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你
作品:《等风也等你》 温礼发的微信。
昨天与赵青音见面后, 淋了雨,他小时,光荣感冒发烧。
现温黎体温的变化, 以往她最怕冷, 在南潭时, 冬天他总会在兜里备着几袋暖宝宝, 夏天她的手也凉凉的,
温黎迷茫地睁开眼, 发现男人正坐在床边,拿,捕捉到他眼里的心疼, ,我没事的。”
贺郗礼不做声, 看着脸颊潮红的温黎,眉心紧蹙:“班重要你重要?”
“别说话了,待会儿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外面下雨, 他不敢冒险抱她去医院, 怕她发烧加重。
温黎感觉头晕乎乎的,眼前的贺郗礼仿佛在旋转, 她强撑着困意:“我只是普通感冒发烧,睡一天就会好的。”
贺郗礼的心揪成一团, 俯身吻她眼角下的红痣,吻着她鼻尖,即将落在她唇上时, 温黎伸手挡住,她杏眸盛着湿润,语气有点急:“我在发烧, 你不能亲我,会感染的。”
他散漫地扯着唇角,漫不经心地道:“感染就感染呗。”
灼热的吻夹着气息落在她手心,像是羽毛划过,痒痒的。
温黎眨眼的瞬间,她的手腕被男人轻松移开。
贺郗礼单手撑在床上,夹着清冽又温热的气息,吻在她嘴唇。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
温黎浑身是汗,她刚要起身,贺郗礼端着瓷碗过来,他挑眉:“醒了?先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
“医生什么时候来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贺郗礼坐在她旁边:“你睡着的时候。”
“医生开了三天的药,这几天,好好在家养病。”
温黎:“啊,我都觉得我好很多了,最近有个大学生失踪的新闻挺重要的,我还要整理稿子。”
贺郗礼斜睨她一眼,将瓷碗放在床头柜,捧着她脸颊使劲儿地揉了下:“瞧你这病恹恹的样儿,还整理稿子,我看是病先把你给整倒。”
温黎要反驳,腰一紧,她被男人抱在她怀里,她坐在他左膝上,双腿耷拉在半空,她仰头,贺郗礼另一手拿被子披在她身上,端起瓷碗,刚要喂她,发现他已经没手了。
她歪在他怀里,偷偷地笑。
贺郗礼睇她:“笑,再笑一下,等你病好了,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黎一秒变怂。
贺郗礼双膝往内合,肌肤相贴,温黎被男人炙热又硬质的腿部肌肉牢牢夹住,低沉的嗓音落下:“别乱动啊,好好靠着。”
温黎老实地依偎在他怀里,看着贺郗礼拿着勺子,盛了一勺皮蛋瘦肉粥递在她嘴边:“张嘴。”
她不太喜欢吃这个粥,总觉得有点腥味,她想了想,打商量:“我能只吃两三口吗?”
贺郗礼漆黑深邃的双眸将她定在原地:“别撒娇啊,不管用,全部吃完。”
温黎只好慢吞吞地吃下去,头顶忽地烙下男人低哑散漫的轻笑声,她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贺郗礼修长的指尖将她嘴边的米粒擦掉,他唇角撩着,笑得有点坏:“老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跟伺候三岁大的宝宝样。”
男人一边喂她边啧了声:“温黎,你让我多少有点下不去手。”
许是发烧的缘故,温黎大脑有些断路,等她想明白贺郗礼说的什么话后,她的脸瞬间发烫。
温黎面红心跳:“那,怎么办。”
贺郗礼低头,在她额头轻吻,笑道:“能怎么办,继续养着呗。”
接下来几天,温黎的一日三餐全是贺郗礼准备的,只是清汤寡水的,她嘴馋得厉害,但都被贺郗礼拒绝。
熬了三天,温黎终于痊愈。
贺郗礼这几天在家办公,他刚开完视频会议,余光瞥到偷摸摸扒门框的温黎,他轻佻眉,又将视线落在笔记本屏幕上。
温黎只好挪脚步,趴在男人后背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语,她看得眼疼:“我请你吃饭吧,麻辣米线和肉夹馍怎么样?”
贺郗礼侧头,他淡淡看她眼:“米粥倒可以考虑。”
温黎忍不住控诉:“我感冒发烧都好了,可以吃。”
后颈忽地被箍住,温黎被往下拽,唇上一热,贺郗礼含着她唇咬了下,而后漫不经心地道:“再等一两天,带你去。”
温黎没想到她不仅不能吃,还被占了便宜。
她刚想说什么,看到他屏幕里熟悉的游戏标志,她惊讶地问:“这游戏你还玩着呀。”
国兽是他们高中时2D网游,能拜师徒,能结拜,能结情侣,情侣到一定的级别,还能生宝宝。
当年在南潭,国兽颁布一个公告,每个区的游戏情侣参加团战,胜利的一对会有紫色装备,绝版炫装,大量的经验以及大量的金钱。
贺郗礼当时没有情侣,温黎只能创建了个女号,角色的一切都是他打理的,在她18级时,两人在游戏里结了婚。
但她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贺郗礼竟然还对这个游戏情有独钟。
听到温黎的问话,贺郗礼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下,他“嗯”了声:“偶尔上线玩一会儿。”
温黎也没在意:“喔。”
下午,贺郗礼接了通电话,表情微变,周围的气场压得极地。
温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阴沉的神情,她勾了勾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贺郗礼抵着她发顶,搂了下她,嗓音微哑:“没事,我得去公司一趟,晚上想吃什么,提前发我微信,等我回家给你做。”
温黎贴在男人胸膛,轻轻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等贺郗礼离开不久,吕思雨打来电话,约她到大学城帮忙挑选礼物。
温黎开着贺郗礼给她的车,接着吕思雨到附近的大学城后街。
“最近没见,黎黎,你被你家老公养胖了。”吕思雨说,“脸上有点肉了,以前真的太瘦了。”
“大概比之前长了两斤。”温黎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这段时间,每天早晚她都被贺郗礼抱着称体重,每次称完体重,他都会记录在本子上,认真得不可思议,在南潭考大学时也没见他那么认真过。
“看来你嫁对人啦,从你脸色都能看出来,嫁给贺郗礼享福得嘞。”
温黎当面被揶揄,她的脸有点热。
和贺郗礼领完证,她在家里几乎什么累活都没干过。
除了那天给他那个。
温黎晃了晃脑袋,将那晚的画面甩掉,她问:“你想买什么?”
来大学城吃喝玩乐的学生人山人海,吕思雨挽着温黎的胳膊,想了想:“不知道,随便买点吧,反正他什么也不缺。”
吕思雨和林郝毕业后就分了,温黎问过原因,但吕思雨不想说,她也就没再问。
“男生?”温黎问。
吕思雨这次倒是爽快:“比咱们大七八岁,家里挺有钱的,我跟他也不算男女朋友,就玩玩,反正他家里也不可能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对上温黎担忧的目光,吕思雨笑得洒脱:“各取所需,他要人陪,我看中他活儿不错。”
温黎:“......”
“不是吧,你跟贺郗礼还没那个过?”见她脸红,吕思雨震惊地问。
温黎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这话题有点私密。
吕思雨:“你老公该不会不行吧,这么大的仙女在旁边,他居然不动心?”
温黎想起那晚的画面,她摇头解释:“不是......他行的。”
可能是太行了,这几天同床,每晚,每天清晨,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肆意昂扬。
贺郗礼疼她,又怕吓着她,每回要么冲澡,要么她帮他用另外个方式解决。
怕被吕思雨再八卦,温黎连忙转移话题:“去那家店看看有你想买的礼物没。”
走进店里,温黎看到玻璃柜里的皮筋,她脚步顿下。
“买皮筋?”吕思雨问。
温黎想起贺郗礼给她转发的那条微信,笑了笑:“嗯,买来哄人。”
“对了黎黎,你知道贺氏集团出事了吗?”
温黎抬头,吕思雨对着她点头:“是贺郗礼父亲的公司。”
她这几天养病,没有上微博看消息,对于贺岭公司出事,她没有半分神情。
“好像是被查出来了问题,贪.污,偷税漏税,他们家的别墅,全部都被法院封了。”吕思雨说,“微博全是骂的,网友们还挖出来不少料。”
一夜之间,贺氏集团从顶峰跌落至地狱。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你家贺郗礼会受影响吗?”
温黎愣在原地,她想起今天下午,贺郗礼接完电话,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她心神难定,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我也不知道。”
旁边忽地传来女生的议论声:
“我天,郗嘉颜离世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啊,当年她自杀不是已经抢救回来了吗?”
“看新闻说是郗嘉颜吃了一瓶安眠药,在五年前就已经抢救无效死亡......怎么之前没有消息传出来,今天突然爆出来了。”
“我说这几年一直没有郗嘉颜的消息,她怎么又自杀啊!”
“好可惜啊,郗嘉颜是我女神,她长得好美,连孩子都没有,真的好可惜。”
“卧槽!快看微博,好炸裂啊,郗嘉颜从电影爆了之后就结婚生子了,你们知道她儿子是谁吗?”
“居然是时澜集团的总裁!就连他的照片都被公布出来了,长得好帅,太绝了!”
温黎连忙点开手机。
#昔日郗嘉颜女神于五年前离世#
#时澜集团总裁贺郗礼#
#郗嘉颜二十多年前结婚生子贺郗礼#
#贺氏集团总裁涉偷税漏税,贪.污#
#贺氏集团夫妇控诉视频#
每一条热搜,都让她心脏收紧。
温黎点开其中一条,发现竟然是贺岭与赵青音两个人发布的视频。
视频里,贺岭与赵青音双双眼红,先针对“偷税漏税”向大众道歉,而后道:“时澜集团总裁贺郗礼是我和郗嘉颜的儿子,不是我不公布嘉颜离世的消息,而是我儿子不愿意。”
赵青音哽咽道:“我那继子曾坐过牢,担心嘉颜妹妹离世的消息爆热搜,他担心他坐过牢的事情被发现,所以逼着我和老贺不允许将嘉颜离世的消息散布出去。”
“从以前到现在,我扪心自问,老贺,还有我都对贺郗礼不错,贴心照顾,他打架,逃课,杀.人,桩桩令我们寒心,他上了大学,是老贺给他的启动资金,才有了如今的时澜,可贺氏资金链断裂,贺郗礼竟然不顾父子情分,赶尽杀绝。”
......
后面的视频,温黎胸腔起伏,气得浑身都在抖。
评论区全在辱骂贺郗礼。
#贺氏集团总裁涉偷税漏税,贪.污#的热搜词条逐渐被#时澜集团总裁贺郗礼坐牢#所代替。
一看便是贺岭与赵青音的手笔。
她给贺郗礼打电话,话筒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温黎身体僵硬,心跳得愈发急促,她慌乱地对吕思雨说:“我得回家。”
吕思雨也看到了新闻,她看着温黎苍白的脸,担心地道:“黎黎,你别激动啊,贺郗礼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
温黎眼眶泛红,她哽咽地“嗯”了声:“我得去找他,我得陪着他。”
她咬着唇,暗示自己要冷静,她抹掉眼泪,往停车的地方跑。
温黎想起五年前,她上大二。
她记得那晚是跨年夜,天气极冷,她们寝室的人约着吃火锅,而后去广场看烟花秀。
看烟花秀的人叠着人,热闹非凡。
天空中绽放着无数束烟火。
远处万家灯火,亮着盏盏灯光,广场人山人海望着烟花,欢呼着,庆祝着,倒数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在崭新的一天来临的前一秒,温黎的手机响了。
来自京北号码。
她接通的同时,耳畔烟火炸.裂,掩盖话筒里的声音。
最后,温黎被室友拽了下,她挂断电话。
郗嘉颜在五年前大年初一的开始离世。
原来,那通电话是贺郗礼打来的。
他们分手三年,可在亲生母亲去世那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
她却没有陪他,甚至没有同他说一句话。
那么热闹的晚上,在所有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庆祝的晚上,只有贺郗礼一个人在医院里孑然一身,孤独地守着已经离世的郗嘉颜。
温黎擦着眼眶的眼泪,可越擦越多,她往前跑着,一边给贺郗礼拨电话。
上了车,她用最快的速度开回家。
到了十一楼,温黎心跳声几近要跳出来,她打开门,在看到漆黑的客厅,整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开灯,喊贺郗礼的名字。
“贺郗礼。”
没有人回应。
“不是说好晚上要回家的吗?”
温黎蹲在地上,直至事情的发生,她才发现,她根本不够了解贺郗礼。
他去了哪里。
他心情不好,能去哪里。
他会找谁。
温黎崩溃地哭出声,心疼得快要死去。
她忽地想起靳司屿和绫苏冉,她眼中充满希冀,刚掏出来手机,身后传来动静。
“门开着,遇到坏人把你偷走,你让我怎么办。”男人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客厅里。
温黎倏然回头,对上贺郗礼,他还穿着下午的衬衫西裤,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饭盒。
贺郗礼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怎么坐地上,不冷?”
听到他的声音,温黎眼圈愈发红,她抱着他的脖颈:“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没有理我。”
贺郗礼怔了下,他低头吻在她眼睫,笑道:“给某个小馋猫买想吃的去了。”
“找不到人,还哭了啊?”他轻笑,“你到底多大了,我很怀疑我娶了个未成年的小太太。”
温黎眼眶朦胧,她垂眼,才发现贺郗礼手里提着米线和肉夹馍。
是她早上央着想吃的。
温黎看着看着,心里又酸又涩,眼泪流得更厉害,她话音带着哭腔:“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一直想着我。”
被亲生父亲,被赵清音联合发布污蔑他的视频。
母亲离世的消息被他们爆到网络上。
他受到无尽的造谣,无尽的关注,无尽的唾骂,将多年前受伤的地方再次剜开,洒下一层又一层的盐水,伤口无法再痊愈。
可贺郗礼呢。
他遭受着这些他不该遭受的,明明心情不好,明明觉得不公,明明觉得恶意将他吞噬,他第一选择的是她。
“看到了?”贺郗礼看温黎的模样,也猜到了,他安慰地拍了拍她后背,轻哄道,“多大点事。”
男人懒散地勾唇:“不过是些陌生人,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温黎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根本无法想象他小时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没有人给他爱,可他却给了她全部的爱,给了她整个世界。
贺郗礼将打包的饭盒放在茶几上,他抱着她:“饿不饿?”
温黎眼眶泛红,她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忽地攥着男人的手腕,带着他来到衣帽间,温黎将她从南潭带回来的衣服包里,翻出来一件外套。
十多年前的样式,崭新地铺在床上,能看出来保存得有多珍惜。
贺郗礼看着这件棒球服,隐约觉得熟悉。
温黎吸着鼻子,看着他:“其实在南潭并不是第一次见你。”
贺郗礼喉结滚了滚,将她抱在怀里,单手捧着她脸颊,大拇指腹轻轻将她眼泪擦掉,他低头吻着她眉心:“能透个答案吗?”
十一年前,温黎初三。
那年,温成和赵林晴殉职,而温黎和秦秀英遭受各种各样的暴力。
秦秀英突犯心脏病和脑梗,抢救一天一夜,却被医生告知以他们的医术,他们尽力了。
温黎不相信,她哭着看着还在昏迷的秦秀英,可她知道,哭是最没用的办法。
她问了医生哪里的医院最好。
京北。
温黎那时才十几岁,她没出过外省,就连月城,她都没有去过。
可为了奶奶,她一个人在凛冽严寒的冬天,紧张又害怕地捂着被她藏在棉袄内兜的钱,辗转几趟,坐三轮车,坐大巴,坐火车,坐公交,走路,历经七八个小时,终于来到京北。
到京北时,正逢冬雨。
温黎手里攥着她仅有的几百块钱,不舍得买一把伞,有陌生人和她说话,她警惕地看着他们也不敢谈上一句。
到了医院,她找到医生询问她奶奶是否有救,得到的确实不好的消息。
“脑梗,心脏病,无法痊愈,只能好好养着。”
温黎像是天塌了般,她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往回赶的人群,浑身无力地蹲在医院门口。
正当她要离开时,视野里出现一双藏蓝色的板鞋。
她的脚被人踢了踢,温黎缓缓抬头。
少年时的贺郗礼穿着棒球服,双手插兜,歪头看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挂着伤,眉骨破了皮,头发被雨沾湿,满脸压着桀骜与痞气。
他看起来不太耐烦:“小孩,走丢了?”
温黎没说话,眼圈很红。
脚尖又被踢了踢:“啧,说话。”
温黎小声说:“没有走丢。”
少年懒洋洋地问:“哦,那要去哪。”
“大巴客站。”
贺郗礼低眼睨着她,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没多大,头发乱糟糟的,是看起来没有营养的黄色,很干燥,她的棉袄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小到盖不住手腕,此时被雨水浸透,蹲在门口瑟瑟发抖。
像是一只没有要的流浪猫。
眼前一黑,脑袋上被丢过来一件外套。
是少年的棒球服。
温黎指尖握着,露出一双眼睛,贺郗礼双手抄兜,他淡道:“女孩子不能淋雨,跟我过来。”
她睁着杏眸:“那你,你呢。”
贺郗礼笑得肆意嚣张:“我又不需要。”
他偏头,见这小孩儿傻傻地抱着他衣服,他啧了声,抓着她冰冷的手,将棒球服盖在她脑袋上:“盖着头,会不?”
温黎点点头。
两人走到一辆机车前,机车不比温黎低多少,贺郗礼斜看她几眼,还是单手将她抱到了机车后面。
温黎坐上了贺郗礼的机车,少年的后背落拓又温暖,她的心随之悸动地跳起。
到了大巴客站,温黎买了回南潭的票,回头,脸颊贴过来一道烫意。
贺郗礼将手里的红豆布丁奶茶递给她,还有两根用塑料袋包装起来的烤肠,他淡道:“小孩儿不都喜欢吃,拿着。”
温黎看着比她高上许多的少年,小声说:“谢谢哥哥。”
“走了。”
坐在大巴里,温黎拆开红豆布丁奶茶,热热的顺进喉咙,又烫又甜。
烤肠咬一口便会爆出来汁水。
那是她第一次喝红豆布丁奶茶,也是她第一次吃烤肠。
很好吃很好吃。
从那天起,温黎发现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即便不知道他叫什么,即便他们距离离得极远,她还是很喜欢他。
他的外套,被她一直保存到现在。
......
卧室里光线昏暗。
贺郗礼抱着温黎,听着她吸着鼻子,脑海里隐约浮现一个小小的她。
“原来是你啊。”十一年前遇到的小孩与他怀里的宝贝缓缓重叠,他垂眸,额头抵着她的,忽地轻笑,“怎么办,想回到十一年前,把你带回家养。”
温黎听着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她仰头,带着颤音:“贺郗礼。”
“没关系的,你别难过。”
贺郗礼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拂去她眼睫的眼泪,他漫不经心地看她:“嗯?”
“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不要落寞,不要难过,不要孤单。”
对上男人漆黑的双眸,温黎紧紧抱着他,环着他,脸颊贴着他胸膛:“没人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