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哭道，“我也不知道啊！你这个时候，咱们儿子都被人差点害**，你不去找凶手，冲我凶什么！”


    “若不是他做了什么，得罪了人，京城中谁敢动我许家的儿子？”许老爷怒道。


    “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许府内一片愁云惨淡，许夫人的哭声和许老爷的怒斥交织。


    下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许川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就在这时，丫鬟急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许柔娇提着裙摆，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榻上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兄长，她腿一软，扑到床边，眼泪瞬间涌出：“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许夫人正心痛如绞，见女儿回来，她猛地起身，一把抓住许柔娇的胳膊，声音尖利：“你还有脸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顾家惹了祸，连累了你哥哥？”


    许柔娇被母亲状若疯狂的样子吓住，瑟缩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哭喊道：“娘！是楚明昭！是他害了大哥！他们查到了是我让大哥找人去弄坏马车的，他们就对大哥下了毒手！”


    她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恐惧和怨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许夫人闻言，如遭雷击，她看着女儿那张因为嫉恨而扭曲的脸，再看看榻上生死不知的儿子，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头顶。


    她想也没想，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声狠狠扇在许柔娇脸上！


    “你这个蠢货！你想害死你大哥吗？那顾玄煜是什么人？那是阎王殿里爬出来的煞神！你竟敢去动他的人。”


    “从前楚明昭一个寡妇就算了，现在顾玄煜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敢这么做。”


    蠢货！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动手，她却蠢得往伤口上撞，还拉上自己的儿子。


    许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柔娇的鼻子骂，“我早就告诉过你，在顾家安分些，等承宴继承了爵位，什么都是你的！你偏要去招惹那个煞星。你早产，孩子因为你天生体弱，还不够长记性吗！”


    许柔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委屈和愤怒交织，哭喊道：“安分？我怎么安分？爹，顾长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只要楚明昭生下男孩，就让他将来继承侯府。那我和承宴算什么？我们的孩子算什么？我不动手，难道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被那个**抢走吗？”


    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许父，听到这里终于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一方面是愤怒于女儿的不智和儿子的惨状，另一方面，则是深深的无力感。


    顾玄煜……那个连皇上都青眼有加的新贵，手段狠辣，行事无忌。


    他许家虽然也是官宦之家，但论圣宠、论权势，如何能与如日中天的顾玄煜硬碰硬？


    可这口气，难道就这么咽下去了？


    看着儿子奄奄一息的模样，许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绝不能！


    动不了顾玄煜，难道还动不了别人吗？


    第二天，朝堂之上，许父便联合了几名交好的御史，以治家不严、纵容子弟等不大不小的罪名，**了永宁侯顾长风，并在几件公务上刻意刁难，给他穿了不少小鞋。


    顾长风起初莫名其妙，稍一打听便知是许家搞鬼，立刻反应过来是为何故。


    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当即发动人脉反击，不仅将**驳斥，更直接上书，参奏许家纵容亲属开设赌场，牟取暴利，扰乱民生。


    双方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闹得不可开交。


    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算是打了个平手，但梁子却是结得更深了。


    见对顾家本家影响有限，这口恶气无处发泄，许家便将目标转向了相对弱势的楚家。


    这日午后，楚明昭正靠在窗边看书，苏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带了哭腔：“少夫人，不好了！京兆尹府的人把老爷抓走了。”


    楚明昭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父亲为何被抓？”


    苏荷喘着气，急急道：“说是咱们家的‘仁心堂’卖出的药材以次充好，吃坏了人，还有……还有老爷坐诊的医馆，前几日看诊的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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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突然暴毙，家属一口咬定是老爷开错了药方，把人给治**。现在苦主闹上门，药铺被封，老爷也被押去大牢了！”


    楚明昭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好被旁边的顾玄煜及时扶住。


    “昭昭！”顾玄煜眉头紧锁，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楚明昭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爹行医半生，仁心仁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们是诬陷。”


    “不行，我要回家。”


    顾玄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的惊惶和无助，心中怒火翻腾，杀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别怕，岳父不会有事，楚家也不会有事。”


    “这件事交给我，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他目光投向窗外，看向许府的方向，眼神冰冷彻骨。


    许家，既然你们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楚明昭莫名打了个冷颤，慌忙抓住他的手，“是不是……你查到了什么？”


    “恩。”顾玄煜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见纸包不住火，只能如实告诉她，“是许川找了人对你的马车动手叫试图害你。因为没有证据，他做事太狡猾了。”


    说着他眼底闪过抹冷芒，“便只能用以暴制暴。”


    楚明昭前几天听说了，许柔娇大哥遇到马车失控，摔伤的事。


    没有想到跟他有关。


    “那我父亲出事，也是许家？”


    顾玄煜点了点头，“恩，他们要报复我。”


    “是我处理的不够妥当，但你放心，我不会让岳父有事。”


    楚明昭心里做不到不担心，但也没有办法指责顾玄煜。


    “我去趟京兆府。”顾玄煜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


    楚明昭浑身僵住，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等我回来。”顾玄煜唇角微微扬起，仿佛没有看到她的不适应，转身便离开。


    他不想再继续做这种相敬如宾的夫妻。


    他要的是真正的夫妻，是要她适应自己的存在，视他为唯一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