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取舍之道
作品:《穿成年世兰,陵容我只和你好》 眉庄虽然为甄嬛担心不已,但只要下床走动,小腹便隐隐坠痛,也只能卧床静养。
这一日,端妃带着吉祥在夜里造访了闲月阁,不知道与眉庄交谈了什么。
但就在端妃走后,没过多久,茯苓便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清凉殿。
“你的意思是,端妃对惠贵人说,是本宫对甄嬛下的手,皇后还要害她这一胎?”
华妃无语的靠坐在贵妃榻上,旁边的安陵容气的柳眉倒竖。
“简直是胡言乱语!华妃娘娘何时害过她!”
见安陵容气的都站起来了,时兰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美眸微垂,像是又委屈又伤心一样。
“唉,本宫自问没有对不住惠贵人,旁人三言两语她就信了,到底是本宫不得人心。”
这话一出,不仅安陵容立刻反驳,就连颂芝也气的瞪大眼睛,跪伏在地的茯苓都直了身子愤愤不平的模样。
“姐姐是最好的人,这端妃和沈眉庄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娘娘待惠贵人还不好吗?她的好姐妹甄答应屡屡对娘娘不敬,娘娘都没有半分牵连到她,实在是不知好歹!”
“华妃娘娘对我们这些奴婢格外厚待,那些污蔑娘娘的话,奴婢是一个字不听,一个字不信的!”
接收到了三个小丫头义愤填膺的回护,时兰绢扇遮掩下的嘴角都忍不住上翘。
“那又能怎么办呢,若是惠贵人真的信了端妃的话,那岂不是日后要对付咱们。”
颂芝眸光一闪,在旁边煽风点火,面上还一副怜惜伤心的模样。
“是啊,惠贵人出身颇高,等到生下孩子就要晋封嫔位了。”
安陵容闻言暗中握紧了双拳,就连茯苓也垂下脸看不清神情。
华妃拍了拍颂芝的手,表示安慰,随后又拉住陵容。
“这有什么,本宫到底是华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惠贵人难道还能拿本宫怎么办?”
“茯苓,你也起来吧,一会去小厨房吃些点心再走,在惠贵人身边也辛苦你了。”
茯苓见华妃娘娘身边群狼环伺,那么多人要害她,娘娘竟然还惦记着自己一个小小宫女日子难过,忍不住深深的给华妃磕了个头。
翊坤宫的点心精致无比,但茯苓一边吃一边想着该如何才能为华妃娘娘分忧。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的溜进来,拍了拍茯苓的肩膀。
茯苓吓了一跳,手上端着的那盘点心都险些摔到地上。
“小明子?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
小明子嘻嘻一笑,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就塞到嘴里狼吞虎咽。
“我想了法子,投到了翊坤宫周总管的门下,现在为周总管做事呢。
两人闲聊了一会,随后离开翊坤宫。
第二日,安陵容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来到了清凉殿,对着刚睡醒还迷糊着的华妃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姐姐!我父亲下狱了,求姐姐救救我父亲!”
时兰吓得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谁?谁下狱了?安比槐下狱了?
这老登得早点处理了啊,啥用没有尽给安陵容拖后腿了!
别的妃嫔娘家多少都能给点助力,就算官小离得远,也是尽量不给孩子添麻烦。
就这个安比槐,干啥啥不行,宠妾灭妻、薄待女儿、在其位不谋其政、贪腐吹牛逼那是一件接一件的。
“你快些起来!颂芝,先去给瑗小主弄个煮熟的鸡蛋,再端盆水来。”
吩咐完这些,时兰连忙从床上起身,拉着安陵容坐在旁边的坐塌上。
“你别急,慢慢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安陵容在华妃的安抚下心绪渐渐稳定下来,用手帕擦着泪将松阳县令蒋文庆押送西北军粮不利,致使军粮被流兵劫走的消息说给华妃听。
而她的父亲安比槐作为随行官员,一同被皇上下旨关押在大狱里。
此时西北战事吃紧,皇帝恨不得在军营里装个监控摄像头时时观察战局,结果后方掉链子,连押送粮草都能出毛病。
皇帝自然气的不行,恨不得将这群蠢货全都砍了。
而安比槐虽然作为父亲完全不称职,但这个年代孝字大过天,若安比槐出事,安陵容便是罪臣之女。
她原本出身低微已经看够了脸色,若再多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她不敢想自己以后出门该如何见人。
时兰用冰水浸过的帕子轻轻擦拭着陵容哭红的眼睛和小脸,对着她承诺会去求皇上救安比槐。
安陵容感觉自己此时无地自容,华妃姐姐的兄长正在西北与敌人拼命。
自己的父亲却连押送军粮都做不到,拖军队的后腿,若再因此对西北大局有什么不利影响,害了年大将军.......
陵容忍不住哭的更伤心了,只觉得在华妃姐姐面前抬不起头。
父亲做出这样的事,她怎么好意思让华妃姐姐为了她再去求皇上呢。
时兰知道安陵容这是在钻牛角尖,也是女孩子的自尊心使然,于是她柔声道:
“陵容,别自责了,押送粮草的队伍又不只是这一支,西北军队兵强马壮,哥哥也熟知兵法,必不会因此被拖累。”
她能说出这段话也是知道安比槐之事没有害西北战事出现问题,若是因为这个蠢货导致年羹尧那边失利,她就表演一个安比槐在狱中愧疚自裁,免得后面继续出来恶心人。
但眼下的重点不是这个,只要华妃出马,皇帝宽恕安比槐是必然的,他不会不给华妃和年家这个面子。
但安比槐这个人,目光短浅胆子很肥,这次因为安陵容与宠妃交好脱罪,来日自己女儿得宠便敢自封国丈贪污八十万两白银!
八十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约等于2.4亿人民币,简直是巨贪了!
想到这里,时兰握紧了安陵容的手,端正了神色。
“陵容,此次有我和年家求情,皇上必然会放过你父亲,但下一次呢?”
安陵容有些怔愣,模糊的泪眼望着华妃,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一次,因为你的求情,押送军粮失力的过错可以脱罪,那待你日后成为宠妃,甚至生下孩子成为一宫主位呢?”
“按照你父亲的性子,他会不会将你视为免死金牌,从此开始兴风作浪,直到有一日再难为他遮掩?”
安陵容想说她父亲谨小慎微,必不会如此。
但顺着脊梁骨涌上来的寒意和心底的一个声音告诉她:会的,一定会的,安比槐一定会仗着她的恩宠胡作非为,甚至因为有年家撑腰,会变本加厉。
她哆嗦着嘴唇,神思恍惚,想到从前父亲是个小生意人时对她的疼爱,又想到父亲做官之后对她们母女的冷待轻慢。
最后,她听到自己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但凭姐姐做主,只要留父亲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