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格兰杰被石化的消息，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冰水，瞬间让整个霍格沃茨的恐慌炸裂开来。


    “格兰杰被石化了！”


    “梅林！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吗？”


    “赫敏没买佐伊的香囊。”罗恩对哈利说，他觉得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大蛇才会找上他。


    “这是真的吗？”一个学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把香囊抓得更紧了，“格兰杰没带护身香囊才会被石化。不行，我得多买几个。”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所有人。


    “真的吗？！我也要去买几个。”


    “还好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买，不用跟我抢。”


    逻辑链在极度的恐惧中被简单粗暴地串联起来，佐伊·盖勒的驱蛇香包，在众人心中彻底坐实了“护身符”的神位，其地位甚至隐隐超过了魔杖！


    一天傍晚，佐伊准备跑去养殖小屋做下一批香囊。


    忽然，她听到前面拐角传来压低的、带着斯莱特林特有腔调的争执声。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躲到一座石像后面。


    “…你疯了吗？德拉科，去买那个…那个泥巴种社团做的东西？”一个声音充满鄙夷。


    “闭嘴，西奥多！”另一个声音有些烦躁和紧张，“你难道没听说格兰杰的事？她就是因为不信邪才…”


    “哼！那只是愚蠢的格兰芬多运气不好，我们是斯莱特林！是…”西奥多·诺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但似乎底气没那么足了。


    “是什么？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不会被攻击？”德拉科·马尔福讥讽地打断他，“科林·克里维和格兰杰是麻瓜出身，他们被攻击说得通。但洛丽丝夫人呢？它只是一只猫！谁知道那怪物发起疯来会不会连斯莱特林也一起石化？波特和他的跟班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他们可戴着呢！”


    “我不管你怎么想，西奥多，我得弄一个。我爸爸刚给我寄了加隆。”


    西奥多没说话，沉默在小小的走廊蔓延开来。


    佐伊能想象马尔福那苍白的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随便你。”西奥多最终开口说道。


    佐伊看到他嘴唇又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走人。


    她悄悄探出头，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然后迅速拉低了兜帽，飞快地朝着走廊另一端溜去。


    一个等待已久的黄牛党在这蹲守着。


    “你没被人看到吧。”德拉科问道。


    “放心，安全得很，没人看到我。”那人自信开口。


    “货呢？”德拉科伸手问。


    “在这呢，都是最新鲜一批货。你要是多买，还能有优惠。


    “打几折。”


    那人比了个八的手势。


    这并非个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佐伊和她的室友们不止一次地发现，在城堡偏僻的角落里，总能看到一些非法交易。


    有些黑袍人匆匆付钱、拿到香囊就快速离开的，那绿色的院徽在袍子下若隐若现。


    “看，又一个斯莱特林。”凯莉用胳膊肘捅了捅佐伊，努努嘴示意走廊尽头一个刚完成交易、做贼般溜走的背影。


    佐伊看着手里缝好的一个深绿色锦囊形香包，上面用银线绣了个胖嘟嘟的蛇图案，觉得荒谬又好笑：“挺好的，给钱就是梅林。”


    某天早上，佐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西奥多和德拉科。


    两人再次和上次的黄牛交流。


    “我朋友也想买几个。你这有多少货？”德拉科傲慢的嗓音传来。


    佐伊好想笑，斯莱特林也真香警告了吗？


    而嘲笑斯莱特林的报应就是下午被传唤到斯内普办公室。


    佐伊踏进斯内普办公室那扇熟悉的门时，不由得在心里念叨：我胡汉山又回来啦！


    斯内普像一尊漆黑的雕像，坐在办公桌后，用羽毛笔写着什么。


    “盖勒小姐。”他头也没抬，只张口说话，声音低沉平滑，“你的买卖似乎做得很热火朝天啊。”


    他放下羽毛笔，捏起了一个深绿色，缝着小蛇的香囊。


    佐伊低下头，看脚，看地板，就是不和斯内普对视。


    这玩意儿出现在斯内普教授手里，简直荒谬得令人窒息。


    “告诉我，盖勒小姐，”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城堡里盛传的、能抵御‘神秘怪物’的护身符，就是你用缝衣针、碎布头和某些植物捣鼓出来的吗？”他晃了晃那个小香囊，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真不是诈骗吗？”


    “呃，教授，里面主要是艾草、苦艾、雄黄，还有别的……”佐伊试图解释。


    斯内普打断她，“我不是来听你讲解你自创的所谓的魔药。你成功让整个学校的学生相信它能抵御怪物，你和洛哈特有什么区别？”


    他站起身来，睥睨着佐伊，气势迫人，“如果真的有蠢货相信这能对付怪物，独自一人对付它而丢了性命，你负担得起后果吗？更不用说格兰芬多都是这样的蠢货。”


    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这是为了驱蛇虫而配置的，没有抵御功能……”


    “哦？是吗？”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像夜枭的啼叫，“那么，这个印着斯莱特林标志的商品，”


    他再次嫌弃地晃了晃那个香囊，“难道是它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


    他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佐伊，“盖勒小姐，你不仅用你那半吊子的草药学知识制造恐慌，还成功腐蚀了我学院学生的判断力！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去抢购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布包！”


    “但是，但是……”佐伊想说些什么，但好像没有具体的事例能证明自己做的东西确实有效果。


    “但是什么？”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几秒，“你是想说这东西有效吗？一点驱蛇虫的草药粉末，恰好对这怪物有一定驱逐效果，这只能说明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盖勒小姐。”


    “这掩盖不了你那可怜的、对魔药基本原理的匮乏和无知。”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后顿了顿，“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哗众取宠的小把戏上。”


    他猛地将那个香囊扔回桌上，它发出轻微的一声闷响。


    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你的时间，盖勒小姐，从今天起，将不属于你自己。”


    佐伊心里咯噔一下，升起极其不妙的预感。


    “每周一、三、五下午六点半，我给你半个小时吃饭时间。”斯内普不容置疑地宣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我这里进行禁闭。直到你那被杂草塞满的脑袋，能理解《高级魔药制作》第一章的内容为止。”


    “没有借口，没有缺席。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和波莫娜好好聊聊关于‘校内违禁品交易’的处罚条例，我相信没收你的商品会是很有效的处罚效果。”


    佐伊感觉眼前一黑。每周三天晚上！这简直是要她的命！


    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农学社的摊子要补货，她的大鹅们还要喂养。


    “教授，这会不会太多了，要不一周两天吧，我一定会……”佐伊试图挣扎。


    “出去，盖勒小姐。”斯内普已经转过身，重新面向办公桌上的纸张，“明晚六点半，不要迟到。带着你的工具。现在，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佐伊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让人厌烦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你会不会对那孩子太苛刻了？”


    邓布利多不知何时来到了斯内普办公室，他微笑地看着斯内普，仿佛在看一个长着鸭子嘴的人，“你要是好好说话，那孩子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做法。”


    “什么想法？您老糊涂了吧。”斯内普讥讽道，“她做错事，我惩罚，仅此而已。”


    邓布利多微笑不语。


    是吗，那为什么不让波莫娜出手惩治呢？那可是个赫奇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