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隐痛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他把林溪拉到后台的化妆镜前,镜子上还贴着上次演出的角色海报,陆泽言扮演的士兵瞪着眼睛,跟他此刻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等会儿有才艺表演,我报了个节目。”他的手指在文化衫上蹭了蹭。
林溪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什么节目?”陆泽言往她头发里别了朵纸折的槐花,是道具组用皱纹纸做的,粉白相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烫得她像被火烧了下,“你今天真好看,像刚从年画里走出来的。”
林溪的脸“腾”地红了,推了他一把,力道轻得像羽毛:“快去准备吧,别误了时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纸槐花别在发间,确实有几分姿色,连嘴角的梨涡里都盛着甜。
联欢会开始时,炊事班的王师傅推着餐车进来,铁盘里摆着炸得金黄的油饼,撒着芝麻,香得让人直咽口水。“刚出锅的,”他往林溪手里塞了块。
张叔第一个蹦上台,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当话筒,戏服的腰带松松垮垮系着,像极了《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他的嗓子亮得像铜铃铛,尾音拖得老长,震得灯笼穗子都在晃。台下的人跟着起哄,有人敲着饭盒打节拍,把排练厅的屋顶都快掀了。林溪看得直笑,想起张叔总说“我这嗓子,当年能震得边关的雪都化了”,如今听来,果然不假。
接着是道具组的小伙子们表演三句半,四个人踩着军鼓点上台,手里的锣镲还是演“军民鱼水情”时用的道具。“团里有个小男孩,”打头的小伙子敲了下锣,“练起敬礼没个完,”第二人接道,镲片“哐当”一响,“胳膊肿得像发面——”第三人刚开口,台下已经笑成一片,连陆泽言自己都挠着头笑,耳尖红得像被灯笼烤过。“——照样把她放心间!”最后一句砸出来时,四个人齐刷刷指向林溪,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油饼掉地上,嘴里的芝麻粒呛进气管,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泽言赶紧跑过来,拍着她的背递水,军用水壶的带子还缠着他的手腕,是林溪帮他缝的,怕磨破皮肤。“没事吧?”
林溪摇摇头,把水壶推回去,指尖碰到他的手,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主持人是话剧团的报幕员小周,穿着件红色的布拉吉,站在灯笼下像朵盛开的山丹丹。“下一个节目,”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手里的节目单摇得哗哗响,“由咱们团最有潜力的新兵蛋子,陆泽言带来朗诵——《我的姑娘》!”
陆泽言走上台时,台下爆发出善意的哄笑。有人吹口哨,有人敲饭盒,连老道具师都用拐棍敲了敲地板,像在给晚辈鼓劲。他手里没拿剧本,文化衫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动,站在聚光灯下,像株刚从青溪镇田埂上移来的白杨树,挺拔又干净。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林溪身上,像在演一场只属于她的独幕剧,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我认识一个姑娘,”他的声音透过临时搭的音响传出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比任何台词都清晰,没有了边关戏里的沙哑,只有青溪镇的暖阳,晒得人心里发暖,“她来自青溪镇,会弹钢琴,会做葱油饼,葱油饼的边总烤得有点焦,她说那样才有烟火气。”
台下安静下来,只有灯笼里的灯泡发出“滋滋”的轻响,像青溪镇夏夜的虫鸣。
“她会在我落榜时,把刻着她名字的吉他拨片塞进我手里,说‘我相信你’。”他的喉结滚了滚。
林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凉丝丝的。
“她总说自己笨,记不住复杂的乐谱,”陆泽言的声音低了些,像在说什么秘密,“却能把我随口说的边关故事,写成最动人的旋律。”他看向乐池的方向,那里摆着钢琴,琴盖没关,月光从高窗漏进来,在琴键上洒了层银霜。
“今天,”陆泽言突然走下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他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在林溪面前站定,郑重地伸出手,掌心向上,还留着磨石头时的薄茧,“我想告诉所有人,这个姑娘,是我的女朋友,林溪。”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里都漾开了圈涟漪。张叔第一个鼓起掌,巴掌拍得比谁都响,戏服上的雪花道具簌簌往下掉;道具组的小伙子们吹起了口哨,把三句半的镲片敲得震天响;连炊事班的王师傅都举着油饼喊“好”,芝麻撒了一地,像撒了把星星。
陆泽言牵着林溪的手,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红绳戒指在光线下闪着温柔的光,石头上的刻痕被照得清清楚楚,“溪”字的三点水像三颗小泪滴,沾着永恒的温度。“我们还准备了个节目,”他笑着说,露出两颗小虎牙,“由我朗诵,林溪钢琴伴奏,《边关月》的新编版,献给所有相信爱的人。”
林溪坐在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时,突然不紧张了。琴盖内侧贴着张便利贴,是陆泽言写的:“别怕,我听着呢。”墨迹晕开了点,像被眼泪泡过,又像被汗水浸过,却字字清晰。
陆泽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青溪镇的乡音,混着钢琴的旋律,像首写给岁月的歌。“边关的月亮再冷,”他念道,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侧脸,“只要想到家乡的窗里,有个人在等我,就暖得像揣了个火炉。”
琴键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陆泽言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轻得像槐花瓣,却烫得她心尖发颤。台下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比首演时更热烈,有人喊“再来一个”,有人叫“在一起”,把灯笼都震得摇晃起来。
联欢会散场时,陆泽言坚持要背林溪回去。他蹲下身,军绿色的作训裤膝盖处磨得发亮,是演“跪雪地”戏时蹭的。“上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背。
林溪趴在他背上,闻到他衬衫上的皂角香,混着油饼的芝麻味,像把整个青溪镇的烟火气都背在了身上。京城的夜空缀满了星星,像青溪镇夏夜的萤火虫,温柔地照着回家的路,连路灯的光晕都变得毛茸茸的,裹着说不尽的甜。
“我问你啊,”林溪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像在说什么悄悄话,“等你成了大明星,会忘了我吗?像那些电影里演的。”
陆泽言的脚步顿了顿,把她往上颠了颠,力道温柔得像托着件稀世珍宝:“那我就不当大明星,就当话剧团的普通演员,演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还能背你回家。”
林溪笑了,眼泪却掉在他的衬衫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像朵悄悄绽放的花:“那可不行,我指望你当上大明星,每天带我去吃全聚德,要最肥的烤鸭,最甜的面酱,还要把鸭架子打包回家,熬成汤给你补嗓子。”
陆泽言轻笑出声,笑声在静谧的夜色里荡开,像投进湖心的小石子,“那我就当个不一样的大明星,”他调整了一下背着她的姿势,肩膀微微耸动,带着点调皮的劲儿,“别的大明星忙着赶通告、拍戏,我就忙着陪你吃夜市的路边摊,看西四胡同的老电影,在你弹琴时给你翻乐谱,像现在这样,把你背在背上,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林溪靠在他肩头,看着远处路灯拉长的影子,像两条相依相偎的藤蔓,在地上缠缠绕绕,分不开你我。
“其实啊,”陆泽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在坦白什么小秘密,“我今天在后台还紧张得要命,手心全是汗,把朗诵稿在裤子上蹭了又蹭,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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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时忘词,结果看到你在台下,穿着裙子,发间别着纸槐花,所有的紧张都没了,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林溪轻轻掐了下他的脖子,力道轻得像挠痒:“都演过那么多回戏了,还紧张呀?上次演‘诀别’戏,面对几百个观众都没见你哆嗦。”
“当然啦,”陆泽言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像在念什么重要的台词,“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都紧张。”
林溪的鼻子突然酸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夜风轻拂,吹起林溪的裙摆,扫过陆泽言的脚踝,像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们的幸福。远处传来卖冰棍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的。
“等加演结束,”陆泽言突然说,声音里带着憧憬,“我们回趟青溪镇吧,看看老槐树,给沈阿姨带京城的茯苓饼,再去学校门口的石凳上坐会儿,我给你念新排的剧本,你给我弹新编的曲子。”
林溪点点头,眼泪掉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带着甜的温度。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在聚光灯下还是在生活的琐碎里,都会像青溪镇的老槐树那样,用他的根,牢牢抓住属于他们的土地,用他的枝叶,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让爱永远在阳光里,野蛮生长,永不凋零。
灯笼的光渐渐远了,排练厅的笑声也淡了,只有两个依偎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像首写不完的诗,每个字里都藏着“永远”。
京城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音乐学院琴房外的梧桐树像是被谁泼了桶金漆,一夜之间就褪成了焦糖色,叶片被秋风卷着打旋,簌簌落在窗台上,给谱架铺了层碎金似的地毯。林溪趴在斯坦威钢琴上改毕业作品的乐谱,笔尖在“月光奏鸣曲”的改编段落上顿了顿,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坠痛,像有只戴着棉手套的手在里面轻轻拧着,力道不算凶猛,却足够让细密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凉得她打了个哆嗦。
“又不舒服了?”周教授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把热水袋死死按在肚子上,搪瓷杯里的红糖姜茶已经凉透,杯壁凝着圈褐色的茶渍。他把刚从校医院拿来的暖宝宝塞进她手里,塑料包装被捏得沙沙响:“跟你说了多少回,别熬太晚。你这身体经不住折腾.”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镜片后担忧的眼神。
林溪勉强扯出个笑,把热水袋贴在毛衣里。热度透过米白色的羊毛布料渗进来,在腰腹间烘出片温热,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这疼痛从去年冬天就开始了,起初只是排练厅冷气太足时隐隐作痛,她以为是练琴久坐的缘故,直到上个月疼得直接站不起身来,冷汗浸湿了他刚给她买的新毛衣。
“慢性腹膜炎。”穿白大褂的医生指着X光片上模糊的阴影,钢笔在报告上敲得笃笃响,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你这姑娘,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林溪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她没敢告诉陆泽言实情,只说“老毛病,养养就好”,可每次对上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那双总能看穿她所有伪装的眼睛,心里的愧疚就像涨水时的河水,漫得快要溢出来。
“毕业作品不用太急。”周教授翻着她的乐谱,“你这曲子里有故事,得慢慢熬。”他年轻时组过摇滚乐队,琴房墙上还挂着褪色的海报,说起感情事总带着过来人的通透,“听说你男朋友试镜成功了?就是那个《京华烟云》的男三号?”
林溪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陆泽言为了这个角色准备了整整三个月。每天天不亮就去话剧团的排练厅,对着落满灰尘的大镜子练台词,剧本上的批注写得密得很。试镜那天,他穿着她用奖学金给他买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