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背着刚从空间拿出来的背篓，站在京市后巷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瞅着墙根蹲的“疤瘌李”正用草棍儿扒拉地上的蚂蚁。


    来之前她刚就从那两位婶子那打听好了，这人是黑市的“活招牌”，想进去得先过他这关。


    “大爷，听说您这儿收‘闲物’？”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像偷食的雀儿，手里还晃了晃半块白馒头——这是进门的“敲门砖”。


    疤瘌李眼皮一抬，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溜了圈：“闲物？得看是能填肚子的，还是能暖身子的。”


    云汀心里暗笑，从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哗啦”一声倒出把白花花的大米。就见老头手里的草棍“啪嗒”掉地上，猛地站起身：“跟我来！脚底下轻点，别踩了墙根的砖！”


    穿过三拐两绕的窄巷，最后在个挂着“杂货铺”幌子的破院门前停下。疤瘌李在门环上敲了五下，又在门框上拍了三下，那扇看着随时会散架的木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带了个‘有货’的。”老头嘟囔一句，推着她进了门。


    一进门云汀就乐了，院里摆着十几个摊：有人蹲在地上数着皱巴巴的毛票，有人用袖子擦着块掉漆的铜墨盒，还有个大妈偷偷掀开篮子，里面露出几个圆滚滚的鸡蛋，跟护着啥稀世珍宝似的。


    她刚找个墙角站定，就有个精瘦的汉子凑过来，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妹子，有啥‘硬货’？”


    云汀慢悠悠解开布包，露出里面雪白的精米。汉子眼睛“唰”地亮了，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我的娘哎……这米……”


    “小声点！”她赶紧把布包合上，“论斤称，你给啥价？”


    汉子咽了口唾沫，拉着她往角落里凑：“这样，一斤米换五毛，要是能长期供货，我再加五分！”


    云汀正琢磨着，眼尾瞥见有人盯着这边，她干脆又从背篓拿出一个布包打开，白花花的面，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周围瞬间静了静，连马灯的火苗都抖了抖。有个戴瓜皮帽的老头凑过来，声音发颤：“姑娘，这面……能换多少？”


    云汀看着这群人眼里的馋劲儿，突然觉得这黑市像个藏着趣闻的戏台。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白面嘛，得换现钱——不过我还带了点‘稀罕物’。”说着从包里摸出个红彤彤的苹果，就像一个红灯笼似的惹眼。


    这下连蹲在地上数钱的老太太都直起了腰，疤瘌李不知啥时候也凑过来，咧着缺牙的嘴笑：“妹子是个敞亮人！要现钱？好办！跟我找王掌柜去，他那儿有得是‘硬通货’！”


    “王掌柜？还有这样的名？”云汀好奇问了一嘴。


    “哈哈…这只是个绰号。”


    云汀在来之前，以前换了妇人的装扮，这会儿，人家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姑娘。


    云汀跟着他往里走，心里琢磨着：空间里那些大米白面、水果和肉类，今天要不要都出手一些？还是先探探底？


    “王掌柜，有好货…”


    云汀看向疤瘌李喊的王掌柜，对方也朝她看过来，俩人互相暗自打量着对方。


    他目光落在云汀背着的背篓上，开门见山道：“都有些啥？”


    云汀应了一声，把背篓放下，解了绳扣，一样样往外拿。先是两袋用粗布缝的袋子，打开来，一袋是莹白的大米，颗粒饱满；另一袋是细腻的白面，透着麦香。最后，她从背篓底层捧出几个红扑扑的苹果，果皮锃亮，还带着新鲜的水汽。


    王掌柜伸手捻了点米，又捏了撮面凑到鼻尖闻了闻，再拿起个苹果掂量了掂量，慢悠悠道：“大米给你五毛一斤，白面四毛，苹果嘛，这品相不错，你打算论斤还是论个卖？”


    “论个数卖，这一个可不小呢！”


    “那依你看，该是什么价格？”


    云汀笑了笑，心里吐槽，这老头，真狡猾。


    不过，也是直接开了价，“大米和白面都六毛，苹果八毛一个。”


    “哎哟，妹子，你这是不打算让我们也挣些辛苦钱了？”


    “哪里会？王掌柜，咱们都是敞亮人，这价格您还是有的挣的空间的。”


    “这样吧！各让利一毛，行不？”


    云汀暗自思忖，“成，就按王掌柜说的。”


    “不知妹子手里还有没有货？能否长期给我这边供货？”


    “哎呀，王掌柜，这么些好货，哪里是那么好弄的？这样，我若是有货，指定还来你这，你看，这样行不？”


    云汀看着他笑道，这还不了解清楚对方，她也不想冒险，还是多交易几次看看情况再说。


    “成，那可记得了。”


    “一定…”


    王掌柜把这批货的钱给了她，她就背着背篓离开了。


    出去时，她释放异能感知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尾巴跟着，结果，离开了好远，都没有，看来，目前这黑市还挺安全的。


    不过这所谓的王掌柜，似乎不像黑市的老大，不过有时候人不可貌相。


    今天办了想办的事儿，心情挺不错的，她也没有在外面逗留，直接回了学校。


    到校门口时，遇到了俩个意想不到的人，是周洋和陆家言。


    “云知青…好久不见啊！”云汀还没走近呢！周洋就先看到她了。


    “好久不见，你俩这是？”


    “哦…陆哥说想过来看看杨知青，我想着，反正没事儿，也就一起过来了，没想到杨知青还没见到，先遇到你了。”


    “你们现在在哪上学？”云汀挺好奇的，因为原著里，他们跟杨青青是一起上的北大的，所以，刚学的时候没见到他们，她还奇怪呢！


    “我们在清大。”


    “那挺好的，要不要我去喊杨美人？”


    “麻烦你了…”陆家言立刻道，生怕晚了云汀就不帮她找人了。


    云汀回去宿舍找杨青青时，人并没在宿舍，她又去图书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她这才确定，她肯定也出去了。


    等云汀再返回学校门口时，就看到她找的人，正在那三人正聊着呢！


    “喂，你们太过分了吧？我辛辛苦苦到处去找人，你们在这唠的正欢呢！都没人记起我来了吧？”


    “哈哈…云知青，别这样，我们知道你找不到人，肯定会出来跟我们说的，所以这才在这等着你，为了赔罪，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去。”周洋上前哈哈笑道。


    就在这时，一声“小云…”，让云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