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玩耍了一天，跟小柱子他们约好明天去河面砸冰捞鱼，就各自带着一条冻鱼回去了。


    特别叮嘱他们不能一大早跑到小院敲门，免得吵到别人了。


    最后说好，在路口碰面。


    结果，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云汀简单的吃了碗馄饨，就揣着两个馒头溜出了门。


    刚出小院门口，就瞧见小柱子和小虎子踮着脚等在那儿，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攥着半截粗木棍，呼出的白气像小火车似的冒个不停。


    “你俩怎么这么早？多冷啊！”


    “小云姐姐，你可算来了！”小虎子跺着脚搓手，“我昨儿瞅着河湾那片冰结得老厚，底下准有鱼扎堆儿！


    云汀给他俩手上一人塞了一个白面馒头，还热乎的。


    “拿着，快吃。”


    “小云姐姐，不用，我们吃过了。”小柱子要缩回手。


    这白面馒头多金贵啊！怎么能收小云姐姐的？


    可他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噜的唱起空城计来。


    他小脸一囧，赶紧捂住肚子。


    云汀看他这滑稽的小模样，哈哈大笑，“哈哈…小柱子，你也太可爱了。”


    两个小娃娃经不住云汀的威压，还是乖乖的把白面馒头吃了。


    “先垫垫，等会儿捞着鱼，中午炖一锅鲜的。


    三人踩着薄雪往河边走，北风刮得脸生疼。河面上的冰果然冻得瓷实，小柱子抡起木棍砸下去，“哐当”一声只留个白印。他急得直咧嘴，小虎子也跟着使劲，胳膊甩得发酸，才砸出个拳头大的窟窿，黑沉沉的水冒着寒气涌上来。


    “这样啥时候能捞着鱼？”小柱子泄气地蹲下来。


    “让开，看姐姐的。”


    云汀从他们手里拿过木棍，深吸一口气，用力一砸，“砰…”


    一个如脸盆这么大的窟窿就出来了。


    “哇…小云姐姐好厉害。”


    云汀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按在冰面上，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绿意。她催动着木系异能，让藏在冰下淤泥里的水草悄悄动了起来——那些细密的根须像灵活的网，顺着水流往鱼群聚集的地方游去，又轻轻卷住鱼鳍往冰窟窿这边引。


    “你们瞧着。”她朝两个孩子眨眨眼，拿起小虎子递来的竹篮往窟窿里一伸。


    不过片刻，就有银光一闪，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噗通”跳进了篮里。


    小柱子刚要惊呼，紧接着又是一条、两条……青的草鲤、银的白条，甚至还有条斤把重的黑鱼，接二连三地从窟窿里冒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似的，乖乖落进篮子里。


    “我的娘哎！”小虎子看直了眼，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冰上，“小云姐姐，你这是……是有啥法术？”


    云汀笑着把异能收了，水草在水下恢复原状：“哪有法术，是这冰窟窿位置选得好，正好对着鱼道呢。”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把鱼捡进篮子，不过半个时辰，竹篮就堆得冒了尖，鱼鳞在晨光下闪着湿漉漉的光。


    “小云姐姐，以后你就是我最崇拜的人。”小柱子两眼放光的看着她道。


    云汀哭笑不得，“那你以前最崇拜的人是谁？”


    “俺爷爷…他以前当过兵，打过仗，后来回村当大队长，把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特厉害。”


    云汀也挺赞同他的话。


    “那你还是继续崇拜你爷吧！我跟他没法比。”


    “小云姐姐也很厉害，俺爷就抓不到鱼。”


    小柱子拎着沉甸甸的篮子，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小云姐姐，还是你厉害！这回去，我奶准得夸我！”


    小虎子小心翼翼问：“小云姐姐，我想要把那条黑鱼给我爹留着，他前日不小心崴了脚，正该补补，可以吗？”


    云汀拍了拍他小肩膀，“当然可以啦！”


    云汀望着两个孩子雀跃的模样，哈出一口白气笑了。寒风吹过冰封的河面，带着水汽的清冽，“怪冷的，咱该回了。”


    河面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刚开始都没太注意他们三个，也以为他们来耍的，等看到他们提着的篮子装了不少鱼，都惊讶不已。


    “小云知青，你们这是哪弄到的？”


    “呵呵~运气好，就砸了个冰窟窿，可能刚好遇到鱼道了。”


    等他们一走，那些人就都抢着跑去他们砸的冰窟窿，可惜捞半天啥也没捞着，只能试着去砸其他地方了。


    云汀把两个娃娃带回她住的小院，留他们一起吃的午饭。


    云汀挑了两条最肥的鲈鱼，刮鳞开膛，用张干净的纸吸干水分，在鱼身划了几道深纹，塞进去姜丝和葱段，没有料酒，就淋上一点高粱酒腌着。


    水烧开后上锅蒸，不过一刻钟就满屋飘着鲜气。取出来倒掉汤汁，捡去葱姜，铺上翠绿的葱丝红椒丝，浇一勺滚烫的热油，“滋啦”一声，香气瞬间炸开，再淋两勺酱油，连盘端上桌。


    “快吃，鲈鱼刺少，小心点就行。”云汀给俩孩子各夹了一大块鱼腹，那里的肉最嫩，只有主骨边几根大刺，轻轻一挑就掉。


    小柱子迫不及待塞进嘴里，鱼肉滑嫩得像要化在舌尖，鲜得他直咂嘴：“小云姐姐，这鱼比镇上国营饭店的还香！”


    他爹娘带他去国营饭店吃过饭，所以他也是吃过那里的鱼的，他觉得还没有小云姐姐做的好吃。


    小虎子捧着碗，用勺子舀着鱼肉拌米饭，含糊不清地说：“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


    小虎子是没有去过国营饭店吃饭的，所以小柱子的话，他接不上，只能感叹。


    “不用挑刺真好……”


    云汀看着他们吃得欢实，自己也夹了一筷子，鱼肉细嫩弹牙，鲜得恰到好处，可能是野生无污染的，鱼肉更鲜。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三个扒饭的人身上，蒸锅里的余温混着饭菜香，把冬日的寒气挡在了门外，暖得人心头发烫。


    三人把两条鱼吃的干干净净，只剩鱼骨了。


    小柱子和小虎子吃的肚儿溜圆，满足极了。


    两个小小的人儿是知道感恩的，心里决定以后多帮小云姐姐干活才行。


    所以，不用云汀吩咐，他俩就把炕桌收拾干净，把碗也给洗好，这才提着分的鱼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