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寒芒之下无活口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他虚张声势地向前踏出半步,鬼头大刀舞了个并不怎么圆润的刀花,摆开一个似是而非的起手式。


    “哼!冥顽不灵!”


    银甲男子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冰坠地,瞬间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他手中长枪缓缓抬起,斜指前方匪众,枪尖寒芒吞吐不定。


    “早就听闻这快活林匪患猖獗,劫掠行商,荼毒乡里,官府无能。


    有心杀贼可惜每次无功而返,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


    今日撞见我,正好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他话语中那股理所当然的裁决意味,让所有匪徒心头都是一寒。


    群匪被这冰冷的宣判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疯狂!


    求生的本能和绝望的凶性交织,不知谁发了一声喊:


    “跟他们拼了!”


    喽啰们如同打了鸡血,又像是被驱赶的羊群,嗷嗷叫着,


    乱哄哄地举着各式武器,如同决堤的污水,朝着中央的两骑亡命扑了上去!


    刀光、棒影、绝望的嘶吼汇成一片死亡的浪潮!


    紧接着,那令人心悸欲裂的熟悉一幕再次上演!


    眼前枪影翻飞,血光迸溅,凄厉的惨嚎瞬间压过了喊杀声!


    那迅捷、高效、冷酷无情的杀戮方式,竟让我瞬间无比清晰地想起了马超在襄武城外单枪匹马屠戮数百悍匪的血腥扬景!


    噩梦重临啊!


    只见那银甲男子端坐马上,手中那杆亮银长枪却化作了死神的镰刀!


    矫若惊龙出海,快似电闪雷鸣!


    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简洁、最致命的刺、挑、扫、砸!


    枪出如毒蛇吐信,一点寒芒闪过,必有一名匪徒咽喉洞穿或心口炸裂。


    枪身横扫,带着沉闷的风雷之声,便将扑近的匪徒连人带刀砸得骨断筋折,倒飞出去。


    枪尖轻挑,如同拨开草芥,便轻易挡开数把砍来的兵刃,顺势洞穿敌人的胸膛!


    噗!嗤!咔嚓!砰!


    各种令人牙酸胆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冲在最前的八九个匪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完整的音节,


    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或闷哼着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身旁的持剑汉子同样悍勇绝伦!


    他并未骑马冲锋,而是如同鬼魅般在马侧游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冰冷的银色匹练!


    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刺入匪徒的关节、咽喉或心窝!


    剑法狠辣刁钻,效率极高,瞬间又有两名试图偷袭的匪徒捂着喷血的脖子或心口,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颓然倒地。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余下的几个匪徒,刚刚鼓起的凶性如同被冰水浇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他们,死亡的阴影清晰得如同实质!


    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哭爹喊娘,彻底崩溃,转身便没命地向四面八方逃窜!


    什么兄弟义气,什么三当家,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两条腿的血肉之躯,怎能快过四只铁蹄的骏马?


    何况是那匹疑似神骏非凡的白龙驹!


    银甲男子眼中寒光一闪,双腿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如同白色闪电般窜出!


    那杆亮银长枪在他手中化作追魂的锁链,如影随形,寒光连闪!


    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声绝望的短促惨嚎和一个扑倒的身影!


    转眼间,那几个奔逃的身影便如同被镰刀收割的杂草,全部扑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息。


    林间只剩下风吹草叶的沙沙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而那三当家,早在声嘶力竭的厮杀之时,便已如同受惊的狐狸,毫不犹豫地扔掉了那柄沉重的鬼头大刀!


    他看都没看那些为他“拼命”的喽啰,甩开两条因常年酒色而略显虚浮的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没命地向密林深处、那看似最安全的黑暗角落狂奔!


    那狼狈逃窜、连滚带爬的模样,真恨不得爹娘给他多生八条腿!


    持剑汉子面无表情地走到还在抽搐的猴七身边,长剑精准地刺入心窝,彻底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时,三当家已经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提前开溜的优势,窜出了四十多米,眼看就要钻进一片更茂密的荆棘丛!


    可这家伙慌不择路,或者说他太熟悉这片林子了。


    选择的逃生路线,竟然直直朝着我和李老六藏身的这片浓密高草丛冲了过来!


    “我的娘啊!”


    李老六吓得魂飞魄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我俩头皮瞬间炸开!


    起身逃跑?立刻就会被发现!


    继续蹲着?这厮冲过来一样撞破!


    进退维谷,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贴近!


    这三当家逃命的本事倒真是快活林一绝!眼光竟也如我这般“毒辣”?


    穿过了这片高草带,后面就是汪洋大海般的密林高草。


    一旦让他像受惊的野猪般一头扎进去,真如泥牛入海,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寻踪迹, 这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念头刚转,一股极其尖锐、撕裂空气的厉啸骤然响起!


    “咻——!!!”


    刺耳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听得人牙齿发酸!


    那杆神兵般的亮银长枪,如同穿透一层薄纸,毫无阻碍地从三当家后背心窝处贯入,带着一蓬刺目的血花,从前胸透体而出!


    巨大的动能并未消散,带着他的身体如同被巨锤击中,又向前踉跄着冲了两步,才轰然向前扑倒——


    “噗通!!!”


    沉重的尸体,带着温热的鲜血和内脏的碎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和李老六脚前半尺之地!


    溅起的泥点和血珠甚至崩到了我们脸上!


    他那张因狂奔而扭曲的脸上,甚至还凝固着一丝以为逃出生天的狂喜和如释重负,这表情与胸前那狰狞的血洞形成了地狱般的讽刺!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鲜血,如同泼墨般溅了我俩满头满脸!


    黏腻、腥咸的液体顺着额头脸颊滑落,流进嘴角,带来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


    他圆睁着那双充满惊愕不甘和最后一丝茫然的死鱼眼,空洞直勾勾地“看”着我俩——死了!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们他妈怎么在这?


    “啊…呃…呃…”


    李老六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抽气声,整个人筛糠似的剧烈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如同得了疟疾。


    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摇个不停,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后缩,想要远离那具散发着死亡和血腥气息的尸体。


    我却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黏腻腥咸的血顺着脸颊流进嘴角,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嗅觉神经上,直冲天灵盖!


    从小到大,我连只鸡都没杀过,顶多也就…打骂下前世家里那只调皮捣蛋总爱乱尿的豆柴和金渐层。


    何曾见过如此近距离、如此惨烈、如此…


    真实的死亡?


    视觉、嗅觉、触觉…所有感官接收到的恐怖信息,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生理反应如同海啸般再也压制不住!


    我“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三当家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面前,冰冷的泥土瞬间浸透了膝盖。


    对着那张凝固着诡异喜悦和永恒惊愕的血污脸庞,胃里的酸水和仅存的一点食物残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呕吐物带着酸腐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地狱般的恶臭。


    我吐得天昏地暗,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翻转过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流,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仿佛要把灵魂都呕出来。


    这感觉就像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啧,竟还有两条漏网的杂鱼?”


    持剑男子略带诧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作呕的寂静。


    那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李老六最后的侥幸。


    哒哒…哒哒…


    沉稳而富有压迫感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由远及近,踏在浸满鲜血的土地上,也踏在我和李老六濒临崩溃的心弦上。


    两骑,一白一黄,如同索命的白黄无常,正不疾不徐地分开草丛,朝着我们暴露藏身的这片血腥之地,径直逼来。


    阳光从他们背后射来,投下如同枷锁般的长长阴影,将我们彻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