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佐伊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晃到了魔药学办公室门前。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见没人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那股混合着陈年药材、霉菌和某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佐伊用力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啧，就不能通通风么……这味儿，跟熬糊了的锅底似的。”


    斯内普正背对着她，站在一个冒着不祥绿烟的坩埚前，用一根长长的玻璃棒缓慢地搅动着。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迟到了，盖勒小姐。看来赫奇帕奇的勤劳特质并没在你身上有所体现。”


    佐伊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教授，现在离九点还差七分钟呢。”


    斯内普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懒得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


    他转过身，脸上毫无表情，眼睛扫过佐伊后大步走向角落那个堆满了各种植物材料的工作台，他用魔杖指挥着白鲜、豪猪刺等材料飘到一个稍小的工作台上。


    “看见这些了？”


    “嗯，白鲜。”佐伊的语气平平。


    “庞弗雷夫人的库存告急，尤其是基础的治疗疖子药水和白鲜香精。”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些厌烦。


    “新学年蠢货云集，庞弗雷夫人需要大量储备应对那些层出不穷的、因愚蠢而产生的伤口。”


    他瞥了佐伊一眼，“就用这些，熬制一批白鲜香精和疖子药水。配方和要求，我想你那小脑袋还没忘记吧？”


    他指向工作台：“盖勒小姐既然住在学校，那就应该为学校出一份力。现在，去那张桌子完成你的任务。”


    佐伊一听是疖子药水，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玩意儿味道可太“经典”了。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教授，保证完成任务。”


    斯内普似乎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严格按照流程，保持安静，专注你的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创新。” 他刻意加重了“创新”两个字，显然对一年级那锅“骨头汤”记忆犹新。说完，他转身又回到了他那锅冒着绿烟的坩埚旁，继续工作。


    佐伊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巨型坩埚，放在地上。


    一个同样巨大的、由厚实黑铁打造的炭火盆紧随其后；


    接着是一大包乌黑发亮的上好木炭；


    最后，她掏出了一根手臂那么长、顶端是个大汤勺的巨型搅拌棍。


    就在她掏出魔杖，准备对着坩埚来个“清水如泉 ”时，却传来斯内普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声音中饱含着震惊、愤怒和一丝崩溃。


    佐伊疑惑地看向他。


    这教授怎么回事，不是叫人炼药吗？还能是做什么？


    “怎么了吗？”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这些熬药材料：“还怎么了吗？你拿那么大的桶是想在我这里熬汤吗？”


    斯内普闭紧双眼，似乎不愿意看到这荒唐的一幕。


    “但是药量很多啊…你不拿个大点的容器，哪里煮得了这么多的材料…”佐伊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就桌上那个小坩埚，一次能熬多少？我这大锅，一次性就能搞定。效率杠杠的。您看这炭火盆，受热均匀，火候好控制，这大汤勺，搅动起来多带劲。我保证严格按照流程，不会有材料损失的情况发生。”


    她越说越来劲了。不是她吹，她刀工火候都老熟练了。


    斯内普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充满了认命的绝望和疲惫。


    “……如果你熬出一锅失败的魔药，你要负责支付后果。”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随即转身，不愿再面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眼睛。


    佐伊看斯内普没有再逼逼赖赖，拿起魔杖就往里面注水，开启了轰轰烈烈地熬药运动。


    魔药学地下室里，第一次响起了哗啦啦的接水声和炭火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诞的农家乐气息。


    而斯内普教授的背影，在绿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萧瑟。


    “我们要不要打开门通一下风？一氧化碳中毒了怎么办？”佐伊点燃炭火才想起这件事。


    “……闭嘴！”斯内普魔杖一挥，门马上打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熟悉的香味再次袭来。


    “噗”的一声，浓烟从药汤中冒出来，香味变得愈发浓烈。


    药熬好了。


    佐伊左手拿着玻璃瓶，右手抓着大汤勺。


    一勺汤药正好一个玻璃瓶的量。


    就这样，一勺一个玻璃瓶，让佐伊直接梦回蓝星学生时代的食堂光景。


    真怀念啊。


    斯内普走上前，夺过佐伊的大汤勺。


    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鼻尖处细细嗅。


    味道虽和正常的芥子药水极度不同，但是细闻，确实能感受到一些药材的气味。


    他把里头的药水倒在他用玻璃瓶变成的杯子里，喝了一口，感受药里的魔力在身体里作用。


    熬制得很成功，比市面上卖的芥子药水都要好。


    这家伙难道真有点魔药天赋？


    主要是佐伊交上来的作业，他基本不想评分，打及格都算是他仁慈了。


    佐伊看着斯内普垂眸不语的模样，有些害怕。


    药是能把人毒哑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教授还不出声，行还是不行啊？


    终于，斯内普发话了：“把这些玻璃瓶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去。”


    “我，呃，我还要回来这里吗？”佐伊小心地问道。


    “怎么，”斯内普又开始了毒液普攻，“难不成盖勒小姐认为我这里还提供午饭吗？”


    “好嘟好嘟，那我现在就走。”


    105


    佐伊的生活又回归平淡，日子在她写作业和信件之中悄然流过。


    很快，一封信件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二年级所需的物品清单。”佐伊打开信件。


    信件内容：


    一、必备教材


    黑魔法防御术：


    《与女妖同游》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食尸鬼同游》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母夜叉一起度假》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巨怪同行》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吸血鬼同船旅行》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狼人一起流浪》 吉德罗·洛哈特 著


    《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吉德罗·洛哈特 著


    注意：洛哈特教授要求集齐全套著作（共7本），新生老生均需购买。


    其他课程：


    《标准咒语·二级》 米兰达·戈沙克 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 阿森尼·吉格 著（魔药学）


    《神奇动物在哪里》 纽特·斯卡曼德 著（保护神奇生物课）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昆丁·特林布 著（补充防御术读物）


    二、基础装备


    1. 校袍：


    素面黑色工作袍（3件）


    黑色尖顶帽（带防风绳）


    冬季防寒斗篷（银色搭扣）


    所有衣物需缝制姓名标牌


    2. 魔药课用具：


    锡镴坩埚（标准尺寸2号）


    黄铜天平


    水晶药瓶套装（6只装，带刻度）


    基础魔药材料包（含干荨麻、蛇牙等）


    3. 其他：


    魔杖护理套组（龙革袋+抛光布）


    黄铜望远镜（天文课）


    龙皮防护手套（保护神奇生物课）


    三、特殊提示


    禁止携带物品：


    魔法烟花、咬人徽章等恶作剧商品


    麻瓜电子设备（收音机、游戏机等）


    飞行课：一年级已通过扫帚考核者，可自带扫帚（需登记型号）


    四、重要附件


    《霍格莫德村许可表》（三年级起生效，本次仅作通知）


    需监护人手写签名，不得使用复制咒！


    校历摘要：


    开学晚宴：1992年9月1日


    特快列车发车时间：国王十字车站，11:00（9?站台）


    当她看到黑魔法防御术时，不由吐槽道：“梅林他老婆啊，这到底是防御课还是阅读小说课。”


    于此同时，安娜也寄了一封信给她，邀约三人一块购买清单物品。


    佐伊欣然答应，只是让她定个好时间，避开人流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