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合照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林溪的勺子在碗里搅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总梦见青溪镇的老槐树,你靠在树下等我,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我也总梦见你。”陆泽言看着她,眼神认真得像在说台词,却比任何台词都真挚,“梦见你在音乐教室弹钢琴,阳光洒在琴键上,你回头冲我笑。”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没说出口的委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林溪的眼泪掉在馄饨汤里,溅起小小的涟漪,“我怕……怕你早就忘了我,怕你身边有了别人,怕这枚戒指在你眼里早就成了废品。”


    “怎么会。”陆泽言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每年春天回青溪镇,我都去老槐树下站站,去音乐教室弹弹那架白色钢琴。李婷说我魔怔了,可我总觉得,你能听到。”


    夜市的人渐渐少了,风吹得灯泡晃得更厉害了。馄饨摊的灯还亮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油腻的水泥地上,像幅被烟火气熏染的画。


    卖馄饨的老板收拾着摊位,风穿过夜市的小巷,带来远处烤红薯的甜香,像在为这迟到二十年的拥抱,哼起首温柔的歌。


    京城电影学院的银杏叶黄透的那天,空气里浮动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林溪抱着《世界电影史》爬上图书馆三楼时,皮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艺术理论区的橡木书架间,陆泽言趴在摊开的《电影符号学》上打盹,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侧脸织出虹色光斑,睫毛在高挺的鼻梁投下浅浅的阴影,像幅被时光吻过的中世纪油画。唯有嘴角那点咖啡渍破坏了美感。


    “陆老师,再睡下去,管理员阿姨就要把你赶出去了。”林溪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露在西装袖口外的胳膊。


    陆泽言倏地睁开眼,虹膜上还蒙着层刚睡醒的水汽。他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溪溪?你没走?”


    “我哪敢走。”林溪笑着抽回手,从帆布包里摸出包纯棉纸巾递过去,“小陈刚在楼下碰到我,说你昨晚拍夜戏到凌晨四点,怎么不在家补觉?”


    他接过纸巾胡乱往脸上蹭,咖啡渍反倒晕染得更大片,活像只偷喝了牛奶的小花猫。“想陪你。”三个字说得理直气壮,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没睡醒的软糯。


    周围翻书的沙沙声突然卡壳。斜对面穿米色风衣的女生手一抖,《拉片笔记》“啪”地砸在地上;靠窗位置的两个学妹慌忙低下头,却没忍住用余光偷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相认后的日子像浸在蜜里,甜得恰到好处,却不腻人。陆泽言把工作室的年度计划表改掉了一半,现在在拍早就签约的文艺片《长亭雪》,其余时间几乎长在了电影学院。他会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医用口罩,混在学生堆里排队买食堂三楼的糖醋里脊,看着林溪吃得嘴角沾着酱汁时,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湿巾,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会在她上艺术概论课时,缩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她的侧脸小像,被教授点名提问,竟能对答如流,把戈达尔的长镜头理论讲得比教科书还透彻,惊得系主任在教师群里连发三个惊叹号:“林溪的男朋友是哪个系的隐藏学霸?”


    “你这样会不会太招摇?”周五傍晚,林溪咬着他从胡同口买来的烤红薯,蒸腾的热气糊了眼镜片,把远处的银杏道变成一片晃动的金雾。“昨天王教授还拉着我问,‘你那位是不是陆泽言?我是他影迷’。”


    陆泽言伸手摘掉她糊着水汽的眼镜,屈起指节刮了下她的鼻尖。“招摇怎么了?”他剥开烤红薯焦脆的外皮,把流心的蜜瓤凑到她嘴边,“你是我陆泽言的女朋友,光明正大的。”他晃了晃手腕,银手链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与她颈间钢琴项链的吊坠碰撞出清脆的和声,“我们有证的。”


    林溪的脸颊“腾”地烧起来,像被烤红薯的热气烫到。她想起上周在文创园,他当着三十多个工作人员的面,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介绍:“给大家认识下,我爱人,林溪。”当时小陈手里的保温杯“哐当”砸在地上,褐色的枸杞水溅湿了地毯。


    周三下午的艺术概论课,林溪刚把帆布包塞进桌肚,就触到个温热的圆柱体。摸出来一看,是只紫砂保温桶,开盖的瞬间,排骨藕汤的醇厚香气漫溢开来,混着桂花香钻进鼻腔。桶底压着张米白色便签,是陆泽言遒劲的字迹:“加了红枣,趁热喝,不许剩。”


    “啧啧啧,”后座的陈佳佳探过脑袋,长睫毛像小扇子般忽闪,“你男朋友这是把你当金丝雀养啊。”她用下巴点了点窗外,“你看楼下那辆黑武士,他还没走呢,估计在等你喝完汤。”


    林溪趴在窗台上往下望,黑色SUV安静地泊在银杏树下,陆泽言正斜倚着车门打电话。阳光穿过层叠的金叶落在他肩头,把深灰色风衣染成蜜糖色,手腕上的银手链随着手势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恍惚间,时光好像打了个旋。1997年的冬天也是这样,他穿着军绿色大衣,在音乐学院门口等她。


    二十年光阴像熬汤的砂锅,慢火细炖出的浓稠,比当年更多了层化不开的珍惜。


    晚上陆泽言来接她回宿舍,路过操场时,露天电影幕布上正放着《边关月》的经典片段。穿卡其色军装的他跪在墓碑前,雨水混着泪水砸在军靴上,台词哽咽在喉咙口:“等明年槐花开了,我就来陪你……”


    “这演技,太刻意了。”林溪故意挑眉,却被他伸手捏住脸颊,指腹摩挲着她嘴角的梨涡,“当时NG了多少条?眼睛是不是肿成核桃了?”


    “还不是某个人不在身边。”陆泽言低头在她发顶印下轻吻,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拍这场戏的时候,总想起青溪镇那棵老槐树,想起你埋石头戒指时说‘等它发芽就回来’,摄像机一开机,眼泪就控制不住。”


    电影散场的人群涌过,穿杏色卫衣的女生突然捂住嘴低呼:“是陆泽言!”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夜色里炸开。有人摸出手机想拍照,被他冷冽的眼神制止了。


    他牵着林溪往宿舍楼后的阴影里走,掌心干燥温暖,指节用力到泛白,像怕被谁抢走稀世珍宝。走到爬满爬山虎的拐角,他突然停住脚步,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月光透过叶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给你的。”


    打开盒子的瞬间,细碎的蓝光在黑暗中亮起。铂金戒指的戒托上,镶嵌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切割面折射出的光晕,像青溪镇夜空最亮的那颗星。“补你的。”他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轻轻套在无名指上,与那枚石头戒指叠在一起,冷暖相触,“当年在青溪镇只能给你刻石头的,现在……”


    “我不要这个。”林溪突然抽回手,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戒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就喜欢那个石头的,有你刻的‘溪’字。”


    陆泽言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低笑出声,把人紧紧拥进怀里。“傻丫头,”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胡茬蹭得她额角发痒,“都给你,石头的要戴,这个也要戴。”他吻掉她脸颊的泪,咸味里混着淡淡的焦糖香,“以后你的所有,都由我来给。二十年前欠的,现在用一辈子来还,加倍还。”


    宿舍楼的灯光在身后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缠绕生长的常春藤,在铺满银杏叶的小径上,投下永不分离的剪影。


    林溪第一次在陆泽言的公寓看到沈曼青的照片,是个飘雪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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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相册放在书架最上层,红色封皮已经褪色,翻开第一页,穿碎花裙的沈曼青抱着扎羊角辫的林溪,站在青溪镇的老槐树下,笑得一脸灿烂。


    “这是你十岁生日拍的。”陆泽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林溪的手指抚过照片里母亲年轻的脸,眼眶突然就湿了。穿越回来的这些日子,她总在夜里梦见沈曼青喊她吃饭,梦见她站在灶台前烙葱油饼,油烟熏得她眯起眼睛,却笑得一脸满足。可每次想问陆泽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们……”她终于还是问出口,声音轻得像雪落,“后来过得好吗?”


    陆泽言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溪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你走后的第五年,沈阿姨就查出了癌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林叔叔为了照顾她,把公司店给了林浩,天天陪她。”


    他翻到相册最后一页,是张四人合照。沈曼青坐在轮椅上,头发全白了,却笑得很安详;林正国站在她身后,背驼得厉害,手里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中间的陆泽言穿着西装,刚拿到最佳新人奖,眉眼间还有青涩,却努力笑得像个大人。林浩搂着沈曼青一脸疲惫。


    “这是他们最后一张合照,”陆泽言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拍了没半年,沈阿姨就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说‘终于能去陪溪溪了’。林叔叔……没过一年也跟着去了,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好好活着,替你们俩看看这个世界。”


    林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照片上,晕开小小的水渍。她想起春节,沈曼青给她塞红包,说“溪溪要考去京城,给妈争口气”;想起那年她生病,沈曼青连夜坐绿皮火车赶来,眼睛红得像兔子,却笑着说“妈给你带了野蜂蜜”。那些被她当作理所当然的疼爱,原来早已刻进了生命里,成了永远的缺口。


    “对不起。”陆泽言吻掉她的眼泪,声音里满是心疼,“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难过。”


    “不怪你。”林溪摇摇头,把脸埋进他胸口,“至少他们是在一起的,不像我……”


    “你还有我。”他紧紧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是你的沈阿姨,你的林叔叔,你的……全世界。”


    去见林浩的那天,林溪有点不安。“别紧张。”陆泽言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他现在……挺好的。你走之后他一蹶不振,为了能让他振作起来,我把你的事告诉了他。”


    林溪点点头,手心却还是冒冷汗。满脑子里都是林浩在医院走廊红着眼圈说“我对不起溪溪”。这个曾经让她又爱又怕的哥哥,像块硌在记忆里的石头,带着点疼,却也带着点说不清的牵挂。


    “还有张妈呢?”那个从小时候就在林溪家当保姆的老人现在还好吗?


    陆泽言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张妈在你爸妈走后就回老家了,说是受不了京城的冬天,太冷。”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其实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每次经过青溪镇的老宅,她都会进去看看,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你小时候种的那棵栀子花树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林溪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她想起那个总是系着围裙的老人,总是在清晨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笑着说“溪溪要多喝点,补气血”。那些琐碎的日常,如今想来却成了最珍贵的记忆。


    “我陪她去过几次。”陆泽言的声音轻了下来,“她说,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特别好,每年六月的时候,满园都是香味。”


    风吹过窗外,带来一丝凉意。林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微微发白。她突然意识到,那些她以为已经遗忘的人和事,其实一直有人替她记着,替她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