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宗门第一(三)
作品:《对不起我是仙门标杆》 “师姐那个,我们早上晾的白术该收得了…。我觉着我们真该走了……”草帽师弟因为觉得轻易出卖了陈扬灵,这下良心扑腾扑腾的,双手扣住他草帽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云泥。
云泥咬紧牙关,真是好一个陈扬灵。
竟然敢这么坑她!
“行,你们回去吧!”云泥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颊,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双手从脸上滑下来叉住腰。
伙伴师弟用力将草帽师弟的草帽一扣,拽住人死命地就往外跑:“云泥师姐再会啦!”
云泥站在原地,深深地呼了两大口气。
她算是知道茵陈怎么支支吾吾的,还语焉不详地让她知道了“别生气”。
不生气。
那是不可能的。
云泥面无表情地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
然后下一秒,双脚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一下子往归真门的训练场飞奔而去。
冷静个屁呀,就这被造谣的劲儿,指定全宗门的人现下都知道是她云泥追着那天杀的陈扬灵来的,只怕再夸张一点,就得是她爱陈扬灵爱得死去活来、生死缠绵、非他不可了!
这笔账不跟陈扬灵算明白了,她云泥的名字以后倒着写!
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并不燥热,反而是洒在身上,将人弄得暖洋洋的。
四月芳菲,人间晚春。
正是播种干农活的好时节!
云泥只这样想了一瞬,立马就强硬地把自己的思绪掰了回来。
她感觉自己真该死,现在都能随机就联想到那要命的种田生活,她一定是被归真门给荼毒了。
她可不能轻易地被归真门这个不思进取的风气给玷染了,天知道她的背上背的可是整个归真门的荣辱身家。
“师姐!”茵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师姐”。
“怎么回事?急成这样?”云泥给她拍背顺着气,不解地发问。
茵陈整个人都累的不行,弓着腰将双手贴在膝盖上,胸腔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等到她的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才说道:“大师姐回来啦!”
“啊?”云泥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大师姐?”
茵陈:“瑶迦师姐呀。”
云泥恍然大悟,哦,宋瑶迦。
宋瑶迦是归真门的一个神人,在宗门内有着颇多传奇,一是她种田天骄的丰功伟绩,二就是她……极为能打。
而宋瑶迦凭借自己的两项人生高光,成功在靠年纪排行的归真门打破桎梏,当上了归真门第一个年纪不大的大师姐。
云泥没有见过她,但在归真门的这些日子里也是早有耳闻,所以她也好奇,能打到底是有多能打呢。
毕竟,宋瑶迦也只有着金丹期的修为而已。
一时之间,被陈扬灵坑的情绪早已被云泥抛到了九霄云外。
“茵陈,你想不想去一睹大师姐的风姿?”云泥的眉头一挑,笑嘻嘻地端看着茵陈。
“我……”茵陈虽然对着旁人害羞,但骨子里却是爱闹热的,她亮晶晶的眼睛一闪,刚吐出一个“我”字,就被身旁刮过的一阵疾风打断。
只见陈扬灵御着剑在地面来了个灵魂漂移,剑身与地面相触,发出一声刺耳的“滋”。
云泥看到这里,心下有些复杂,陈扬灵是真的把宋大福的“低空飞行”学到了精髓。
宋大福的剑是离地二尺,陈扬灵的剑更牛,直接和归真门的大地上演一个亲密接触。
云泥有些心疼陈扬灵的剑,真的。
“师姐,刚刚……扬灵师兄是不是滑过去了?”茵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闹得找不着北,她后知后觉,嘴上却仍有些迟疑。
“滑”这个字就用得很巧妙。
毕竟,谁家好人是把剑当木板,整个在地上蹭着滑过去的啊?
“是……”云泥诚恳地点头,印证了她的迟疑:“他滑过去了。”
突然之间,一大批归真门的弟子全部从后山涌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宗门大门口冲去,活脱脱走出了要去干架的气势。
更有甚者,手里还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大喇喇地写着:“爱我你怕了吗?眼泪你忘了吗?”
云泥只觉得眼皮一痛,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另外几块木牌,上面又写着:“不要牵挂姐,姐会让你吐血。”
好……好有韵味的词。
“快快快,你们赌谁赢?”一个修士两手握住一块大的木牌,明明看起来就很重,他却拎起来健步如飞,甚至在归真门这到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还能够如履平地。
云泥眯着眼睛一看,这人不就是方才匆匆跑走的那个伙伴师弟嘛。
“赵微末你就别整我们了,不管咱赌谁赢,最后不都是只要大师姐赢的份儿吗?”另一个没怎么见过的修士无奈地摆手。
赵微末满意极了,连握木牌的手臂都更有劲儿了,他身体微微一偏,木牌之上篆刻的字迹映入眼帘:入我迦门。
归真门里可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里有“迦”。
云泥:“……”
好一出大型个人崇拜现场。
云泥看到了曾经一同插过秧的秋雨,她一伸手就把人给拽了出来,见着对方手里还捧着一尊木雕的观音像,她抬了抬下巴:“你们这都是去见大师姐的?”
秋雨下意识搂紧了自己的观音像,她看了看一脸莫名的云泥,又看了看双眼懵懂的茵陈,开口说道:“今日大师姐回来,陈师兄自然是又要去找大师姐决斗了。”
原来宋瑶迦因为能打,故稳坐宗门第一的位子,但也难保不会有人想要不自量力去挑战。
嗯,武痴陈扬灵就是这样一个人。
于是他每每与宋瑶迦“决斗”,都无不以被迫伤筋动骨躺板板的结局而告终,谁知被单方面地碾压后,非但没让陈扬灵认输,反而还燃起了他的斗志,来了个越挫越勇、越勇越挫。
当然……结果都差不多,都是给宋瑶迦当免费沙包的料子。
从此以后陈扬灵便开始勤奋修炼,主打一个往死里卷,日日在仙门百家摸爬滚打,找准各种秘境的试炼机会见缝插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打败宋瑶迦。
“云泥师姐,你可不要觉着大师姐只是个金丹期的修为……”秋雨十分上道,左右环顾了一遍后贴近她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就算只是金丹,也是个第一金丹。”
经师妹这样一说,云泥的心尖又被这丝好奇挠的痒痒的,这宋瑶迦到底是有多厉害呢。
一想到宋瑶迦单方面碾压陈扬灵的画面,云泥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你确定陈扬灵是决斗?而不是……找揍?”
秋雨的两只眼睛蓦地放大:“其实……也差不多吧。”
“行吧……”云泥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她的目光滑到秋雨怀中的观音像上,“所以,师妹你看他们决斗,端个观音像做什么?”
秋雨的表情忽地变得十分古怪,她一手托住观音像的底座,一手扶稳端到云泥二人的面前,字正腔圆道:“这是瑶迦师姐呀!”
……
等到云泥和茵陈姗姗来迟时,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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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瑶迦在宗门大门口一脚将陈扬灵踹得飞远。
“扬灵师兄……”茵陈注视着被径直踹到地上,迟迟爬不起来的陈扬灵,心下有些不忍。
“没事。”云泥安慰她道:“相信大师姐决斗的经验,踹不死人。”话说完后云泥抬起眼睛去看那立于大门口正中间的少女。
只见她个子高挑纤细,玉冠之上连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自她的发顶垂落,与脖颈间悬挂的那条佛珠串子相得益彰,眉眼素淡,气质高洁。
明明是最朴素的淡蓝色麻衫,偏偏穿在宋瑶迦的身上却又有着飘然欲仙之感。
云泥在看到宋瑶迦的那一瞬间,就想明白了秋雨的那尊观音木像,为什么要管她叫宋瑶迦了。
因为宋瑶迦本身就像是一尊不经雕琢的玉面观音。
尤其是此刻宋瑶迦的手里还持着一小把绿油油的柚子叶,看起来就更像是观音娘娘端着她的杨柳玉净瓶了。
而此时陈扬灵则无力地瘫在地面上,一副活着好累,死了也行的疯感。
“我就说了吧大师姐是必胜的。”赵微末难得这样高兴,举着手里的木牌无比自豪,“宗门第一的名头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唉陈师兄真是可惜了……”
所有人就这样光站着看戏,全都是对宋瑶迦的肯定和褒赞……而没一个人想起要去拉陈扬灵一把。
云泥缓慢地探头望向宋瑶迦,这人的号召力也未免太强了,简直整个宗门都对她赞不绝口啊。
“师姐。”茵陈忽然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瑶迦师姐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啊?”
云泥重新聚起思绪来,抬眼看着宋瑶迦健步如飞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那身淡蓝色衣裙向上微微卷起来。
端的是说不尽的飘逸仙气、宝相庄严。
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慢慢地只是咫尺之隔,云泥下意识地闭住气息,直到同宋瑶迦清雅脱俗的双目对上。
“你们就是新收的师妹吧?”宋瑶迦的唇角始终平地像一条直线,敛着眉目,瞧着气质清冷冷的,有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感。
“是。”云泥的手指一动,毫不服输地盯了回去。
茵陈头一次跟人面对面隔这么近,脸登时就红了,她咬着下唇:“大师姐好……”
“……”宋瑶迦没说话,单手握住她的那把柚子叶,颇为探究地凝视着云泥和茵陈。
“这……这气氛不对呀……”赵微末放下高举的木牌,双手压在木牌的上沿,踮起脚尖观望着。
秋雨有些不安,脑子里蹦跶出方才云泥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下只觉得糟糕,该不会这俩人是不对付吧……
宋瑶迦那张冷若霜雪的面容上忽然出现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她单手握住脖子上的佛珠,就差喜极而泣了:“我可算是将你们盼来了!”
云泥:“?”
云泥还没疑惑出个什么来,就见宋瑶迦开始摇起她的柚子叶,径直就上手拿柚子叶给她们掸着衣衫。
“大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柚子叶扫过云泥的鼻尖,其中的清香味扑鼻而去,呛得云泥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宋瑶迦没说话,自顾自地拿起她的柚子叶开始上下晃动起来,裙裾随着她的动作被撑开,前后不断地荡起来。
其动作却又很僵硬,很像那种受人摆布的木头傀儡,没有自己驯服四肢的权利。
看起来极为诡异。
云泥和茵陈直接看呆在了原地。
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的宋瑶迦就这样拿起柚子叶当众跳起了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