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婳婳,帮我脱……
作品:《错吻死对头,绿茶大小姐天天想亲》 哪怕他厨艺很好。
然而秦诗脑子里全是吃完饭回卧室……
她很清楚会发生什么。
第一天,他忽然停下。
那时候也是因为他们刚刚重新在一起,很多事其实不止她,池臣宴自己大概也是没想明白的。
可经过这两天相处,经过倾诉,他明显想通了很多,越来越放得开。
倒是秦诗自己,她第一天觉得没什么关系,还能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只穿着他的衬衣就故作无知的撩他。
现在却有点儿放不开了,紧张得离谱。
所以吃完面,她丢下叉子就起身朝楼上跑。
池臣宴比她早吃完,见她慢吞吞的,也没催,就坐在旁边看手机上的信息,陪着她。
结果身边人忽然丢下叉子就跑,他抬眼间,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只给他丢下句:“我先去洗澡。”
池臣宴顿了顿,看着她背影轻弯唇:“不用那么着急,慢慢洗。”
秦诗上楼的脚步明显僵了一瞬,跑得更快了,哒哒哒几步就上了楼。
池臣宴倒也没急着去追她,他笑着收回目光,重新看回手机屏幕,眼神才又缓缓沉下。
屏幕上是明源发来的消息:「Boss,苏眠今天在电视台那边出现过,应该是之前在南城见到夫人了。她这会儿又来别墅外了,一直徘徊,不靠近也不离开,您看要怎么处理?」
苏眠,在南城求他帮她的女人,也是秦诗以为的他所谓的母亲。
阴魂不散!
池臣宴神色冷漠,垂眸半响,给池盛安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后,池盛安那边刚开口,池臣宴已经漠声打断:“把那个女人从我家门口带走,你最好自己处理好她,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让她打扰我老婆。”
“你要是处理不了,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说完,也不给池盛安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闭上眼,太阳穴狠狠跳动,刺痛无比。
他靠上椅背。
确实有些担心苏眠会认出秦诗。
他忽然想到初中那年,他在那条小巷被女人拦住。
女人要他给钱,而他拿不出来。
面对女人的威胁,就算那时候还年少的他心里也有恐慌,却也只能用冷漠掩盖。
他那时候确实很绝望。
他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见不得光,所以从小到大,别人侮辱他也好,嘲笑他也好,他都只能接受和忍耐。
因为他的出身,确实就是原罪。
可他也会痛苦,也会难受。
听到女人要去学校的时候,他也会绝望。
可他面上丝毫也不显,抬步从女人身边走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听到有人跑过去的脚步声。
他停下,从巷尾转身,看到那个跟了他一路的女孩,戴着口罩和帽子,塞给苏眠一张卡。
还跟苏眠说不许苏眠去学校。
她也许太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他在这边回了头,看着她。
她塞完卡就跑,苏眠在她身后继续威胁,要她给两百万。
那时候,池臣宴心里头就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秦诗有多讨厌他。
所以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他?
只是,到底还是娇养的千金大小姐,还真以为饿狼能喂饱。
以为给苏眠二十万就能解决问题。
秦诗大概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已经替苏眠‘赚’了多少个二十万。
十岁前他跟着苏眠单独居住在外,苏眠就虐待他折磨他,只要他进了医院,她就能朝池家要钱。
到十岁后,他有了反抗的力气,苏眠拿他没办法就把他赶出去,说是池家不要他,就让他就自生自灭。
她赌池家人会带他回去。
果然,他被老爷子带回池家,那之后在老爷子身边长大。
苏眠又隔三差五的找他要钱,老爷子给他的零用钱生活费,几乎全进了苏眠口袋。
可苏眠永远不知足。
她以为,凭池臣宴的身份在池家能拿到多少钱吗?
老爷子给的钱只有那么多,早已经都进了她的口袋。
她要钱越来越频繁,他确实拿不出。
所以,看到秦诗那么天真的把钱给了苏眠。
他嘲讽笑笑,转身离开。
可接下来,却听到苏眠被抓的消息。
那个一直纠缠着他,像是阴魂一样的女人,忽然就进了警局,消失了。
他的世界,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无比清净。
池臣宴才发现,他以为天真单纯的大小姐,其实是只小狐狸。
她轻而易举,就替他解决了纠缠他十几年,他却没办法亲自动手的麻烦。
那之后,池臣宴落在秦诗身上的目光下意识就多了。
他常常跟她‘偶遇’,暗中观察着她,经常下课都会从她的教室外‘路过’。
却忽然发现,小时候灿烂的姑娘,好像忽然变得有些暗淡。
她不爱笑了。
下课时间也不怎么出教室,她那些朋友也不来找她玩了。
她总是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默默发呆。
他从窗外走过去,她有时候也会看见他,目光对视几瞬,她又重新看向天空。
他走到旁边她看不见的地方,停下,靠在走廊栏杆,默默看她。
她变得爱逃课,总是从围墙偷偷翻出去。
他就跟着她。
从学校,到医院,再回到学校。
就那么过了差不多一年,直到有一天,他在病房外靠着墙‘等’她时,听到了病房里传来的哭声。
她哭着叫“妈妈”,撕心裂肺,崩溃又绝望。
少年垂眼片刻,跟了她快一年,第一次走进病房。
看她蹲在床边,抱着膝盖痛哭。
她面前病床上,消瘦到几乎不成人形的女人永远闭上了眼,心电仪在旁边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递给她一包纸巾,嗓音嘶哑的安慰她,“别哭了,没事的。你看,我也没有妈妈,虽然她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女孩顿了顿,哭得更大声了。
少年不知所措的僵住。
他不再说话,就蹲在她身边陪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直到无声,然后,他听见她嘶哑的说:“没有妈妈,就没有家了……”
他眼神迷茫,“我有妈妈的时候,也没有家。”
她偏头看向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对不起。”
他知道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看着她,沉默几秒,回应她:“没关系。”
回忆到这里,池臣宴喉结用力滚动几下。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那时候那些酸涩滋味儿,还是残留着,很难遗忘。
知道他和秦诗从小关系的人,大概没人能相信他们会在一起。
更没人能理解。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好像初中她妈妈生病,去世,他陪在她身边。
高中,他被他所谓父亲压制,老爷子放手不管。
他身无分文,每天几乎只在池家吃一顿早餐的时候,大小姐假装凶狠天天中午晚上‘强行’给他买饭带他吃饭。
年少最绝望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在他们身边的从来就只有彼此。
可也是因为这样,他不告而别,给秦诗的打击才会最大。
池臣宴长指轻揉太阳穴。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秦诗。
池臣宴收回手机,起身。
回到主卧的时候,秦诗还在浴室里,不过,水声已经停下了。
他走过去,握住浴室门把手,没有犹豫的推开门。
浴室里,热雾还在蒸腾。
穿着黑色吊带睡裙的秦诗,站在浴室镜前正准备吹头发。
她将湿润长发撩到同一侧,搭在身前。
水滴从发尾滴下,晕湿小片睡裙,也让丝质裙面更加贴身。
薄肩藕臂,黑色吊带衬得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如暖玉。
听到声音,她从镜中诧异看来,素颜纯净,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你怎么……”
不敲门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走到她身后。
修长指骨贴上女人光洁手臂,轻缓摩挲,男人的身体没有丝毫缝隙的紧贴上她后背,从镜中和她对视,“我也要洗澡。”
秦诗拿吹风的手紧了紧,“那我去外面吹。”
说着就要转身从他怀里逃脱,却被他顺势带转身形,直接面朝向他。
腰身被他揽住,朝前一带,她柔软心口便朝他身前挤压,密实紧贴。
和那夜一样,浴室镜前,他贴在她身前,垂眼看她,一寸寸描摹她脸,“陪我一起洗。”
秦诗紧张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我,洗过了。”
“那就再洗一次。”
这时候,他是不容她拒绝的。
他已经给了她三天时间了。
握住她纤细手指,搭在自己衬衣领口,池臣宴沉声缓缓,“婳婳,帮我把衬衣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