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煜牵着楚明昭的手走出老夫人院子，一路无言。


    直到回了他们的院落，楚明昭才轻声开口：“夫君，今日之事……”


    顾玄煜打断她，将她按坐在软榻上，指尖抚过她微隆的小腹，眼神幽深：“昭昭，你只需安心养胎，其余的事，交给我。”


    楚明昭看着他眼中的冷冽，点了点头。


    她知道，顾玄煜定不会善罢甘休。


    “背后的人隐藏的很深，但找的人做法又很低级。”


    顾玄煜药神沉了沉，道：“总会有蛛丝马迹。”


    而另一边，顾老夫人的清福院内，气氛凝重。


    顾老夫人捏着佛珠，沉声道：“长青，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顾长风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无奈：“娘，这府里除了承宴他们，还能有谁？明昭怀的是嫡长孙，动了她，就等于动了玄煜的逆鳞，谁这么不长眼……”


    “不长眼？”顾老夫人脸色一沉，“我看是你故意挑事！今日你在玄煜面前提什么继承人的话，承宴现在是世子，你让玄煜的儿子将来继承侯府，这不是逼着承宴对明昭母子下死手吗？你这是在挑唆兄弟内斗！”


    顾长风苦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缓缓道：“娘，我也是没办法。玄煜那孩子心思重，一心想搬出去单过。您想，他若真分了家，朱家给他的那些产业，还有他手里捏着的咱们侯府的铺子，能愿意留下？到时候侯府的根基都被他带走了，您乐意？”


    顾老夫人指尖的佛珠猛地一顿，脸色微变。


    她守着侯府这些年，最看重的就是产业和脸面，若顾玄煜真带着家底离开，侯府怕是要衰败下去。


    “不止这些，还有皇上重用玄煜，这个时候让他搬出侯府，不是告诉皇上我容不下这个儿子吗？”


    顾玄煜如今可是天子宠臣。


    谁敢得罪？


    “可你就不怕逼急了承宴？”顾老夫人仍有顾虑。


    “今日之事，人证物证都在玄煜手里。若不安抚住他，真让他把承宴审出来，那才是彻底撕破脸，咱们顾家在京中还怎么立足？”顾长风语气恳切，“我先稳住他，再暗中查清楚，若真是承宴和许柔娇做的，咱们再……”


    他没说下去，但顾老夫人已然明白其中利弊，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让人盯紧许柔娇，这次的事，十有**是她许家的手笔。”


    清福院，许柔娇的院落里已是一片慌乱。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脸色惨白，见顾承宴进来，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承宴，你快想想办法！今日之事是不是我兄长那边露了马脚？我让人去问问……”


    “问？”顾承宴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你现在去问，不是不打自招吗？许柔娇，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许柔娇被他吼得一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那……那怎么办？顾玄煜手段狠辣，若真被他查出来……”


    顾承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庭院，低声道：“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你立刻让人去给你兄长传信，让他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处理干净，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那……那我呢？”许柔娇慌得六神无主。


    “你？”顾承宴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从现在起，你给我安分待在院子里，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更不许和许家有任何书信往来。顾玄煜那边，我去应付。”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柔儿，记住，若此事败露，你我都活不成。你最好祈祷，顾玄煜查不出来。”


    许柔娇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这场豪赌，一旦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而此时的顾玄煜，正坐在书房内，指尖敲击着桌面，面前站着的暗卫低声汇报：“世子，查到了一些线索，那两个无赖的赌债，是由许家的一个管事经手的。”


    顾玄煜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许家……许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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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侯府深处的方向，语气森然：“既然急着找死，那本世子就成全他们。”


    暗卫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顾玄煜一人，他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神深邃难测。侯府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浑浊，想要护住楚明昭和孩子，他必须变得更狠、更绝。


    他拿出一枚小小的令牌，这是他暗中势力的信物。


    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让整个京城暗流涌动。


    “许家……顾家……”他低声自语，“欠我的，欠昭昭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夜，越来越深，侯府的平静下，是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第二天，许柔醒来就听说，兄长出门遇到了马车失控，从车里摔下来，摔断了腿和肋骨。


    “夫人……听说大公子，已经查出来了。可没有找侯爷。而是直接对你的兄长动了手。”


    那个赌场是许家。


    许川就找了两个见钱眼开的赌徒去做。


    没有让自己的人出面。


    这么做也是为了摆脱嫌疑，就算顾玄煜知道是谁，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哪知道顾玄鹤如此更绝，他都不上门质问，直接就动手给他一个教训。


    以牙还牙，让他也根本没有办法质问。


    “大哥现在怎么样？”许柔娇声音颤抖，莫名的害怕。


    丫头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是……很严重。肚子还被马蹄踩了一脚。”


    腿是被马车轮子硬生生碾压断的。


    此时，许家都感觉天塌了。


    根本不知道是谁动了自己儿子。


    太医来看过，勉强保住了一命，但要腿断了，肚子也受伤，太医院没有办法治好。


    摇摇头走了。


    许夫人哭道，“老爷，现在怎么办？你可得想办法救救儿子啊！”


    “他最近做了什么？若不是得罪人了，谁会对马车动手脚？”许父亲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