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他的情绪

作品:《男主今天又在装可怜

    温世颜握紧双拳,面上却还是笑着,声音低柔,“快喝吧,若是凉了便再盛一碗。”


    这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崔芷就算现在不喝,后续也会有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等着她,她只能又一次妥协,但刚想端起碗忽地又想起裴玧白的告诫:


    “你身体尚在恢复,但大夫说你体质特殊,不能以药物加以刺激,接下来的时间就慢慢等待吧。”


    她收回手,语气正经,“我的朋友告诉我,现阶段不可以随意用药。”


    温世颜:“朋友?”


    崔芷挑眉,“是我未来的夫君。”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温世颜噤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的表情不太好,像是在狠狠地隐忍与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下一瞬,他抬眼看着崔芷的眼神却十分平静,“夫君吗?那你又知不知道,正是你未来的夫君给你下了毒,才致你如此呢?”


    崔芷静静看着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不可能。”


    温世颜起身,低下头注视着崔芷,“这么相信他,这么不相信我?”


    崔芷:“没错。”


    温世颜再不与她废话,拿起药碗,控制着她的下巴强硬灌了下去,最后在她拔下簪子想要戳进他心口的刹那猛地侧身摔碎碗,反制住她,自背后勒紧她的脖子,“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如今连我都过不了几招的局面,正是那位裴玧白造成的。”他贴近崔芷的耳朵,“是他趁你不注意一日日在你喝的粥里下了毒,才导致你身体如此狼狈无力...你却如此可笑的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日日沉溺。”


    “崔姐姐,你何时这样堕落了?”温世颜似乎要在这个时刻将她的心防全部击碎,紧紧控制着她不撒手,“如同一个木偶,没有半分武力来进行反抗,只能一昧地想要寻求他人的退让或帮助,离开了那位裴玧白像是鱼儿离开了水一样狼狈求生,你可曾还有一点属于你自己的意志?!”


    “我...”崔芷双手扒着他钳制自己的胳膊的力道放松,脑海中突然不间断地闪过许多许多的片段,她费力去捕捉,也只得几个残存的画面,无法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她脑袋里依然是乱糟糟的一团。


    但她不是那个他嘴里毫无自主意识的女子,和只能任人摆布的傀儡,即便现在被困在他的屋檐之下,或许还要不断去怀疑自己周围所有一切的真实性,她也不会就此屈服在他的话语里,任然倔强,“这也是你的计谋吗?温世颜...”


    “那我就好好告诉你,如果没有你从中作梗,我会生活的很好,就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会和裴玧白无比幸福地走下去,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


    “所以还是快些收起你那些企图迷惑我的心思吧,像一个木偶一样执拗的人是你。”


    温世颜渐渐松开了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她口中说出。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场临时起意的对驳之中,最先崩溃的那个人是他。


    “不...不!”他麻痹自己也麻痹她,捂住耳朵想要把她说的那些话从自己耳中抹除,“你是生病了,你生病了才会这么想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温世颜从前总是喜欢用这种让她失忆又重新记起的方法,换取她的同情,期盼着她对自己新的印象,然而虽说她每次都能短暂地忘却掉乐坊带给她的苦楚,面对着自己时却还是一次次的冷淡和漠视。


    “明明同样...”


    为什么明明同样的做法,他和裴玧白得到的结果却不相同。


    一个曾经说要断绝掉自己七情六欲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模样,为什么会去相信另一个男人的爱,为什么会坚定地去诉说自己对他的爱。


    这不可能的。


    他静静看着崔芷,看她的身影在渐渐溢出的泪水中被打散,“你不应该说这些的,你为什么不恨他...”


    崔芷站定,很奇怪地明明自己心中是那么决绝,竟也在此刻留下了眼泪。


    她快速抬手擦掉,估计着大约是在某一刻自己真的把面前这个人当成了弟弟。


    所以看着他如此自我绝望的样子才会伤心。


    温世颜想要拉住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很想很想做出不在意的样子,面上却尽是卑懦,“崔姐姐,把现在当成我们重新认识的开始,不好吗?”


    崔芷慢声问着,“你究竟从前做了什么,才会想要一个重新认识的开始。”


    温世颜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只有做对了事,才可以拥有重新开始的权利吗?还是你认为,每一个渴望新的开始的人,都一定背着一段说不出口的罪恶?”


    “我...”崔芷被他问地哑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的...芷儿,我明白的。”因为他从来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所以任何放弃与怀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落在他身上。


    “我...”崔芷张了张口还想要解释,却见他疲惫地转身而去,嘴里还说着,“我原谅你,没关系的,芷儿我愿意原谅你。”


    崔芷:“啊...?”


    温世颜走到院子里,折了一枝腊梅拿到手里,静看了片刻后突然扭头,语气平静,“你难道这些天都只待在屋里吗?”


    崔芷扒着屋门,探过半个身子瞧他。


    挺...正常的。


    但她自己快要被折磨疯掉了,这怎么...不该是两人相顾无言,冷静冷静才对吗?


    “崔姐姐,快来!我送你花。”温世颜又扬了扬手。


    这样的他让崔芷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其它的阴谋,但为了不露怯,她还是走了过去,并接过他手里那枝腊梅,在他试探又期许的目光里赞了一句,“还不错,挺香。”


    温世颜满意了,领着她朝前走去,“这院子里和花园里的养料极好,所以生长出来的花花草草都更不一般。”


    “其实若是你能待到春日的话,便能看到更美的景色。”


    “真可惜...就是时间不够了。”


    崔芷不懂他话语里的意思,更无意在此久留,只顺着话锋转道:“京城西北角有一座无名矮山,许有些玄妙的缘故,四时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花,若有闲情,你倒是也可以去一瞧。”


    “崔姐姐有心相荐,我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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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芷:“那看来你平日在京城待得不多,所以这宅子也不在京城了?”


    温世颜停步,“你还想试探些什么?”


    “咳...”崔芷大步朝前走去,状似随意地环顾四周,“什么试探?我就是觉得这宅子挺不错的,很合眼缘,未来你要是想卖掉的话,记得先告知我一声啊,先行感谢了。”


    温世颜跟上去,“嗯,知道了。”


    两人继续走着,脚步在雪地里踩出阵阵细碎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崔芷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总觉得眼前这男子情绪变化太快了些,现在憋了半路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我想问问,公子你有没有去看过大夫?”


    温世颜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是这个意思啊。”她连忙解释,语气中带着几分斟酌,“你这般易怒易躁易崩溃的情绪,似乎有点异常了些啊,就是...会不会其实是什么病症呢?若这种情况发生的很频繁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医治,寻个高明的大夫瞧瞧为好。”


    别总是这么动辄来一下的吓人了。


    偏偏温世颜不肯正经回话,温声细语又格外散漫地说:“是啊,我有病,如果崔姐姐你愿意成为这个大夫的话,我一定好好治病。”


    “哈啊...”崔芷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那...你你...还是先病着吧。”


    “看吧。”他慢慢道:“崔姐姐你再怎么说的好听,论不在乎我还是实打实的不在乎,察觉出我病了,就这么一句话来打发我。”


    崔芷甚是无奈,“照顾你可不是我分内之事,你若是想找个人负责,还是先问你的爹娘去吧。”


    “可是...”温世颜悠悠开口:“我没有爹娘了,我娘在我出生后不久就被我爹活活掐死了,至于我爹,两年前,我亲手杀了他,所以现在,我除了你,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崔芷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懊恼又有些硬巴巴地安稳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也突然离世了,嗯...你现在不也是混得挺好的,都有这么大一个宅子了。”


    说完后她突然停顿。


    脑海里不断开始寻找关于自己父母如何离世的记忆,是病逝?意外?究竟是什么呢...她掐着手指,明明该深深刻在她大脑深处的记忆,怎么就这么模糊了。


    忽然她脑中一闪。


    崔宅湮灭在大火之中的画面逐渐一点点变得清晰。


    这...


    是她真正的家吗?


    她头有些痛,闭上眼睛捂着耳朵隔绝掉那些乱糟糟的声音,那南山又是什么地方呢?


    温世颜像是猜准了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如此,也不动,就那么静静站着,过了会儿,他听到她问,“南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再有几日,你就会知道了。”


    崔芷渐渐平静了下来,目光从他身上移到面前这个冰洞口,“这又是什么地方?”


    温世颜:“一个地下冰室,很漂亮的。”


    “我们要进去?”


    温世颜率先走进去,“先看一眼吧,真的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