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哥,你这保镖包退吗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他显然对我的“高见”颇为意外,那双原本带着上位者审视的眼睛里,渐渐浮起毫不掩饰的惊异。
呵,这不废话吗? 我暗自得意。
老子可是站在两千年历史巨人的肩膀上指点江山,你们这些还在历史脚丫子缝里摸索的古人,能理解才怪!
随便抛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皮毛,就够唬得你一愣一愣的了……
待到好奇问他身份时,他轻描淡写地报出“韩遂”二字,我却差点没坐稳!
三国演义里凉州枭雄韩遂?
未来割据一方,跺跺脚整个陇西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一股灼热的冲动涌上喉头——跟着他混,岂不是一步登天?
然而,脑海深处冰冷的记忆碎片瞬间浇灭了这簇火苗。
这老小子……风光是风光,可结局忒惨了点!
被曹老板一个离间计就玩得众叛亲离,逐鹿中原成了泡影,灰溜溜缩回金城老家当土皇帝,前后就是三十年。
最后呢?
病死在襄武,脑袋被亲信砍下来当投名状献给曹操,连带着韩家满门都被屠得鸡犬不留……
嘶—— 此非明主,实乃火坑啊!
乱世求存,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不如求己!
与其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不如……老子自己拉杆子当主公!
“大人,东西已备妥。”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先前引路的青衣壮汉不知何时已立在门边,身形像一堵沉默的墙。
“好!”
韩遂朗声一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小友,我这还有要客相候,就不远送了。你且早去早回,莫要耽搁。”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一瞬,语气转为关切:
“此去路途不靖,为策万全,我遣两名护卫随行。韩七、韩八皆是百人敌的猛士,定能护你一路平安!”
你大爷的韩文约!
合着我刚才唾沫横飞地表演半天,都他妈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我心中瞬间万马奔腾…
什么“护卫”、“关心”?
说得比唱的好听!
这不就是派两条尾巴来盯死我吗?生怕自己人财两空。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真想替他说出心里话:“小子,老子信不过你!派两个人盯着你,给老子安分点!敢耍花样?哼!尔要试试老夫宝剑锋利否?”
腹诽如沸,脸上却堆起十二分的感激涕零。
我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小人……谢大人厚爱!大人思虑周全,如此安排,再好不过!再好不过!”
不行,绝对不行!
起身的瞬间,警铃在脑中狂响。
必须甩掉这俩瘟神!
让他们跟到落脚点,我那点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和刚刚萌芽的“东山新起”大计,怕不是是变成中月镜中花,连带着村子都得遭殃!
……
跟着青衣人从暗门钻出,那肥头大耳的掌柜早已候着,一张油光满面的胖脸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褶子都挤到了一处。
“哎呀,公子辛苦!辛苦!”
他搓着手迎上来,语气谄媚得能滴出蜜来。
“您的东西,都按吩咐,妥妥帖帖给您装上车啦!喏,这两位——”
他侧身一指,露出身后两个如同影子般沉默的男人。
“便是韩七、韩八。有二位在,保管您这一路平平安安,连根汗毛都少不了!”
韩七、韩八。
两人穿着最普通的粗布短打,混进人堆里眨眼就能消失,但那份刻意收敛却仍透出的精悍,像未出鞘的刀。
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对我抱了抱拳,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飞快地扫过我全身。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们那对异于常人的耳朵——耳廓尖挺,轮廓分明,正是习武之人常年听风辨位练就的“功夫耳”。
绝对是硬茬子!
我心下一凛。
一辆颇具讲究的单辕小车,套着一匹看着油光水滑的健壮驽马。
掀开车上覆盖的厚厚稻草,下面赫然压着四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
打开箱盖,一片炫目的银白和铜黄几乎晃花了眼——码放整齐的雪花官银锭,还有成串成堆、磨得锃亮的五铢铜钱。
我试着掂了掂其中一个箱子,纹丝不动,估摸着四个加起来,两百公斤只多不少!
凑!
失策!大大的失策!
悔意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
早知道全换成金锭子多好!
体积小,价值高,揣怀里就能跑路。
现在倒好,拉着一车“不动产”,简直是移动的活靶子!
想到这儿,心猛地一沉——金子呢?
该不会……被这死胖子见财起意,中饱私囊了吧?
一股邪火“噌”地冒上来。
我稳住心神,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掌柜,手指轻轻敲了敲装银子的箱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掌柜的,您这箱子……是不是还少了点‘压秤’的东西?嗯?”
“哎哟!瞧我这记性!公子莫怪!莫怪!”
他夸张地一拍脑门,忙不迭地俯身,在一箱银锭里翻找摸索,动作麻利得不像个体型。
片刻,他双手捧出两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物件,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剥开——两块散发诱人光泽的大金锭!
“嘿嘿,贵重之物,小的岂敢怠慢?特意为您妥善藏好了,以防路上宵小惦记!”
我点点头,接过沉甸甸的金锭,冰凉的触感让心头稍安。
又跟这胖掌柜虚与委蛇地客套了几句“后会有期”、“生意兴隆”的废话,才招呼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尕那动身。
韩七韩八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言不发地拉起沉重的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襄武城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
晚霞如同打翻的胭脂,将鳞次栉比的屋瓦、高耸的城墙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
护城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漫天云锦。
这本该是一幅令人心醉的画卷。
可我哪有半分闲情逸致?
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车上装着几百公斤的“催命符”!
这哪是行走的财富,分明是移动的麻烦!
跑?
拖着这堆累赘,怕是没跑出二里地就被按住了!
沉重的压力让我步履维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暮色四合,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车轮的吱呀声和马蹄的哒哒声格外清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必须想办法!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