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皇后娘娘失踪了
作品:《绝症娘娘挺孕肚跑路,皇上和权臣悔疯了》 夜色渐浓,檐下的宫灯在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殿外树影婆娑,偶有落叶擦过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
姜昭宁的脚步猛地一顿。
她望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这是......要软禁她?
“呵……”
一声轻笑从她唇边溢出,在死寂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浸着说不尽的嘲讽,又带着几分凄然。
再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寒凉:
“陛下可有说本宫何时才能出去?”
“这……”小太监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声音细若蚊蝇,“陛下说……等娘娘、等娘娘有了子嗣……”
“子嗣?”
听到这话,姜昭宁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殿宇间回荡,惊得檐角铜铃都跟着震颤。
她笑得眼角沁出泪来,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袖。
等她有子嗣?
她有子嗣?
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子嗣?!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眼前骤然天旋地转。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绣鞋踩在裙摆上险些跌倒。
身后的老嬷嬷慌忙上前搀扶,枯瘦的手掌紧紧托住她颤抖的身子,心疼地劝道:
“娘娘保重身子要紧,千万别动气……”
姜昭宁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
她知道,此刻就算是自己气绝身亡也无济于事。
也不愿再为难底下人,
于是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往回走。
——
书房内。
姜昭宁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内殿,嬷嬷连忙上前为她整理床榻。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利落地铺好冰簟,挂上轻纱帐,却在做完这些后仍立在原地不肯退下。
“娘娘……”嬷嬷欲言又止地绞着衣角,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来回逡巡,“要不要奴婢给您打扇?这暑气还未散尽……”
姜昭宁缓缓坐在床沿,摇了摇头:“不必了。”
嬷嬷却仍站在原地,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挣扎。
她不安地搓着手,脚步像是生了根一般挪不动分毫。
“还有事?”
姜昭宁抬眸问道。
“老奴……老奴……”嬷嬷支吾着,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色,“娘娘今日的安神茶还未用……”
姜昭宁看着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嬷嬷是怕我想不开?”
嬷嬷闻言浑身一颤,眼眶顿时红了:“娘娘……”
姜昭宁抬眸对上嬷嬷担忧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虚浮的笑,摇摇头,道: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那……那老奴就在帘外候着。”嬷嬷一步三回头,走到珠帘边又停下,“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成……”
珠帘晃动间,姜昭宁看见嬷嬷佝偻的身影固执地守在门外。
她轻叹一声,缓缓躺下。
帐顶的缠枝花纹在烛光里扭曲变形,像极了这深宫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是非。
窗外传来更漏声,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没入枕畔。
——
另一侧,萧景珩大步流星地走在宫道上,明黄的龙袍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走得极快,仿佛要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急促的脚步中。
王德顺小跑着跟在后面,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敢出声,只能拼命迈着老腿,生怕跟丢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子。
“砰——”
萧景珩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王德顺差点撞上,慌忙刹住身形,连呼吸都屏住了。
夏夜的宫道空荡荡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萧景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全凭一股怒气在走,连方向都没看。
现在停下来,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原本他计划是要待在书房的,可如今倒好,竟被姜昭宁占了去,反倒把他这个一国之君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陛下……”
王德顺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比蚊子还轻。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郁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檐,月光下那些飞檐翘角像极了张牙舞爪的猛兽。
“去……”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竟无处可去。
钟粹宫?
他不想见贵妃。
其他嫔妃那里?
更没那个心思。
王德顺弓着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太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了,此刻多说一个字都是找死。
“回书房。”
萧景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转身时龙袍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王德顺连忙小跑着跟上,心里却直打鼓。
刚从书房出来,现在又要回去,陛下这分明是……还在惦记着那位呢。
——
萧景珩回到书房时,檐下的宫灯已经熄了大半,只余几盏昏黄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
几个守夜的小太监见他回来,慌忙跪地行礼,却被他一个手势止住了声响。
“皇后呢?”
萧景珩压低声音问道,目光扫向寝殿的方向。
守夜的小太监躬身上前,小声道:“回陛下,您离开后,娘娘出来过一回,不过奴才们按您的吩咐将人劝回去了。”
“现在呢?”
“想是已经歇下了。”小太监偷眼瞧着主子的脸色,又加了一句:“娘娘回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萧景珩站在廊下,透过半开的窗棂望向内室。
月光如水,将殿内的陈设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他眸色渐深,方才那股郁结在胸口的怒气,此刻竟消散了大半。
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带着夏夜特有的燥热。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堂堂一国之君,何必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大动肝火?
姜昭宁心里装着孟云琅,又不是这一两日的事。
就算她日日想着出宫,夜夜念着旧情,那又如何?
没有他的允许,她连这房门都迈不出去一步。
她再不甘愿,不也得乖乖待在他身边,不也得像往日一样伺候他,不也得看着他的眼色过活?
爱不爱的,有什么要紧?
横竖人都被他圈在这金丝笼里,插翅难逃。
既然人都被他攥在手心里,又何必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
反正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心。
想到这里,萧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整了整衣袖,抬步往书房内走去。
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王德顺立刻会意地上前,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
内室比外间更加昏暗,只有一盏残灯在案几上幽幽燃着,将屏风上的山水映得影影绰绰。
萧景珩刚迈入门槛,眉头便是一皱。
屏风外歪着打盹的嬷嬷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王德顺见状,连忙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推了推嬷嬷的肩膀。
嬷嬷猛地惊醒,待看清眼前之人,吓得一个激灵就要跪地行礼,
“陛……”
嬷嬷的请安还没说完,就被萧景珩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出去。”
他压低声音道,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众人立刻静悄悄的推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萧景珩绕过屏风,向内室走去。
锦帐低垂,隐约可见姜昭宁侧卧的身影。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
月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床榻上,姜昭宁只着素白中衣,乌发散乱地铺在枕上。
她背对着他,单薄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露出一截纤细的颈子。
那上面还留着他方才失控时留下的咬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萧景珩在床沿坐下,目光沉沉地扫过她露在锦被外的半截手臂。
青紫的指痕从腕骨一直蔓延到肘间,在烛光下呈现出暧昧的淤色。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在这书房里的荒唐景象。
从紫檀书案到青玉博古架,最后是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书房的所有角落都有他们的痕迹。
姜昭宁起初还能强作镇定地同他理论,后来被逼急了竟骂出声来。
只是她骂人的词汇实在贫乏,翻来覆去也不过是几句诸如“混蛋”、“无耻”之类无关痛痒的字眼,
可在当时怒火中的他听来,便觉得字字都是忤逆,心底那股暴虐便愈发按捺不住。
他掐着她的腰肢,看着她从愤怒到失神,从挣扎到瘫软,直到最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摆布。
那些破碎的呜咽声混着更漏,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景珩记不清上一次这样不管不顾地要她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只有五年前她刚入宫那晚,他才曾这般放纵过自己。
萧景珩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腰肢的触感。
他记得她咬破的唇角渗出的血珠,记得她情动时眼角泛起的潮红,更记得她最后那带着恨意的眼神。
“恨?”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伸手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
睡梦中的姜昭宁似乎察觉到触碰,无意识地往锦被里缩了缩,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恨也无妨。
横竖她这辈子都逃不掉。
萧景珩站起身,随手扯开衣带,外袍滑落在地。
他赤脚踏上脚踏,在姜昭宁身边躺下。
月光勾勒出他肌理分明的轮廓,眼底还残留着餍足后的暗芒。
夜风穿过窗纱,吹不散满室旖旎。
——
钟粹宫内,鎏金烛台上的红烛已燃去大半,堆积的烛泪在烛台上凝结成暗红色的琥珀。
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愈发凝重的气氛。
孟清歌斜倚在软枕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那盏君山银针早已凉透,茶汤上浮着一层细碎的茶沫。
“母亲,这都三更天了,”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她到底有没有把事情办成?”
孟夫人自然也是焦急的,连带着眉间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不由得猜测道:
“对啊,事情到底办没办成,总该给个准话才是。现在还没有消息,那丫头莫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殿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孟夫人起身踱到窗前,望着黑沉沉的夜色:“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
孟清歌猛地站起身,满头珠翠在烛光下乱晃:“她能出什么岔子?不过是仗着皇后的身份,不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罢了!”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凤栖阁的青竹和翠羽求见!”
孟清歌与孟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们进来。”
孟清歌慵懒地抬了抬手,指尖的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青竹和翠羽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随后,青竹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贵妃娘娘,奴婢斗胆请问,我家娘娘可还在钟粹宫?”
孟清歌一愣:“什么意思?”
翠羽连忙补充:“回禀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午时来赴宴,至今未归。奴婢们实在担心……”
这话一出,孟清歌便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了。
是怀疑她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放肆!”
她猛地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你们主子不见了,反倒来本宫这里要人?”
孟夫人也沉下脸:“好没规矩的丫头!皇后娘娘去了哪儿,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不知道,反倒来问贵妃?”
青竹和翠羽站在一侧,气鼓鼓的瞧着她们。
她们向来与自家娘娘不合,这次更是在赴宴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她们做了什么手脚。
而孟清歌则是越想越气。
好个姜昭宁,定是为了推脱送新人入宫的事,故意躲起来了!
现在倒好,还派丫鬟来她这里要人,这不是明摆着要她难堪吗?
“来人!”孟清歌声音尖利,“把这两个没规矩的丫头给本宫轰出去!”
几个粗使嬷嬷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青竹和翠羽就往外拖。
“贵妃娘娘!我家娘娘最后见的一个人便是你,”翠羽拼命挣扎,“若是我家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您担待得起吗?”
“住口!”孟夫人厉声呵斥,“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们的皮!”
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丫鬟的哭喊。
孟清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镶满珍珠的步摇在烛光下乱颤。
“好个姜昭宁,”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是要跟咱们孟家撕破脸了!”
孟夫人也阴沉着脸:“明日一早,我再去凤栖阁,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几时!”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将钟粹宫的飞檐翘角照得森冷异常。
——
被粗鲁地赶出钟粹宫后,青竹和翠羽站在宫道上,夜风吹得她们打了个寒颤。
翠羽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泛了白:“娘娘绝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定是那孟家做了什么手脚。”
“可现在咱们连钟粹宫的门都进不去,”青竹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
翠羽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这样,你先回凤栖阁守着,万一娘娘回去了立刻派人来寻我。我带着几个可靠的宫人,沿着娘娘可能去的地方找找。”
两人分头行动后,青竹匆匆赶回凤栖阁。
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看到人回来。
直到天明之后,才看到了一身疲惫的沈砚白从小公主那边回来。
“沈公子!”青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您可算回来了!”
沈砚白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出什么事了?师姐呢?”
“娘娘、娘娘她……”
青竹哽咽着,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
沈砚白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你说师姐失踪前,是去见了孟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