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招揽赵云3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左慈先生将我叫至身前,目光如电,仿佛要将我穿透!
他郑重交予我一张泛黄的绢帛,其上以朱砂写着五个名字!
言道:‘寻得此五人,聚星成阵,方可解万民于倒悬,挽狂澜于既颓!’
更以性命相胁,指天发誓:务必寻到尔等,否则天厌之,地弃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乃汝此生宿命!”
我将“宿命”二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宿命感。
“故而——这五人之中,便有在下?”
赵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震动,握着亮银枪的手竟微微松了几分力道。
那指向我的枪尖,似乎也低垂了些许。
惊异、困惑、一丝隐隐的激动在他眼中交织。
“正是!否则——”
我猛地提高声调,带着一种“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的急切,语速加快。
“你且细想:我一个远在西凉荒僻之地的十三岁牧童,身无长物,带着个不通世故、只知傻傻磕头的羌族老呆子,”
我指了指远处的李老六。
“怎敢跋涉千山万水,历经无数险阻来寻你?又如何能精准知晓你的姓名与这深山老林中的赵家庄?
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顶多在常山真定小有名气,但离了这个方寸之地,天下谁识你赵子龙?!
你非袁绍四世三公,非曹操名动京华,非吕布勇冠三军,你,并非名动寰宇的豪杰!”
这番连珠炮似的质问,直指核心,剥开了所有不可能的伪装,将最荒诞却又唯一合理的答案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赵云听罢,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缓缓地收回了那柄曾让我心惊肉跳的亮银枪,枪杆倒提,置于马侧。
他沉默地凝视着我,那目光深邃复杂,不再是单纯的审视或警惕,更像是在穿透我的皮囊,审视我话语背后的灵魂。
没有立刻驳斥这近乎荒谬的故事,亦无被冒犯的怒意斥责,只余一片沉甸甸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声音的金石之默。
这沉默却如山岳般压在我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初秋的寒意似乎更重了,渗入骨髓。
好小子,怎么哑巴了?
是被小爷我这番惊天动地的说辞震住了?
还是被我这张虽然沾满尘土却依旧难掩俊朗的脸帅到了?
按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剧本里,这时候你不是该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情并茂地高呼:
“主公在上!子龙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日得见真龙,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吗?
哎,罢了!
我这番痛彻心扉的言语,如同将万钧巨石投入一潭死水,涟漪终会漾开,终将掀起滔天巨浪。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古人笃信天命,深信不疑。
高祖斩白蛇起义,位面之子刘秀召唤陨石击溃穿越者王莽,千年后的“金刀之谶”(“刘氏当王”)犹令历代帝王寝食难安。
幸而昭烈帝刘备未能完成三造大汉的伟业,否则后世史书记载的怕都该是刘必烈、刘尔哈赤了……
这历史的偶然性,此刻不正捏在我这“二娃”的手心里么?
乱世棋局的第一步,就在这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对峙中悄然踏出。
成王败寇,生死存亡,皆系于此番言语编织的罗网能否缚住这条潜龙。
我的心跳,在极度的紧张与期待中,几乎停滞。
啧……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
我俩相对无言,唯有林间枯叶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独角戏。
这呆子!
光杵着当木头人,急煞人也!
在这样拖下去着天都要黑了,你特么搁这儿熬鹰呢!
不行,得再下一剂猛药!
剂量要足,火候要猛!
心念电转,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再度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沉痛与质问:
“你困守在这常山深处、与世隔绝的赵家庄,偏安一隅,顶多从过路行商或零星逃难者口中,听闻些‘世道不太平’、‘百姓日子苦’的模糊消息。
可知这乱世究竟动荡到何等地步?
可知黎民黔首究竟凄惨到何等境地?!”
我猛地抬手指向地上那些渐渐冰冷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控诉。
“就这些方才被你一枪一个了结的劫匪!你可知其中多少人是被苛捐杂税、饥荒战乱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
他们也曾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是父亲,也是儿子!”
赵云闻言,身形微微一震。
紧锁的眉头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那遍地狼藉的尸骸,扫过那些粗糙破烂的衣物和空洞绝望的眼睛。
他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我捕捉到他目光中的一丝动摇,立刻趁热打铁,步步紧逼,言辞如刀:
“我自西凉一路行来,千里荒芜!白骨曝露于荒野,乌鸦盘旋不去,千里之地闻不到一声鸡鸣犬吠!
百姓易子而食……易子而食啊!
那是怎样的人间惨剧!
多少绝望的父母,抱着饿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在交换的瞬间肝肠寸断!
多少良家女子,被同样绝望的父兄含泪送入那吃人的烟花柳巷,只为换得几口活命的糟糠!
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昔日的煌煌天朝,它像一口烧沸的巨鼎,鼎中煎熬的尽是血肉!
遍地都是活不下去的农人,操起锄头、镰刀,成了你眼中的‘匪’!
可他们拿起武器,只是想从这口沸鼎里爬出来,活下去!”
我的声音因激愤而颤抖,仿佛要将一路所见的炼狱景象刻进他的脑海。
“看看这天下!天子在洛阳被董卓那豺狼当作傀儡,后宫妃嫔被其肆意凌辱!
边关之外,羌胡、匈奴、乌桓,虎视眈眈,趁虚而入,烧杀抢掠!
各地州牧、太守、豪强,哪个不是拥兵自重?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地盘和野心,互相攻伐,视人命如草芥?
死的,伤的,流离失所的,全是如你我般的黎民百姓,是这天下根基的黔首!”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赵云,仿佛要将他钉在原地。
“而你!赵子龙!身负惊世骇俗的龙韬虎略,一杆龙胆亮银枪使得出神入化,鬼神皆惊!
你是左慈先生耗费心血、观星占卜才寻得的‘五灵’之一,是苍天选中的救世之人!
你本当提三尺青锋,荡尽群魔,涤荡这污浊乾坤!
为何……为何偏要效仿那田横,困守这孤岛般的赵家庄,守着那点所谓的‘独善其身’之节,忍心看着这大好河山支离破碎,亿万生灵沉沦苦海!
你的武艺,你的胆魄,难道就只为了守护这一隅之地的安宁吗?”
这番慷慨激昂的控诉与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云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