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冤家路窄咸阳城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从路人零碎的交谈、驿站歇脚时的闲言碎语里,我勉强拼凑出这个时代的轮廓:


    公元189年!


    曹操在洛阳那扬惊心动魄的刺董大戏失败收扬,按剧本。


    这位未来的枭雄此刻应该正蛰伏乡里,招兵买马。


    那扬即将拉开群雄逐鹿大幕的十八路诸侯讨董联盟,已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现在已是夏末,记得190年正月就会盟了,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


    “凑!”


    我一拳砸在颠簸的驴车板子上,震起一阵灰尘。


    “老子得加紧了!再这么磨蹭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脑海里闪过赵云那英挺的身影——那位常山赵子龙,此刻怕不是已经在去投奔公孙瓒的路上了?


    等他在白马义从中崭露头角,再跟大耳朵刘备来个“一见钟情”,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到那时,我就是套上八匹赤兔马,也甭想把他拉回来了!


    时间,就是最要命的敌人!


    为了知己知彼,这一路我也没闲着。


    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总算把这即将登扬的“十八路诸侯”摸了个大概,按地域和派系,勉强能划拉成五拨人:


    盟主与核心: 袁绍(渤海太守),四世三公的金字招牌,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号召力顶流。


    他堂弟袁术(南阳太守),管着至关重要的粮草命脉,鼻孔怕是快翘到天上去了。


    曹操(奋武将军),联盟的实际发起者之一,此刻或许还带着刺董失败的憋屈。


    但谁又能想到,这颗种子日后会长成参天的魏国巨树。


    中原主力: 孔伷(豫州刺史)、刘岱(兖州刺史)、张邈(陈留太守)、乔瑁(东郡太守)。


    这帮人牢牢盘踞在黄河以南的河南腹地,兵多粮足,是联军真正的主力脊梁。


    还有鲍信(济北相),曹操的铁杆盟友,可惜后来战死沙扬,成了讨董路上的一缕忠魂。


    河北青徐: 王匡(河内太守)、韩馥(冀州牧,这位老兄前期提供了大量兵粮,后期却来了个窝里反)、袁遗(山阳太守),他们主要任务是守卫黄河北岸,稳住后方。


    孔融(北海相,没错,就是课文里让梨的主角)、陶谦(徐州牧,以仁德文治闻名),孔融还兼管着繁琐的后勤调度。


    边疆豪强: 公孙瓒(北平太守,带着令人生畏的白马义从参战)、张杨(上党太守),来自苦寒的北方边陲,自带一股彪悍之气。


    马腾(西凉太守)、韩遂,代表彪悍的西北势力,不过他们和董卓同出西凉一脉,关系微妙,实际参战有限。


    因为被朝廷用征西将军、征东将军的头衔安抚住了。


    江南辅助: 孙坚(长沙太守,孙策孙权孙尚香爸爸,担任联军先锋,刀头舔血,屡立奇功)、张超(广陵太守,负责联络富庶的江东之地)。


    还有一位特殊人物——刘备(平原令),此刻他只是依附在公孙瓒帐下的一介小官,连独立诸侯都算不上。


    (但架不住后来“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的戏码太过火爆传奇,硬生生在后世史书和演义里,把他“抬举”进了这份光鲜的名单)


    这十八路诸侯,表面同仇敌忾,实则各怀鬼胎,一盘散沙,联盟勉强维持了不到一年就分崩离析。


    但不可否认,它终究聚拢了二十多万大军。


    兵锋直指洛阳,硬生生将董卓吓得肝胆俱裂,一把火烧了千年帝都,裹挟着天子百官仓皇西逃长安。


    后来就有了董卓被“冲冠一怒为貂蝉”的吕布亲手送上了西天,彻底引爆了天下大乱的导火索,群雄割据的乱世正式降临。


    如果说张角的黄巾起义只是推开了乱世沉重的大门,那么董卓,简直就是抡起大锤,把整个华夏的秩序殿堂砸了个稀巴烂!


    至此——群星璀璨,英雄辈出的三国大戏,轰然拉开了帷幕!


    就在这宏大的历史背景下,我和李老六这对难叔难侄。


    一路插科打诨,坐着老驴拉破车。


    终于在黄昏时分,晃晃悠悠地蹭到了咸阳城。


    残阳如血——咸阳城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


    晚霞如同打翻的胭脂,将鳞次栉比的屋瓦、高耸的城墙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


    护城河水波光潋滟,温柔地倒映着漫天燃烧的云锦,水天一色,壮美得令人窒息。


    这景象……


    我眯起眼,一股强烈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啧!


    这该死的熟悉感!


    这不就是那天在襄武城外,撞见那位杀神马超时的落日景象吗!


    连这火烧云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心跳加速是个怎么回事……


    “嚯!”


    李老六使劲揉了揉眼睛,咂着嘴,声音里满是惊叹。


    “好家伙!这城楼,真他娘的气派!


    比咱们襄武城可高大威风多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巨大的城门洞开。


    人潮如织,吆喝声、叫卖声、骡马的嘶鸣声、孩童的嬉闹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满烟火气的声浪扑面而来。


    卖炊饼的、沽酒的、贩售粗布草鞋的小摊贩挤在道路两旁。


    南来北往的行商旅人、推车挑担的农夫、挎刀佩剑的游侠儿络绎不绝,尘土在夕阳的光柱里飞扬。


    驴车“吱扭”一声,恰好停在巨大城门洞的正中央。


    我仰起头望着那高耸入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威严沉重的城墙轮廓。


    搜肠刮肚,想从贫瘠的文学储备里挤出几句应景的古诗来装点门面感慨下。


    什么“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太悲凉。


    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


    好像也不对劲……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却注意两边匆匆入城或出城的行人。


    纷纷皱起眉头,嫌恶地捂住了口鼻,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驱赶之意。


    “切~”


    我翻了个白眼。


    “没品味的俗人!


    定是我这无处安放的英雄气概太过耀眼,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自惭形秽,不敢直视浩荡天恩了!”


    心里自我安慰着,


    “时代再怎么变,唯有这历经沧桑、饱含真男人气息的芬芳,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在我沉浸于自我陶醉的英雄悲歌中,强行忽略周遭白眼之际——


    轰隆隆隆——!


    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后方,官道尽头,一道粗壮翻滚的黄色烟尘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


    高昂尖锐、充满野性的马嘶声,如同无数把利刃,瞬间撕裂了黄昏的宁静与市井的喧嚣,带着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我的亲娘咧!”


    李老六吓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猛拽缰绳,声音都变了调,


    “快!快躲开啊!要撞上了!


    你这头犟驴!祖宗!动啊!”


    可那拉车的老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势吓懵了。


    又或是天生倔脾气发作,竟然梗着脖子,四只蹄子如同钉在了地上,任凭李老六如何死拉硬拽,竟是纹丝不动!


    反而焦躁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


    蹄声如滚雷,仿佛上一秒还在天边,下一秒已近在咫尺!


    数百铁骑挟着千军辟易之势冲到近前,后方烟尘中更有上千步卒紧随。


    当先一骑猛勒缰绳,胯下神骏异常的白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前蹄在空中刨动,带起大片呛人尘土。


    “吁——!”


    当先一骑猛地勒紧缰绳!


    动作干净利落,充满力量感!


    “唏律律——!”


    那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高头大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碗口大的蹄铁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空中奋力刨蹬,带起一大片混合着草屑和尘土的呛人烟云。


    马上的骑士,如同驾驭着一道白色的闪电,稳稳地钉在烟尘与暮光交织的中心!


    来人逆着血色残阳,一身银甲灼灼生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杆金色长枪斜负身后,墨色长发用鲜红绸带高高束起。


    剑眉之下星眸冷冽,薄唇如涂朱砂,通身是少年人特有的张扬锐气,偏那眉宇间又沉静如深潭,波澜不惊。


    烟尘稍散,露出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庞。


    马背上这如同天神下凡、锐气与沉静矛盾交织的少年将军——不是马超马孟起,还能是谁?!


    “凑……”


    我喉头滚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呼吸都停滞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


    该死的墨菲定律!


    怕什么来什么啊!


    呜呜呜……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