的兔毛边,“你的吗?”
橘猫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蹭了蹭陆泽言的裤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他弯腰摸了摸猫的头,指腹蹭过猫耳尖的绒毛,像是在掩饰什么:“嗯,路上捡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像被雪压着的树枝,“看上面写着字,扔了可惜。”
这话显然站不住脚。蛇皮袋上印着“饲料”字样,边角却磨得发亮,看得出用了很久;硬纸板被叠得方方正正,连折痕都透着仔细,绝不是随手捡来的样子。林溪的喉咙突然有点发紧,想起他总说“晚上有事”,想起他书包里偶尔露出的麻绳头,想起他那只补了又补的钢笔……那些零碎的片段像散落的珠子,此刻被这只蛇皮袋串成了线。
原来他说的“忙”,是这个。
她忽然想起上周三给她补习的时候,他右手食指缠着创可贴,说是“不小心被门夹了”,现在想来,更像是被硬纸板边缘划的。
“捡这个……能换钱吗?”林溪蹲下身,假装逗猫,指尖轻轻碰了碰蛇皮袋,布料粗糙得硌手,里面的硬纸板硌得她指腹发疼。橘猫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手背,湿乎乎的,带着点雪水的凉意。
陆泽言的动作僵了一下,创可贴边缘露出的皮肤泛起红痕。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棉絮从破口处钻出来,混在雪花里打着旋:“换不了几个钱,就是……闲着没事做。”他的目光飘向巷口,不敢看她,睫毛上的雪沫簌簌往下掉,像落了场小雪花。
林溪没再追问,只是把围巾往他脖子里又塞了塞,毛茸茸的羊毛蹭过他的下巴,他瑟缩了一下,像被羽毛搔到。“天太冷了,捡这个容易冻手。”她仰着头看他,呼出的白气在他眼前凝成白雾,“以后要是看到,等天暖和了再捡吧。”
陆泽言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把蛇皮袋拎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蛇皮袋勒进掌心,印出深深的纹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突然觉得那条红围巾有点刺眼——她自己都冻成这样,还总想着别人。
“我真的该走了。”林溪往后退了半步,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噗嗤”一声轻响,“你也早点回,路上小心。”
这次陆泽言没再推辞,只是点了点头,弯腰把最后一点馒头屑放在墙角,橘猫立刻凑上去,尾巴卷成个毛茸茸的圈。他拎起蛇皮袋转身时,红围巾从肩头滑下来一截,露出半截苍白的脖颈,在白雪里像幅素净的画。
林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蛇皮袋在他身后晃啊晃,把他的肩膀坠得微微倾斜。他走得不快,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陷得很深,留下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像条细长的线,慢慢消失在巷口的拐角。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往家走,手插在棉袄口袋里,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早上张妈塞给她的芝麻糖,油纸包着,还带着点体温。她刚才怎么就忘了给他?心里像空了块小地方,有点发慌。
推开院门时,张妈正举着竹竿打屋檐上的积雪,竹影在雪地上晃啊晃,像只跳舞的大鸟。“小溪可算回来了!”她丢下竹竿迎上来,围裙上沾着面粉,“锅里的羊肉汤炖得烂烂的,就等你了。”
屋里暖烘烘的,煤炉上的铝锅冒着白汽,羊肉汤的香味像只小手,勾得人直咽口水。沈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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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边织毛衣,竹针碰撞发出“哒哒”的轻响,毛线团在膝头滚来滚去,像只白胖的小团子。“冻坏了吧?”她抬头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快趁热喝碗汤。”
林溪捧着蓝花瓷碗,汤里的羊肉炖得脱骨,一抿就化,当归的药香混着肉香,暖得人从胃里舒服到心里。可她总想起陆泽言冻得发紫的指节,想起他那条磨破袖口的蓝棉袄,汤里的甜味突然变得有点寡淡。
“张妈,”她舀了勺汤,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咱们家的硬纸板和塑料瓶,平时都扔哪儿了?”
张妈正往炉子里添煤,闻言直起腰:“都攒着卖给收废品的老李头了,一个月能换两斤酱油钱呢。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林溪低下头,用勺子搅着汤里的枸杞,“就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
沈曼青挑了挑眉,没多问,只是把织了一半的毛衣往旁边挪了挪:“要是想做手工,妈明天去供销社给你买新的卡纸,比硬纸板好用。”
“不用不用,”林溪赶紧摆手,脸颊有点发烫,“我就是随便问问。”
第二天上学,雪停了,太阳把雪地照得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屋檐上的冰棱化成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天上的云,像幅流动的画。
林溪刚踏进教室,就听到李婷的大嗓门:“赵磊你给我站住!把我的橡皮还回来!”她举着课本追得赵磊满教室跑,辫子上的粉色蝴蝶结飞起来,像只受惊的蝴蝶。张萌坐在座位上涂冻疮膏,白色的膏体在指关节上堆成小团,像撒了把盐。
自从上次赵磊和陆泽言篮球PK结束,就没有再闹腾了,可能是被当时陆泽言当时必须要赢的状态震慑住了,也可能是真的收了心。总之,教室里难得安静了些,只有李婷的喊声和赵磊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林溪把书包放在桌上,目光不自觉地往陆泽言的方向瞥去。他正低头写着什么,铅笔在纸上划出细碎的声响,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一道难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尖还带着一点红,显然是早上骑车冻的。
“林溪,你的数学作业借我看看。”张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溪回过神来,从书包里翻出作业本递过去,“别抄错了,昨天那道题我差点算错。”
陆泽言的座位在窗边,晨光落在他的课本上,把“解析几何”四个字照得清清楚楚。他穿着那件灰色旧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截手臂,皮肤在阳光下透着冷白。红围巾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桌角,旁边摆着那个粉色保温杯,杯身擦得锃亮,小熊图案在光线下闪闪的。
林溪放轻脚步走过去,把油纸包着的肉包子往他桌洞里塞,指尖碰到冰凉的铁皮桌壁,心里咯噔一下——他桌洞里空荡荡的,连本多余的练习册都没有,哪像她的桌洞,塞满了零食和画纸。
“早。”陆泽言突然抬起头,笔尖还悬在草稿纸上,墨点在纸上晕开个小小的圈。他的睫毛很长,晨光落在上面,像撒了层金粉,“昨天……谢谢。”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笔尖戳了下,慌忙后退半步:“没、没事,应该的。”她指了指桌洞,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张妈做的包子,热乎着呢。”
他“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桌洞上,却没立刻拿出来,只是翻开练习册,指尖划过一道物理题:“这道题你上次不是说不会吗?我给你讲讲。”
讲题时他的声音很低,像落在雪地上的阳光,清晰又温和。他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沙沙”的,像蚕食桑叶。林溪听得很认真,偶尔抬头,总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鼻梁上,像幅干净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