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婚后第一天
作品:《至高至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张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嗯……”
睁眼是挂着红绸的陌生环境。
她第一次去了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睡觉,有些认床没睡够,但偏偏平日里早已习惯这个点起床。
小腹上感觉沉沉的。
张稚掀开被子,发现是赵季的小臂压在她的小腹上,带着睡腔嘟囔道:“沉死了,拿开。”
等了会儿,见赵季毫无反应,她直接自己用力扒拉到了一边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正生着气,李凭走了以后,她转身回到新房里,将其中一个枕头当球踢进了茫茫夜色。
赵季的那群狐朋狗友还想给他捡回来,她一句“谁敢”,直接将人都吓退了。
想着想着,张稚抬眼确定了一下赵季还是曲着一条胳膊当枕头,才哼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枕头,转回头睡个回笼觉。
她爹好歹是十里八乡的吏官,在家里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干活,顶多算是搭把手,现在被赵季强抢了去,她就更打算什么都不干了。
张稚都想好了,要是赵季问起来,她就说她不会。
反正是赵季自己强求来的,从今往后就要当牛做马地伺候着她,是好是坏他都要自己承受着,她绝对是什么都不做的。
想到这些,张稚不禁嘴角弯了起来。
她背向赵季侧躺着,没一会儿,赵季的胳膊又不知不觉搭了上来。
赵季的骨头似乎都要比她重很多,小臂上的肌肉紧实,戳都戳不动,张稚要两只手才能将它扒拉下去。
赵季不仅将胳膊搭了上来,整个人的身体还往她这边挪动几分,她小小一只却只能夹在墙壁和赵季的胸膛之间。
赵季的手顺着胳膊垂落下来,中指的指腹自然曲起恰好能落在她另一边腰侧的二两肉的位置上。
当中只隔着一层软薄的里衣,触感实实虚虚,若即若离的。
张稚浑身不自在,像有什么在爬。
她没防备,赵季突然手上用力,箍紧了她的腰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严丝合缝儿似的。
赵季将鼻尖贴近她的耳廓,“还在生气?”
赵季这是醒了。
张稚没回应,她已经想到惩治他的办法,以命令的口吻,轻抬下巴,“我饿了,你做饭去。”
“……”
赵季反而搂得更紧了,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一言不发。
“赵季,是你,非要,娶我。”张稚强调。
“我……我还想……还想再和你待一会,等会儿再去。”
他还是头一次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跟她说话,涌出来的热气弥漫在她颈肩,张稚不可自控地,又一次脸红了。
“臭流氓。”张稚兀自轻轻道了一声,也没有推开赵季的动作。
在各种意义上,尽管她不情愿,她已经和赵季拜过堂、成过亲,算是他的娘子了,他这样的一个要求,实在不算是过分。
在床上被赵季抱住的时候,张稚根本睡不着,心里一团乱麻,等赵季起了床,她才睡了过去。
张稚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赵季做好了饭放在锅里存着,也提前给她放好了洗漱用具。
张稚穿好衣服,在院子里洗脸,隔着矮墙能看到跟着赵季的那帮子人在院子外的空地上胡打胡闹。
他们见着她都挺激动的,一个跟着一个隔着篱笆过来问好,“嫂嫂好,嫂嫂早上好!”
张稚也是惊呆了,笑着敷衍了一下便逃回了房里,闭上了门。
天哪。
她还没有梳妆!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这么多人碰了面!
简直越想越气。
隔着房门她都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有种被偷窥了的羞耻感,过了一会儿才散去。
赵季推开了门,对她说道:“我让他们去后山了,你别怕。”
“锅里的米粥怕是已经凉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只不过是过了一夜,赵季就性格大变,张稚绝对不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不用了,我喜欢凉着喝。”张稚回道。
赵季的眼睛久久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看着我,怪难为情的。”
“……我给你梳梳头吧。”
张稚这才反应过来,心道不好,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鸡窝头,一双大眼睛无助地望着赵季。
“你能不能把刚才发生的都忘掉。”
她的唇不点而朱,红润润的泛着樱桃光泽,赵季垂下眼睫,没忍住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
快到张稚都没反应过来。
赵季手里攥着她寸寸青丝给她梳头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你刚刚是不是又占我便宜。”
赵季不回应。
此人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脸皮又跟城墙那么厚,没抓到他现行肯定是不会承认,就算抓到了也要狡辩一番。
张稚的隔着铜镜看到赵季的手与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他的手指骨修长,看起来没什么肉,还挺好看的。
动作轻柔,张稚全程也没有什么不适。
头发梳好了,梳的是一个左右对称的妇人头,看起来乖巧可爱,十分衬张稚的年纪。
张稚扭头在铜镜里左瞧瞧右瞧瞧,还挺满意,不过笑容只在脸上维持了一秒钟便落了下来。
赵季怎么会梳女人头。
???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立刻抬眼审视着他,此人相貌不错,钱也不少,虽然不知道从哪来到,但足以证明,在她之前赵季非常非常可能还有过别的女人。
之前肯定经常给别人梳,所以他才会这么熟练。
赵季笑意盈盈,问道:“喜欢吗?”
喜欢他个球!
张稚‘腾’地站了起来,白了他一眼,心里越想越气,出了房门去外边的厨房拿饭吃去了。
在桌子上吃饭的途中,赵季突然对她道了一声,“我出门了,傍晚回来,你在家好好看家。”
……
赵季走后,张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才成亲第一天,就已经不着家了,这是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了……
不对!赵季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喜欢赵季,让他找去,正好还能借题发挥。
张稚喝完了一整碗米粥,自觉没意思,看了半天蚂蚁搬家后,“唉……”,托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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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声叹气。
想她一个吏官之女,既不像大姐姐和二姐姐,一个嫁了秀才一个嫁了书生,又不像三姐姐和四姐姐,一个嫁了经商商人一个嫁了点心铺子老板。
怎么就她,嫁给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流氓。
这让她以后在亲戚好友面前怎么能抬得起头。
不过嫁了就是嫁了,她现在也没有反悔余地。
虽然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赵季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而她清清白白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不能叫他给毁于一旦。
她往后得想办法让赵季改邪归正,跟那群狐朋狗友断绝往来。
张稚脑海里构思了一下以后的生活,便开始自己自行参观着家里的房间。
一共三间房。正中一间是卧室,左手边是杂物间,现在空闲着,右边是厨房,厨房里她找到几个番薯。
赵季留的米粥已经被她喝光了,别瞧着她人不大,她现在的这个年龄正是能吃饭的时候,稍微一活动就容易饿了。
院中有口水井,张稚将这几个番薯洗净,放进锅里蒸着,咕嘟咕嘟往外冒白气,她搬来一个矮凳子在锅炉底下烧干草,等待着美味出炉。
她忽而感觉她的生活没发生什么变化。
若是她还没嫁人的时候,她此时此刻在家里,要么闲来无事缝点针线,要么和爹娘围坐着一起烤番薯。
又吃了三个番薯,张稚才算是吃饱了。
她坐在厨房,看着外头天色逐渐暗下来,等了很久赵季都没有回来,她便没有再等,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再有意识是感觉到她的大红蚕丝被褥动了一下。
张稚睡得很香,唇边还有淡淡的甜甜番薯香气,赵季回来的晚,动作小心却还是让她醒了。
张稚闻了闻,赵季身上有皂角的味道,便疑惑这人真是爱干净,“你沐浴了?”
怕不是在外头偷腥,所以要将味道洗去。
“嗯,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赵季只简单回了这么一句,张稚没听到想听的回答,心里反倒空了一块。
“你吃晚饭了吗?”赵季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头发问道。
“吃了。”张稚声音闷闷的,也回问了他一句,“那你吃了吗。”
她这样做,好像取悦到了他,声音里都含着笑意,“我也吃过了。”
赵季解开外衣躺下,伸过手,想抱着张稚一起睡,张稚默默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缩进墙边,“离我远点。”
“怎么了?还生气?”赵季问道。
“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
赵季又不说话,更让张稚窝火,“不说话拉倒!睡觉!”随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
赵季松了松筋骨,可怜今天在外头制定了一整天的攻打回鶖河县的计划,回家娘子还在生着昨天的气,怎能一个惨字了得。
他娶张稚,哪能忍的了他们之间还有个李凭这样的存在,只是手段过分了些,张稚生气他也能理解。
等到张稚睡熟了,赵季又偷偷搂了上去。
睡着的张稚才乖,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醒着的时候只会骂他、打他。
赵季想着,明日就不“出门”了,还是好好陪着张稚,让她多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