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终于，佐伊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她感到无比的心安，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为弥补万圣节晚宴的草草结束，小獾们从厨房里拿了各色美食，摆满了休息室的桌子。


    她的三位舍友，安娜、艾玛和凯莉一看到她便围了上来。


    显然，巨怪的可怕已经传播到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


    “佐伊，你没事吧？”安娜第一个冲上来，温柔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和后怕，上下仔细打量着她。


    “听说你用会咬人的紫色藤蔓把巨怪捆起来了？”艾玛扶了扶她那副方方的、总让她显得过分严肃的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佐伊全身，确认没有伤痕，随即流露出强烈的好奇，“什么样的植物？能卖钱吗？”


    “还有那把……呃，看起来就很沉的锤子？”凯莉的表情精彩极了，混合着敬佩、惊奇和一丝“这真是我们赫奇帕奇温和画风能干出来的事？”的茫然。


    “淡定淡定，我没啥事。还有，不能赚钱，嗯，暂时不能。”


    艾玛得到答案后，顿时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佐伊轻描淡写地复述了经过，重点强调了麦格教授对他们擅自行动的批评


    三位舍友则心有戚戚焉的点头：“确实，这确实很危险了。”并表示他们应该躲起来等教授来处理，格兰芬多还是太莽了。


    “不过，”佐伊话锋一转，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但眼中的光彩藏不住，“邓布利多校长……对我捣鼓的那些小玩意儿挺感兴趣的。就是对讲机，还有那些监控小鸟。”


    “那些小鸟超——级有用！”凯莉立刻兴奋地接话，手舞足蹈，“鬼屋的时候，全靠它们飞来飞去告诉我们哪里的队伍堵住出口；哪里有人晕倒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比派个人跑断腿去巡逻强多了。”


    “对讲机的沟通效率也远超预期，”艾玛也满意地点点头，“符合大部分场景使用。成本呢？单个部件的材料费你核算过吗？”她已经开始本能地盘算商业价值了。


    佐伊抛出了那个关键的重磅消息：“校长说……这些东西在魔法界好像挺稀罕的，他建议我去申请专利！还说……授权费可能会很可观。”


    “专利？！”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惊呼，声音很大，但好在休息室本就热闹，因此无人在意。


    “嘘！”佐伊连忙示意她们压低声音，脸颊因为兴奋和一点不好意思而泛红，“就是一种保护……嗯，保护我发明的东西，别人要用就得付钱。”


    凯莉反应最快，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付钱？你是说……我们能靠这个赚加隆？！”


    “有很大的可能性，”佐伊用力点头，“邓布利多校长说会请麦格教授指导我申请流程。他还特意提到，这笔钱足够支撑社团的研究和个人实验开销。”她没好意思直接说很多很多加隆，但艾玛镜片后的精光已经说明她完全领会了。


    “但是这毕竟是你自己赚的钱，都用于社团上会不会……”安娜觉得自己赚的钱还是自己花比较好。


    佐伊倒觉得这个社团本质上是因为她的私心才成立的，当然是能减少舍友们的负担就最好了。


    于是，她摆摆手：“没关系的，这个社团能走到现今这一步本就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我当然想它越办越好。”


    安娜这才能放心地笑出来，温柔地拍了拍佐伊的肩膀，“太好了！这下我们的试验田可以扩建了！凯莉想要的自动浇水器也有着落了！”


    三个女孩兴奋地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热烈讨论着专利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尤其是对她们心爱的农学社的助力。


    55


    第二天下午，草药课后。


    “佐伊，亲爱的，来我这边。”


    佐伊正想离开，斯普劳特教授那洪亮而充满激情的声音就如约而至。


    她示意舍友们先离开，才转过身，走到斯普劳特教授旁边。


    斯普劳特教授身边漂浮着一个被施加了至少三层不同光芒保护咒的透明隔离罩，里面赫然是那颗暗紫色的沉睡藤种子，旁边还有一个密封的水晶小瓶，盛着金灿灿的微笑向日葵汁液。


    “快进来，别磨蹭！”斯普劳特教授几乎是半拉半拽地把佐伊拖进了第四温室。这里培育的都是危险的魔法植物，空气弥漫着浓郁的植物气息，普通学生很少被允许进入。


    “阿不思都告诉我了！”斯普劳特教授激动地搓着手，围着隔离罩转圈，像欣赏梅林留下的圣物一样看着里面的种子和汁液。


    “沉睡藤！微笑向日葵！梅林的园艺手套啊，这绝对是本世纪魔法植物领域最激动人心的发现之一，很少有人能够创造新的魔法植物。索菲亚女士，她真是个被掩盖的天才。”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那位“已故”女巫近乎敬仰和深切的惋惜。


    佐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内心的小人却在疯狂打鼓。


    “教授，您过奖了。老师她……确实投入了难以想象的心血。” 她只能把功劳都推给索菲亚老师。


    “快，亲爱的，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斯普劳特教授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研究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笔记本和一支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出现的契机是什么？具体有什么作用？会有副作用吗？或许它对打人柳的狂躁也有缓解作用……”


    一连串问题砸得佐伊头晕眼花。她感觉自己像在答辩现场，脑子混混涨胀的。


    “呃……教授，”佐伊艰难地开口，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努力回想沉睡藤的知识点。


    “沉睡藤种子非常活泼，如无微笑向日葵的汁液来抑制，它会疯长，大约一个小时就能爬满一间小屋子……它靠自身来汲取空气中的魔力而存活，攻击性和抗魔性都极强，被缠住很难脱身。”


    “微笑向日葵的成长需求与沉睡藤极度相似，但其生长缓慢，以窃取沉睡藤本身的魔力成长……”


    “至于汁液的效果和成分……”佐伊感觉后背有点冒汗，“我们对沉睡藤的研究非常有限。老师曾推测，它对任何因黑魔法而陷入狂暴的人或者动物有安抚的效果，但副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就是陷入长时间的昏睡，并有伴有大量的毒素。”


    “以上只是理论假设！具体的剂量、起效时间、副作用的强弱都需要大量的实验来验证。它太危险了，老师明令禁止任何靠近它的实验！风险完全不可控！”


    当斯普劳特教授听到“对黑魔法有安抚效果”后，脸上流露出十足的震惊之色。


    但听到副作用后又马上冷静下来。


    不过她仍然为此而感到兴奋，她坚信这种副作用是可以消除的，再不济也是能减弱的。


    佐伊看着教授闪闪发光、仿佛已经看到诺贝尔梅林奖在招手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清闲日子又不长久了。


    56


    当佐伊终于从温室中离开，回到大堂时，就看到安娜、艾玛和凯莉正凑在赫奇帕奇的长桌角落。


    她们的面前摊开一个笔记本，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嘿，你们在干嘛？”佐伊好奇地问道。


    安娜笑眯眯地把笔记本递给佐伊：“你看看还想加些什么。”


    笔记本第一行赫然写着“鬼屋庆功烧烤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