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堡垒之心
作品:《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风暴,在密闭的囚笼内成型。
八道凛冽的气流,如同八条被激怒的巨龙,从风眼处发出尖锐的咆哮,螺旋着、奔腾着,将外界清冷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注入这座钢铁堡垒的肺腑。
冲天炉的轰鸣不再是单一的闷响,它与这呼啸的狂风交织在一起,奏鸣出一曲宏大而狂野的交响。
火焰,在风暴的滋养下愈发炽烈。
炉膛内的光芒透过观察口,将整个车间映照得忽明忽暗,把工人们脸上混杂着烟尘、汗水与狂喜的表情,雕刻成一尊尊劫后余生的浮雕。
他们活下来了。
他们不仅活下来了,更在这座被焊死的坟墓里,亲手缔造了一场足以颠覆物理常识的工业奇迹。
短暂的狂喜过后,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混杂着敬畏与茫然的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汇聚在那个风暴的中心。
路承舟的身影被炉火拉得巨大,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便仿佛是这座轰鸣堡垒唯一的意志。
“铛!”
一声清越的金属撞击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风与火的交响。
这声音,与炉火的轰鸣截然不同。
它清脆、响亮,带着工业生产独有的韵律与节奏,像是一柄铁锤,狠狠敲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车间高处,那台沉寂了许久的电动天车,其巨大的吊钩在一名年轻工人的操控下,缓缓摆动,最终与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铁水包精准地扣合在一起。
发出声响的,正是吊钩与包耳碰撞的瞬间。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了所有人的脑海。
他们要干什么?
“路总工……”
刘福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我们……这是要开炉?”
路承舟转过身,他脸上的神情冷静得可怕,仿佛刚刚经历的生死搏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不开炉,难道坐在这里等着王德发把外面的火烧完,再想出新的法子来折磨我们吗?”
他的声音穿透轰鸣,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质感,“他给了我们一座坟墓,我们就用这座坟墓,为他铸一口棺材。”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从绝望中被他强行拽回来的工匠们。
“王德发最怕的是什么?”
他没有等待回答,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他怕的不是我们活着出去,而是怕我们在这里,完成他最想中断的事情。”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
“他想埋葬的,是‘强心’项目。他想熄灭的,是这颗属于我们自己的工业心脏。”
路承舟一字一顿,声音在狂风中激荡,“那我们就让他看清楚,这座炉子,这颗心脏,是杀不死的!”
“我们要在这里,就在这座他为我们准备的囚笼里,继续‘强心’项目的工作!”
此言一出,整个车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风在呼啸,炉在轰鸣,可所有人都仿佛被抽离了听觉。
他们呆呆地看着路承舟,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疯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在被焊死的牢笼里,在生死未卜的绝境中,继续进行国家级的绝密项目?
这不是疯狂,这是什么?
“路总工,这……这不可能!”
一名老工程师艰涩地开口,“我们没有图纸,没有精密的量具,甚至连最基本的照明都……”
“图纸,在我脑子里。”
路承舟打断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量具,我们可以自己造。至于照明……”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那座正在发出雷霆心跳的冲天炉。
“这座炉子,就是我们永不熄灭的太阳!”
他不再解释,而是直接下达了一连串简洁而清晰的指令,那份镇定与权威,仿佛他们此刻并非身处绝境,而是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进行生产调度。
“刘福生!丁建中!”
“在!”
两位老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你们立刻组织铸造组和钳工组的老师傅,根据我画出的草图,连夜用沙土制作几个最关键的测量工具砂型!我要卡尺,要角尺,要最基础的基准样板!”
“孟山!”
“到!”
那条独臂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
“你带人,负责安保和纪律!任何动摇军心、消极怠工的,按战时条例处置!”
“江师傅!”
路承舟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身上,“天车和铁水,就交给你了。今晚,我们要浇铸出第一批‘心脏’的骨架!”
命令,如同齿轮般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
刚刚还茫然无措的工人们,在这一连串不容置疑的指令下,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灵魂。
他们眼中的恐惧与犹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决绝与狂热。
是啊,反正都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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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与其窝囊地在黑暗中等待,不如跟着这个疯子,干一票大的!
干一票足以让外面那个刽子手肝胆俱裂、永世难忘的大事!
“干了!”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妈的!反正出不去!临死前能亲手铸出‘强心’的零件,值了!”
“算我一个!老子这辈子还没在坟墓里炼过钢!”
求生的欲望,与工匠的荣耀,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们不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是一支在烈焰与风暴中重生的、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
整个车间,这颗刚刚苏醒的堡垒之心,瞬间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
车间之外,王德发脸上的肥肉,正随着心脏的狂跳而微微颤抖。
他听到了那声天车的巨响,那声音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紧接着,更多的声音从那座钢铁堡垒中传了出来。
那是铁锹挖掘沙土的摩擦声,是人们大声回应的呼喝声,是金属工具被重新归置的碰撞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带着一种紧张、高效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秩序感。
他手下的几个心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围在王德发身边,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厂……厂长……”
一个狗腿子颤抖着开口,“里……里面的人,好像……好像在干活?”
王德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座被火焰舔舐的建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荒谬绝伦的现实。
他放火,是想把里面变成炼狱。
可里面的人,却把炼狱,当成了他们的车间。
这是一种何等狂妄的挑衅!
这是一种何等恶毒的羞辱!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围猎一群困兽,而是在对着一头沉睡的巨兽泼洒火油,非但没能伤到它分毫,反而将它彻底激怒,唤醒了它最原始的凶性。
就在这时,堡垒的内部,忽然传来一阵更加雄浑的、如同闷雷滚过的声音。
那是铁水出炉时,奔腾咆哮的声音!
王德发浑身剧震,他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里面的人,不是在等死。
他们,正在用他亲手点燃的火焰,用他亲手打造的坟墓,为他,也为这个旧时代,铸造一曲最狂暴的送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