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恩威并施,掌舵杂舸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还跪得这么标准……行吧行吧,看在你颜值高、武力值爆表还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台阶我下了。
问题是……我抬头看了看赵云这匹神骏异常、肩高远超普通马匹的白龙驹。
这马背,对我这个十三岁、身量未足的少年郎来说,简直像一堵小城墙,更尴尬的是附近连块垫脚的石头都没有。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掩饰住爬上马背可能出现的狼狈相,
“子龙有心了。那就有劳……抱我上去吧。”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点臊得慌。
“主公,我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旋风般卷来。
奥德彪根本不等赵云动作,一个猛子冲到我面前,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然后整个上半身伏低下去,宽阔厚实的脊背瞬间变成了一块最稳当的人肉踏脚凳!
他瓮声瓮气地道:“主公请!”
额……看着奥德彪那充满“忠诚奉献”精神的脊背,再看看赵云略带愕然又不好说什么的表情,我嘴角抽了抽。
为了效率,为了主公的“威严”,我只好“忍痛”踩了上去。
奥德彪的背脊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借力一蹬,我总算还算利落地跨上了那匹高大神骏的白马。
嘿!
你还别说!
这高头大马坐起来就是不一样!
视野陡然开阔,仿佛能望到天边。
马鞍舒适,皮毛光滑,四蹄沉稳有力,比我那匹走起来一步三晃的驽马,舒服了何止一星半点!
简直是从桑塔纳换到了劳斯莱斯!
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队伍情况一目了然。
只见李老六骑在他那匹矮小的驽马上,正对着站着的众人,特别是瘦猴,使劲地扬着下巴,鼻孔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他得意洋洋地晃悠着缰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副“看到没?老子骑马,你们走路!这就是命!这就是差距!”的得瑟模样,
气得步行的熊大熊二直喘粗气,光头强捏紧了拳头,秀才摇头叹气,傻蛋和二狗怒目而视,瘦猴更是死死盯着李老六的后颈窝,眼神像要吃人。
奥德彪虽然刚“立功”,但看着李老六那贱样,黑脸也绷得更紧了。
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这还得了?
创业初期,人心不稳,再让这老小子搅和下去,队伍非哗变不可!
得赶紧画张大饼,转移矛盾!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对众人道:
“弟兄们都辛苦了!跟着我二娃,绝不会让大家吃亏!等进了前面那座城!”
我扬鞭一指远处依稀可见的城池轮廓,
“我掏腰包!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去挑一匹自己相中的好战马!要高大威猛的,跑起来带风的!
以后赶路杀敌,咱们都骑马,又快又威风!再也不用靠两条腿量地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刚才还怒气冲冲、憋屈不已的众人,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饿狼看见了肥羊!
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难以置信!
熊大熊二激动地摸着脸上的伤疤 ,光头强搓着手傻笑,秀才捻着不存在的胡须点头,傻蛋二狗蹦了起来,瘦猴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
就连刚站起来的奥德彪,黑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众人齐刷刷又要下跪:“谢主……”
“停!”
我赶紧喝止,
“说了不许跪!再跪战马没了啊!”
众人硬生生刹住动作,改为深深鞠躬,七嘴八舌地吼着,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谢主公厚赏!主公仁义!俺们这条命就卖给主公了!”
收买人心?
不,这叫合理激励!
看着士气瞬间爆棚的队伍,我内心的小人得意地叉起了腰。
然而,和谐的气氛总是短暂的。
“二娃——!”
一个拉长了调、充满了委屈和不甘的破锣嗓子,如同利刃般划破了这短暂的振奋。
李老六在驽马上扭着身子,手指都快戳到我鼻子上了(当然,距离还远),嚎丧似的叫道:
“你偏心眼儿啊!大侄子!你六叔我还骑着这匹被典韦折腾的老弱病残呢!
你给他们这些……这些狗腿子都换高头大马?你把你六叔我搁哪儿了?我可是比你亲叔还亲的六叔啊!这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狗腿子”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铁蒺藜,狠狠砸在众人刚刚火热起来的心上!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熊大熊二脸上的笑容僵住,变成了铁青色;光头强额头青筋暴跳;秀才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傻蛋二狗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瘦猴更是死死咬住了下唇,眼中凶光毕露,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兽!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钢针,齐刷刷钉在李老六身上。
那无声的怒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若非我端坐马上,如同一座镇山的石佛,李老六此刻怕是要被这群怒火中烧的汉子撕成碎片!
我真……的……醉……了!
我的好六叔啊!你是真记吃不记打的典范!
昨夜的“深刻交流”是白挨了吗?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我猛地一勒缰绳,白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我沉下脸,目光如电射向李老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六叔!闭嘴!”
这一声断喝,让李老六也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再说一遍!不打不相识,如今都是自家人!嘴上给我放干净点!再让我听见‘狗腿子’这种混账话,别怪我不念叔侄情分!”
这老小子,不敲打不行了。
训斥完李老六,我缓和了语气,转向众兄弟,语重心长:
“各位兄弟,我六叔这人吧,年纪大了,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嘴巴更是不带把门的,说话不过脑子。
他这臭毛病,几十年了,改不了!大家多担待点,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依旧愤愤不平的脸,话锋微妙地一转,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然了,我六叔要是实在管不住嘴,或者手欠脚欠,惹得哪位兄弟心头火起……”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到李老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还是老规矩嘛!可以找他‘友好交流交流’,帮他活动活动筋骨,清醒清醒脑子。
记住啊,他虽是我六叔,可你们也是我二娃的手足兄弟!
只要别动脸——毕竟我六叔还得靠这张老脸吃饭呢——其他的,我恕你们无罪!”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格外清晰。
这话如同赦令!
众人脸上的怒容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兴奋和恶意的“热忱”所取代!
眼睛贼亮贼亮,看向李老六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亲切关怀”。
熊大熊二捏着拳头,指节咔吧作响;光头强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瘦猴更是舔了舔嘴唇,像看着砧板上的肉。
李老六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绿了!
他忙不迭地从他那匹瘦马背上滚下来(动作之麻利完全不像个四十岁的“老人家”),对着众人连连作揖,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点的笑容,声音都带着颤:
“哎哟!二娃说得对!说得太对了!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哈!
我李老六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得罪了各位好兄弟!
我给大家赔不是!磕头赔不是都行!”
他作势要跪,被熊大一把拎住后领提溜起来。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李老六这条老命,就跟着你们的主公,跟着各位兄弟干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嘿嘿嘿……”
他干笑着,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在这“其乐融融”、“兄友弟恭”、“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诡异氛围中,我端坐于高大的白马之上,赵云牵着缰绳走在侧前方,身姿挺拔如松。
典韦骑着我的驽马紧随我侧后方,努力挺直受伤的身躯。
奥德彪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护卫,沉默地跟在我另一侧。
其余人,包括一脸后怕、骑马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蚂蚁的李老六在后面跟随。
初升的朝阳终于跃出地平线,将金色的光芒洒向中原大地。
枯黄的野草镀上了一层暖色,远处蜿蜒的土路通向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城池——东郡治所(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