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卫国又转身看向周默，语气诚恳的道。


    “周老，我想请您担任新九分队的特别顾问。”


    “您熟悉方舟，又擅长布置陷阱，这些对我们至关重要。”


    周默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光亮。他没有推辞，只缓缓点头。


    “好。”


    一个字，沉甸甸的。


    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决绝：“但在那之前，我得回一趟太行山。那儿还留着一件最重要的证物。”


    “什么证物？”林卫国问。


    “一个铁盒，”周默的声音有些远，“是当年牺牲的战友张援朝留下的。我怀疑里面有关于幽灵真实身份的关键线索。”


    事不宜迟，林卫国立刻下令：


    “王刚！”


    “到！”


    “你陪周老回太行山，尽快！必须保证他和证物的安全！”


    “是！”王刚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


    安排妥当后，林卫国留在京城。


    他要从陈老和秦老将军推荐的精英中挑选新九分队的第一批队员。


    选拔在京郊一处秘密特种作战基地进行。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林卫国的预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自然会坦然面对。


    他始终都是这样的人。


    在他看来，其他的任何事，都没有他现在做的事重要。


    ……


    两天后，靶场。


    除了已是副队长的王刚，林卫国选出了八人。


    这八人，全是各部队挑来的兵王。


    有三届全军搏击冠军“铁拳”高建军；有精通水下爆破的“蛟龙”李翰；还有能一分钟拆装AK-47的“扳机”，那位神枪手。


    但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个女人。


    她叫韩安娜，中德混血，才二十出头。一身作训服掩不住知性与傲气。她十五岁进麻省理工，十九岁拿下计算机和电子工程双博士。


    这些人，个个都是顶尖好手。


    此时他们站成一排，望着台上比他们还年轻的林卫国，眼里写满怀疑与不屑。


    “我是林卫国，你们的队长。”他开门见山。


    台下寂静，几声嗤笑没压住。


    “就他？”高建军撇嘴，低声对“扳机”说，“文弱书生样，毛长全没？带我们？搞笑！”


    林卫国像没听见，只平静宣布第一项训练：


    “综合格斗，无限制。你们八个，一起上。”


    全场哗然！


    “小子！你太狂了！”高建军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林卫国的鼻子，“我高建军打遍全军无敌手！对付你，我一个人够了！兄弟们别动，看我三拳揍得他找牙！”


    他箭步冲上台，碗大的拳头带风砸向林卫国的面门！


    那一拳足以开碑裂石，林卫国却眼都没眨。


    拳风逼近的刹那，他侧身避过。


    高建军一拳落空！


    紧接着林卫国肘击腋下，快如闪电！


    “呃啊！”


    高建军惨叫，半身酸麻，手臂脱力！


    没等他反应，一记鞭腿扫中膝弯！


    “噗通！”


    这位格斗冠军竟跪倒在地，连林卫国的衣角都没碰到。


    一招！


    仅仅一招！


    全场死寂。


    所有人像见鬼一样盯着那平静的年轻人。


    “还有谁？”林卫国淡淡问。


    剩下七人对视一眼，同时扑上！


    接下来的场面，成了他们一生的噩梦。


    林卫国如鬼魅穿梭，每次出手都伴随骨裂声与惨叫。


    不到一分钟，八名兵王全倒在地上，断手断脚，失去战力。


    林卫国呼吸都没乱。


    他走到一堆枪械零件前，双手如幻影般动起来。


    “咔嚓！咔嚓！”


    二十秒，一把AK-47组装完毕。


    比“扳机”的最快记录，还快一倍！


    兵王们彻底被震住，眼神里的不屑变成了敬畏，甚至恐惧。


    就在这时，韩安娜抱着双臂冷冷开口：


    “我承认你单兵能力强。”声音清脆，带着精英的傲慢，“但单打独斗是莽夫。未来战争是信息和电子战的天下！”


    她推了推黑框眼镜，毫不客气：“你是将才，不是帅才。只适合做尖刀，不适合执刀。我，韩安娜，才最适合领导九分队。”


    众人一愣。


    林卫国却笑了。


    他不怒反赞：“说得好，韩博士的话正合我意。”


    他走到她面前，饶有兴致地问：“既然你说未来是信息战，那你对无人机蜂群和人工智能自主决策系统，有什么看法？”


    “无人机？人工智能？”


    韩安娜怔住，这两个词如同天方夜谭。


    林卫国嘴角一扬：“用高强度加密数据链，将成千上万架小型无人机连成作战集群。通过人工智能让它们自主索敌、协同攻击，甚至自我牺牲保护核心。”


    “未来战场上，一方是血肉之躯的士兵，另一方是不怕死、打不完、超高精度的钢铁蜂群。韩博士，你觉得谁能赢？”


    这番话如惊雷，劈碎了韩安娜的认知。


    她呆呆看着林卫国，傲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骇然。


    此时的华夏，连根像样的光纤都没有，计算机还停留在电子管时代。


    而这年轻人，竟清晰道出了几十年后的战争形态。


    她引以为傲的知识，在这超越时代的理念前，显得苍白可笑。


    “我……我……”她说不出话。


    最终，这位高傲的女博士向林卫国深深鞠躬。


    “队长，我错了。”


    新九分队，全员臣服。


    ……


    三日后，王刚陪周默从太行山返回。


    秦老、陈老，甚至林卫国的父亲林长山都来迎接。


    周默、陈岩、林长山，三位九分队幸存者，隔三十年生死重逢，紧紧相拥，老泪纵横。


    短暂重逢后，周默将那个生锈的铁盒郑重交给林卫国。


    “林队长，这是张援朝唯一的遗物。”


    “这铁盒用的天干地支循环加密，除了老队长，没人能解。我研究了三十年，也没打开。”


    这时，韩安娜眼中闪过自信与好胜。


    “周老，让我试试。”她走上前，“在我的领域，没有解不开的密码。”


    可当她看清密码盘上那些用甲骨文镌刻、非线性排列的数字时，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


    “这……不是密码！”


    她的声音第一次发颤，甚至带上一丝惊恐。


    “这是一个数学模型……一个我从没见过、超越所有现有理论的高维混沌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