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瞥向皇后，那笑脸甜得发腻，她不自觉歪了歪头，手指还在腰间玉佩上无意识地抠着：“你喊我？方才说什么来着？头晕？要我扶？”


    她揪了揪耳垂，眼底满是“莫不是听错了”的茫然，这皇后怕不是脑子坏了？竟让她去扶？


    心里的小算盘早打得噼啪响：这人不仅不配坐皇后之位，怕是连神智都不清醒了，留着碍眼，勉强占着位置更是无趣。


    满殿人瞧着她这模样，颊边碎发随动作轻轻晃，眼神懵懂得像没断奶的崽，可周身散出的压迫感，却让殿内空气都沉了几分。


    鹿茸踩着金砖稳步上前，每一步落下，鞋底碾过青砖都似有轻响，明明走得慢，却让人莫名心紧。


    她盯着皇后渐渐扭曲的笑，突然驻足，指尖挠了挠鬓角，蠢乎乎开口：


    “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哦对了，他们说这叫耳背，就是耳朵不好使的意思，你懂不？”


    脸上满是“刚学会新词汇”的小骄傲，压根没注意皇后骤然僵住的笑容，心里还在吐槽：


    人类的词真奇怪，我若要听，连蚂蚁声音都能听见，哪会耳背？不过这词好玩，先用着再说。


    皇后没听出话里的茬，只当鹿茸真中蛊昏了头，笑得更疯：“本宫让你过来扶我！等你到跟前，就知道……”


    鹿茸没接话，只静静盯着她。皇后被那眼神看得后背发毛，才后知后觉不对劲，可话已出口，哪还收得回来。


    鹿茸却又歪回脑袋，语气软乎乎的，像讨糖吃的小孩：“你再把刚才的话跟我说一遍呗？我保证，这次不耳背了，听得清清楚楚。”


    那模样天真，可落在旁人眼里，哪是讨话听？分明是等着抓皇后的把柄，好下狠手！


    “不说也没事。”鹿茸往前挪了两步，停在皇后面前，“你既喊了，我自然得过来。人活着，总得遂些愿。


    你想作死，我没道理不成全，毕竟，我最懂怎么让不舒服的人，彻底舒坦。”


    她盯着皇后，眼底那点蠢萌渐渐淡去：


    这女人眼底的算计，当她看不见？


    不过是只蹦跶的蚂蚱，等玩够了，捏死便像掐断根草般容易。


    殿上官员早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没人说话。


    谁都知道景安将军武力通天，可此刻瞧她这模样，分明是把皇后当成了掌心里的玩物，那股子漫不经心的霸气，比动怒时更让人胆寒。


    鹿茸却还在心里犯嘀咕：这人怎么回事？


    脸扭得跟揉皱的纸似的，笑起来丑死了，先前端着的端庄劲全没了，怕不是真中了毒？


    自己中没中蛊，难道还不清楚？


    这人倒好，闭着眼瞎想都能笑成这样，怕不是等着看我栽跟头？


    可惜啊，她想的那些下场，最后都得落到自己头上。


    看着站着那的鹿茸，皇帝和百官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皇后完了！


    有人暗戳戳琢磨，要是皇后此刻疯了，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毕竟景安将军的手段，哪是常人能扛的？


    先前那使臣额骨塌陷的模样，至今还在眼前晃呢。


    皇后没察觉周遭的暗流，眼里只剩鹿茸，笑得越发癫狂：


    “鹿茸，快过来扶本宫……你力道大，扶着稳妥些，迟了可要罚你。”


    鹿茸闻言，突然笑出声，声音脆生生的，像个听了笑话的小孩：


    “罚我？你是不是忘了，这殿里能定谁罚谁的，从来不是你。”


    她看着皇后还在哈哈狂笑，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语气里满是“这傻子没救了”的嫌弃：


    “你是不是真疯了？那控人的虫子没学好，倒把自己脑子搞糊涂了。


    没那本事还敢挑战我，这不是玩火，是嫌死得慢？”


    心里又补了句：人类真奇怪，明明打不过，还非要硬撑。不过她傻成这样，我直接废了她，倒显得我欺负人似的。


    皇后眼神发直，盯着鹿茸竟像看见她跪地求饶的模样，声音发飘却还端着架子：


    “鹿茸，休得胡言！快扶本宫，凤仪宫有苗疆好物，给你瞧瞧……”


    “好物？”鹿茸挑了挑眉，突然笑了，“是跟使臣袖口藏的虫子一样，能钻人皮肤的好物？”


    这话精准戳中皇后的心思，她瞬间哑口无言。


    鹿茸却没管她的反应，又歪回脑袋，语气纯良得像在说家常：“真得我扶？不扶还不行？那行吧，我扶。”


    话落，她歪头眨了下眼，下一秒已跨步上前。


    没碰任何人，只抬鞋轻轻碾过青砖，一声闷响后，


    皇后身边两个嬷嬷便被无形力道震得踉跄着摔向廊柱，腕骨“咔嚓”的轻响，在寂静殿内格外清晰。


    “让让，你们主子要我扶。”


    鹿茸皱着眉嘟囔，全然没察觉自己的力道有多吓人，伸手就扣住了皇后的手臂。


    指节一收，皇后疼得脸色骤白，她却像拎着片羽毛，单手就把人从椅上拽了起来。


    “扶，我扶你。”


    鹿茸嘴里念叨着，手腕突然发力，皇后整个人被她带着手臂抡了个满圈，


    凤冠上的珠串砸得叮当乱响，皇后的发髻散了大半，人也被晃得晕头转向，连呼救都发不出声。


    她还觉得不够，又连着左右甩了几下，力道控制得极准，


    既没让皇后撞上任何东西，却让她浑身骨头像要散架，每一次晃动，都带着钻心的疼。


    鹿茸眼底半点波澜没有，心里还在评估：人类的身体真脆弱，这么甩几下就晃得站不稳，要是再用点力，怕不是直接散了？


    “感觉好吗？还要我扶吗？”


    她停下动作，指尖却没松劲，反而掐得更紧，


    看着皇后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直流的样子，嘴角却弯出个傻乎乎的笑，像在问“好不好玩？”。


    满殿宫人也都噤声了，看着明明下手狠得能捏碎骨头，脸上却挂着天真的憨笑，这诡异的反差，比任何凶神恶煞都让人头皮发麻。


    “喂，你说说！喜欢我这么扶你不？”


    鹿茸又轻轻晃了晃皇后的手臂，指腹已掐得皇后手臂泛出青紫色，皮下隐约能看见指印。


    “要是喜欢，我还能换许多方式，保管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