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也等你

作品:《等风也等你

    第二天一早, 温黎和内化妆。


    每妆师,两个小时后,妆容造型全部完成。


    温黎化完妆, 换好婚纱, 一看越感叹:“黎黎, 你是怎么长得啊, 太美了。”


    , 婚纱美, 身材也好。”


    “天啊,看着小腰怎么长得。”她目光往上落,“还有这月匈, 逆天了吗,明明那么瘦。”


    岑溪在这方面有发言权:“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黎黎高中身材就特好,天生的!当年我们南潭一中运动会,黎黎是举牌的, 举牌的女生都穿着旗袍, 黎黎一出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你都能想象有多震撼了吧, 到现在黎黎的照片还挂在南潭一中贴吧校花位上,这么多年都没有撤下。”


    “真是便宜了贺郗礼。”


    “贺郗礼的......校草位也没有撤下。”


    “看到这套婚纱了吧, 贺郗礼太有财了,就这套婚纱八位数,八位数啊, 你敢想?据说还是他自己设定的。”


    “......”


    婚礼现场是在海岛室外,场地是贺郗礼提前找的专业人员布置的,设计图也是他以温黎的喜好设计的。


    手机震了下, 温黎收到贺郗礼的消息。


    【L:我在门口等你】


    “瞧黎黎笑的,这么高兴,肯定是贺郗礼来了。”岑溪也看了眼时间,“到点了,我们走吧。”


    温黎紧张地“嗯”了声。


    门打开,贺郗礼穿着西装,眉眼漆黑挟着痞气,目光自始至终落在他的新娘身上。


    周围揶揄声不断,温黎脸颊温度无端生热,她敛下眼睫,手被男人攥紧掌心里。


    她抬眸,贺郗礼低头俯身:“走了。”


    温黎跟在他身旁,紧张到心跳声肆起。


    一路,有专业的摄像师进行跟拍,明朗蔚蓝天空下,无边际清澈的大海朝着岸边礁石拍打,缓缓推进场地,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漫天飞舞的气球,葱郁的草坪种植着各色馥郁的花,小白梨扑着蝴蝶,二十六层蛋糕上全数有关他们的回忆,少年时的贺郗礼将外套披在蹲在地上的小温黎身上;贺郗礼骑着机车带着她在大街小巷穿梭;贺郗礼给她递奶茶;贺郗礼将温黎护在身后……最上面一层,释怀鸟依偎在蓝桉旁,两个小人身穿婚纱西装在落日飞车上接吻。


    随着婚礼现场音乐徐徐传来,直升飞机空降细碎花瓣,与此同时,所有人的视线同时向后移。


    贺郗礼一身西装衬得他身材高大落拓,肩宽腿长,冷硬锋利的面庞此时多了一丝柔和,而在他左肩膀坐着的是穿着婚纱的温黎。


    男人左手托着她,稳稳地抱着她在红毯上行走。


    温黎搂着男人的脖颈,轻声说:“还好吗。”


    贺郗礼歪头看她,散漫的脸庞划过玩味:“再来个你也没问题。”


    这个“干将莫邪”抱的进场方式是贺郗礼提出来的。


    进场一般是由女方父亲将女儿送至男方手中,温黎的父母殉职去世,贺郗礼便来成为她的后盾。


    温黎看着贺郗礼,嘴角扬起,两人一同走进世界的尽头。


    现场钢琴音乐悦耳,贺郗礼小心翼翼地将温黎放下,男人看着她,目光深邃点漆。


    温黎被他看得心脏砰砰跳。


    小白梨乖乖地坐在阿车1号上,将他们的婚戒送过来。


    贺郗礼嘴角勾起,他将温黎无名指上的释怀鸟对戒取下,给她戴上他们的结婚戒指,低沉道:“这次,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温黎看着他:“这次,我终于嫁给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


    贺郗礼低眸,褪去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与痞气,认真地说:“我会尽我所能,倾尽我所有,护你一世周全,给你一生幸福,让我们阿黎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温黎回想她这短短二十多年,属于贺郗礼的身影横冲直撞地闯进来,她眼睫轻颤,眼眶泛红:“我相信的。”


    在众人的欢呼中,相爱的两个人在炙热夏天的见证下,接了场热烈的吻。


    ......


    礼成,贺郗礼和温黎并没有离开海岛。


    贺郗礼穿着海滩裤,一手拎着防晒霜和两瓶矿泉水,右手牵着温黎的手,两人来到海边。


    温黎不会游泳,她央着贺郗礼教教她,男人轻挑眉:“有什么好处?”


    她环顾四周,见无人见他们,在贺郗礼侧脸吻了下,眼睫眨了下:“行不?”


    贺郗礼嘴角斜斜勾起,笑得蔫坏,略歪头望着她,一句不言。


    温黎红着脸,只好吻上男人的唇。


    哪儿知贺郗礼“啧”了声:“没了?”


    一副不满足的模样。


    温黎径直上手轻掐男人的臂膀:“把我娶回家连游泳都不教啦,快说,教不教我呀。”


    贺郗礼握着她葱白的指尖轻轻摩挲,懒洋洋地从喉咙里磨出笑意:“教啊,怎会不教。”


    温黎套上游泳圈跟贺郗礼下海,心情从兴奋到男人随心所欲,正大光明地占她便宜的羞赧再到后悔,可在大海里,她不得不紧紧环在他脖颈,缠着他。


    贺郗礼将人抱回沙滩,温黎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着红晕,她被男人抱在月退上,他掌心捞过毛巾披在她身上,揽着她躺在阳光椅下。


    男人低眼看她,戏谑地问:“游泳好玩吗?”


    温黎杏眸湿润,看着他轮廓线条流畅流利的下颌线,将毛巾拉至她眼睛:“不好玩,以后坚决不和你下水。”


    头顶撂下男人低低哑哑地笑,传入耳,酥酥麻麻的。


    毛巾被他拽下,视线一片清明,温黎刚抬眸,贺郗礼低头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喝点水。”男人拧开瓶盖,将吸管放进瓶里递给她,“润润嗓子。”


    温黎喝了半瓶,重新歪在贺郗礼怀里,脑袋枕在男人的臂膀上,困意缓缓席卷全身,渐渐她闭上眼。


    迷迷糊糊中,她被贺郗礼吻醒。


    直至快要窒息,温黎睁开惺忪的眼眸,对上男人的眼眸,他下颌微抬:“阿黎,看。”


    她顺着贺郗礼的视线,抬头。


    整面天被落日余晖渲染成暧.昧的色泽,成群结队的海鸥在夕阳下盘旋,美不胜数。


    温黎看着看着,突然说:“贺郗礼,这是我们第二次看日落。”


    男人揽着她,眉眼挟着恣意:“以后会有无数次。”


    “日出,日落,涨潮,退潮,我都会陪着你。”


    晚上,两个人吃过饭,温黎被贺郗礼带到城堡外。


    “阿车,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郗礼将披肩披在温黎肩膀上,他挑眉:“带你去个好地方。”


    “喔。”


    夜晚的海岛路并不好走,种植各样花荆棘的枝蔓刮在腿上,刺刺的痒。


    贺郗礼突然半蹲在地,温黎正疑惑之时,男人挑眉:“上来,背你。”


    温黎知道贺郗礼如今对黑并不是特别敏感,也不再惧怕,但她还是担心他的状态,每晚,他们的卧室里她都会开一盏小灯,然而临睡前,贺郗礼总会将灯关灭。


    她摇摇头,对他说:“我不累。”


    贺郗礼轻扬眉骨,单手往后揽着她膝窝一送,温黎顺着力道扑到男人的后背上,还未有任何反应,他双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背在身后。


    温黎下巴尖抵在贺郗礼的颈窝,直至听到枝蔓扫在男人腿上的声音,她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


    “那你呢?”


    “嗯?”


    “你背我,那你呢?”温黎小声说,“你不怕疼吗?”


    贺郗礼轻笑:“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疼,再说,你穿着裙子,能一样?”


    温黎歪在他肩膀上,她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啵的一声亲上去。


    贺郗礼玩味地看着她:“还挺主动。”


    温黎搂着男人的脖颈,脸颊贴在他的侧脸,轻轻“嗯”了声。


    贺郗礼背着她穿过花海,来到森林里,他说:“来闭眼,等能睁眼,我喊你。”


    温黎不明所以,但她还是乖乖闭眼:“好。”


    闭上眼,视野里被黑色弥漫,她只能感受到属于男人炙热的体温,来自森林里清新的气息,能听到每行走一步的脚步声以及摩擦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耳畔传来贺郗礼的嗓音:“可以睁眼了。”


    温黎缓缓睁开眼,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杏眸睁大。


    森林里被无数只萤火虫照亮,抬头,闪烁的星辰布满整面天际。


    整个世界耀眼又梦幻。


    仿佛一伸手,便会触摸到星星。


    ......


    两人在海岛呆了几天,才带着小白梨回京北。


    临近过年,京北马路两边挂着红灯笼,到处洋溢着热闹的气息。


    温黎今年的提成奖金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她用这些钱给贺郗礼买了套昂贵的西装,又给他买了皮带。


    公司放假后,两人回到南潭,又办了场婚礼。


    婚礼是在南潭的酒店举行,有了一次举办婚礼的经验,温黎不再紧张,她穿着旗袍,被贺郗礼搂着两人进行敬酒环节。


    来参加南潭婚礼的多是在南潭认识的同学,朋友或是相识的邻居。


    高中时常去的黄焖鸡店老板带着妻子孩子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老板看着贺郗礼,又看着温黎,感叹道:“跟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真好啊。”


    贺郗礼和温黎相视一笑。


    陈树泽也来了。


    他远远地隔着人海,看着温黎依偎在高大男人怀里,满脸笑意,满脸幸福。


    “黎丫头如今过得好,咱们也放心了。”陈父偏头,叹息,对陈树泽道,“阿泽,别再想了。”


    “是啊,和黎丫头结婚的小伙子一看便对她不错,在国外办了场婚礼,想要黎丫头的父母和奶奶看到他们结婚,二话不说,也在南潭办了场盛大的婚礼。”陈母道。


    许是看到他们,温黎对他们摆手,她身旁的男人看到他,坦荡地向他们打招呼。


    陈树泽回过神。


    遗憾吗?


    他想,他争取过,该是没有遗憾的。


    他只希望他曾经喜欢的女孩永远幸福。


    -


    在温黎27岁那年,她进入京北市电视台成为副台长。


    空余时间,温黎和贺郗礼出国旅游,他们定了个目标,在五十岁之前环游世界。


    他们一起看遍整个世界的天气,尝遍世界的美食,在全世界,留下他们相爱的痕迹。


    在温黎28岁这年夏天,她和贺郗礼去往阿联酋滑沙。


    贺郗礼开着越野在沙漠里一遍又一遍的漂移,温黎坐在副驾,她握着把手随之上下颠覆,刺激得尖叫着。


    “阿黎,来看。”


    男人漫不经心地磨着方向盘,一个打死,越野车原地转圈,最后停下。


    漫天黄沙过后,温黎看到越野轮胎在沙漠划过一串单词。


    HXL LOVE WL


    一串单词被爱心包裹在内。


    温黎心里甜津津的,忍不住笑出声:“好土喔。”


    贺郗礼嘴角微提,轻挑眉:“土吗?”


    男人歪头,漆黑深邃的眼眸落在她面颊:“那你喜欢吗?”


    温黎杏眼澄亮,重重点头:“喜欢呀。”


    下了车,贺郗礼单手提着温黎的鞋子,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来到沙漠最高处,一同欣赏他们曾看过无数次的落日。


    回到酒店,两人洗过澡去餐厅吃晚餐。


    最近温黎胃口大开,食欲比以往好上不少,抱她上称也依然是贺郗礼每天例行的习惯。


    从八十斤养大到稳定九十多斤,贺郗礼满足感不止一点。


    “这家酒店做得鱼不错。”贺郗礼夹了两条清蒸鱼放在盘子里,他俯身凑近,“还想吃什么?”


    温黎看到盘子里被夹得满满当当的,刚想开口,鼻尖却在闻到清蒸鱼的那一刻,胃里一片翻滚。


    她连忙捂着嘴,突然干呕几声。


    贺郗礼连忙放下盘子,将温黎搂在怀里,狭长的眼眸里闪过担忧:“怎么了?”


    “我带你去医院。”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沉声道。


    一旁夹菜的女人看着温黎这幅模样,忍不住说:“你太太可能是怀孕了。”


    温黎和贺郗礼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怔愣在原地。


    贺郗礼喉咙干涸,他看着温黎,下颌线条硬朗紧绷,他将她抱起来,用着比平时慢上几乎一倍的速度将她抱到椅子上。


    “先吃饭,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温黎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话时带着颤音,她忍不住笑出声:“好。”


    贺郗礼浑身紧绷,回去拿盘子时甚至走错了方向。


    她看着,唤他的名字:“阿车。”


    男人听到她的呼喊,连忙走过来,胳膊搭在她椅背,俯身低头,哑声:“很难受?”


    温黎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事的,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


    贺郗礼“嗯”了声,久久看着她:“等我十秒钟,我马上来。”


    “好。”


    男人将匆忙放在台上的餐盘端回来,又给温黎盛了杯甜豆浆。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两年里,温黎几乎没有在贺郗礼面上看到紧张的情绪,她笑着说:“没事的,真的,而且也不一定怀孕。”


    一直以来,他们都会做措.施。


    只一次一个多月前,贺郗礼出国一周,回到家两个人从晚上到天明,用了整整一盒。


    当贺郗礼清理时,他突然发现其中一只漏了。


    温黎被男人揽入怀,她扬起下巴尖看着他,轻声说:“如果真有了宝宝,那就生下来吧。”


    月要间勒她的臂膀收紧,贺郗礼抵在她颈窝,嗓音哑得厉害:“抱歉阿黎,我该小心点的。”


    温黎一直以来都知道贺郗礼不太想要孩子,也知道他是因为害怕她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出意外。


    她抱着他:“可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如果是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如果是个男孩子,一定很帅气。”


    贺郗礼那天,一夜未眠。


    之后,他去书店买来有关孕妇,生孩子相关的书籍,每天都会翻阅。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吃过饭,贺郗礼和温黎来到阿联酋的医院做检查。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一丝松懈,任温黎怎么逗他,贺郗礼仍然一脸严肃。


    “恭喜,您要做母亲了。”医生又看向贺郗礼,“也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孩子已经六周了。”


    温黎看着她还平坦的肚子,难以想象里面孕育着她和贺郗礼的宝宝。


    贺郗礼询问医生该如何照顾孕妇,一日三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问的清晰,整个下来,手机备忘录里足足记了两页。


    医生极有耐心,笑着嘱咐道:“多带太太出去转转,一日三餐正常吃,不能吃得过胜,也不能吃得过少,怀孕前三个月期间不能有床.事,后面几个月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注意力度和频率……”


    温黎没想到国外的医生这样露骨,她红着脸,再看贺郗礼,平日里的玩味与漫不经心早已消失,还在认真低头看他记录医生的话。


    两个人又在阿联酋休息一天,温黎再三表明她没有任何不舒服,他们才坐飞机回京北。


    回到家,贺郗礼立刻拜托靳伯父,带着温黎又来靳家医院问诊。


    靳伯父看着温黎白里透红的脸颊,又看了眼贺郗礼,忍俊不禁:“没想到阿车也有这么紧张的一天。”


    再三检查没有问题后,贺郗礼勉强放下心。


    怀孕后的温黎不再开车上班,每天都由贺郗礼接送,并将她安全送到电视台,看到她坐在办公室,他才放心。


    每天晚上吃过饭,贺郗礼听从医生的嘱咐,带着温黎在别墅附近的广场转圈,溜猫。


    怀孕三个月时,温黎的肚子慢慢变大,贺郗礼担心她洗澡滑倒,每次都是他帮她洗,每每洗后,男人额头都是汗,燥得他喉咙都是干的。


    温黎的脸早已红透,她被男人抱回床,小声说:“医生不是说三个月后就,就可以了嘛。”


    谁知贺郗礼坚决不同意,他低头吻在她唇上,而后给她微微水肿的腿按捏,他漫不经心道:“一年而已,别小看你男人。”


    “没你的那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黎抱着他的胳膊,杏眸湿润润的,她知道贺郗礼每天都会有反应,心疼他的忍,最后打商量帮他用手解决。


    怀孕快四个月时,温黎嘴馋得厉害,半夜醒来,还未翻身,旁边男人已然坐起来,问她哪里难受。


    “想吃草莓,想吃于记灌汤包,想吃榴莲,想吃西瓜,好想吃蛋糕啊。”


    温黎抱着肚子:“咱们的崽生下来一定是个吃货,天天缠着我要吃的。”


    贺郗礼摸了摸她圆鼓鼓的肚皮,轻笑:“哪里是崽想吃啊。”


    温黎耳尖发热:“好吧,其实是我想吃。”


    见男人起身穿衣服,她下意识问:“你去哪啊。”


    贺郗礼随意套了件夹克,掌心贴在小女人脑袋上:“给我们宝宝买吃的。”


    温黎睫毛轻颤,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凌晨,哪里会有卖。


    “不吃了,我只是说说。”


    贺郗礼啧了声,他将温黎放到床上,又将玩偶塞在她怀里:“好好在家里待着,无聊了看会儿电视,等我回家,嗯?”


    温黎觉得愧疚又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男人仿佛知道她所想,他说:“阿黎为我受这么大的苦,受这么多的委屈,满足你的所有需求是最基本的,知道吗?”


    “何况。”贺郗礼散漫道,“我也馋了。”


    温黎被他逗笑:“那你小心点哦。”


    贺郗礼低头在她眉间轻吻:“好。”


    不是季节的水果难买,贺郗礼跑了半个京北才买到,又托关系要到于记灌汤包的师傅家里。


    做灌汤包的师傅接电话时正要休息,打开门,却见位高权重的男人低头躬身拜托道:“我太太怀孕了,很想吃您做的灌汤包,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打扰您并不合适,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您实现。”


    “没事,只是做几个灌汤包而已。”


    师傅高兴地说:“我啊,只要有人喜欢我做的灌汤包,我便满足了。”


    等贺郗礼开车回去,却看到本来躺在床上的温黎,乖乖地坐在院子里等他。


    “怎么起来了。”男人连忙下车,眉心紧蹙,“冷不冷?”


    温黎摇摇头,她指了指在她肚子上趴着的小白梨:“小白梨很暖和的,我也加了外套,一点也不冷。”


    小白梨见男人回来,仿佛知道它窝的地方有崽崽的存在,它慢悠悠移到温黎大腿上,才放心地跳下去。


    吃过她想吃的,温黎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吃饱喝足,两人重回卧室睡觉,半夜,温黎突然被男人的声音惊醒。


    醒来却看到贺郗礼额头浸透薄薄一层汗,眉头紧锁,像是做了场噩梦。


    温黎连忙唤他:“贺郗礼,醒醒。”


    待男人醒来,看到温黎那一刻,他彻底放下心来,抱着她,面上的紧张与害怕仍在。


    这是温黎第二次看到他这幅神情。


    第一次是在南潭,她被谭清持刀压在地上的那一刻。


    “做噩梦了?”她问。


    贺郗礼哑声嗯了声,将温黎搂入怀:“没事,睡吧。”


    只是往后次数愈发多,温黎只能拉着他看医生。


    医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检查过贺郗礼各方面无恙,最终他似是想到什么,道:“你先生可能患的是产前恐惧症。”


    温黎啊了声。


    “你先生担心你生产出意外,压力太大从而导致做噩梦,你啊,回去好好开导他。”医生笑,“恭喜你啊太太,你以后会很幸福的,你先生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温黎听着医生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眼眶泛酸,鼻尖发涩。


    晚上,温黎抱着贺郗礼,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我会没事的,我们的崽崽也会保佑我,你也会,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未来,我还要和你做更多更多的事,所以,阿车,你放心,要相信我,我会将咱们的崽崽带到世界上,我也会平安无恙。”


    贺郗礼嗓子极哑:“我相信我的阿黎。”


    若她出事,他也不可能独活。


    ……


    十月,贺郗礼带着温黎回南潭。


    到了墓园,扫墓的工作由贺郗礼代替。


    温黎看着墓碑,嘴角扬起:“爸爸妈妈,奶奶,我和阿车有崽了,崽崽很乖,从来不闹腾,很心疼我的。”


    男人将花束放在墓碑前,起身,揽着温黎,沉声说:“爸妈,奶奶,你们放心吧,阿黎会很幸福,我们的孩子也会。”


    两人回到南潭的家,细小颗粒在半空荡漾。


    贺郗礼将凳子擦干净,让温黎坐下:“乖乖在这儿待着,我来收拾。”


    温黎:“我哪儿有那么娇气。”


    她跟着男人走进她少年时的卧室。


    书桌,书柜,1.2米的小床,依旧和多年前一样的摆设。


    一览无余。


    温黎眨了眨眼,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青涩少女埋在桌前为她喜欢的炙热少年连夜制作车灯笼,认真地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不知多少次站在衣柜前面对那件经久外套轻轻叹息,最终,都会化作一场蝶梦。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贺郗礼低沉的嗓音落下。


    温黎回神,撞进男人玩味的眼神。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阿黎,我们回家。”


    贺郗礼的轮廓渐渐与少年重叠,他走过来,搂着她,在她唇上一吻。


    她嘴角扬起:“好,我们回家。”


    -


    时光回到南潭那一年。


    温黎无数次在深夜里,按捺着热烈的心跳声,在千遍万遍循环播放的《最爱》下留言——


    【HXL,我喜欢你】


    后来的某一天,温黎登录曾经的账号,发现多年前那则留言下多了一条回复。


    【贺郗礼只爱温黎】


    在她当年评论的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