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的大鹅！我们的订单！”佐伊在公共休息室里哀嚎，把头埋进一堆待缝的香囊里。


    凯莉同情地拍拍她的背：“至少生意好得不得了，佐伊。连斯莱特林都……”


    “别提了！”佐伊猛地抬头，想起斯内普手里那个绣着胖蛇的深绿色香囊和他那句“腐蚀了我学院学生的判断力”，她就觉得又荒谬又憋屈。


    “斯内普教授认为我是在愚弄斯莱特林，还说我把时间浪费在‘哗众取宠的小把戏’上！”她模仿着斯内普那低沉滑腻的腔调，惹得凯莉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凯莉笑得倒在了沙发上，“禁闭躲不过了。你那些宝贝大鹅怎么办？它们可只认你喂，别人靠近就炸毛。”


    也不知道这群大鹅是不是用了魔法植物来喂养，攻击力极其惊人，堪称霍格沃茨一霸，要不是佐伊制服了它们，怕是无人敢靠近投食。


    佐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能让阿丽雅他们趁鹅子没注意的时候，把饲料远远倒进去，千万别靠近。安全第一，喂多少算多少，饿一顿总比被鹅追着啄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三傍晚，佐伊第一次禁闭。


    斯内普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冰冷压抑，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他丢给佐伊一本《高级魔药制作》，指着第一章关于基础药性冲突的内容，冷冷道：“仔细阅读，十五分钟后，开始制作活地狱汤剂。”


    佐伊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自由，“教授，我还是二年级学生，我想我不能……”


    斯内普直接打断她：“我知道你曾针对韦斯莱家的小子因魔咒反噬而制作了新药剂，”他直直地盯着佐伊，“我不是傻子。麻烦盖勒小姐尽早开始，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你又知道了？


    佐伊只敢在心里吐槽，一定是海格的大嘴巴在到处乱说。


    她没办法，只好打开书本，开始阅读。


    可她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读不进去，心思总是不自主地飘到城堡外的养殖小屋。


    她的大鹅们今天不知道吃饱没有？阿丽雅有没有被攻击？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与此同时，在城堡外略显简陋的养殖区，情况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阿丽雅确实如约在黄昏时悄悄靠近鹅舍。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一桶饲料，屏住呼吸。


    几只警觉的大鹅已经昂起了长脖子，黑豆般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嘎嘎”声，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领头的大鹅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黄色的香囊，据说是佐伊额外褒奖它的，因为它曾把溜进来的蛇啄死。


    阿丽雅吓得一哆嗦，她不敢再靠近，匆忙将桶里的饲料远远地倾倒在鹅舍门口附近的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饲料撒得有些凌乱，分量也比平时少了不少。


    饥饿感在鹅群中蔓延。佐伊的饲料不仅提供营养，似乎也放大了了它们骨子里的某种野性和领地意识。


    这点零星散落的食物根本无法满足这群精力旺盛、攻击性极强的大家伙。


    它们焦躁地踱步，用坚硬的喙啄击着栅栏，发出“咚咚”的闷响。


    终于，那只体型格外壮硕、翎羽油亮的领头鹅，用它强有力的喙，硬生生啄开了鹅舍一处不算牢固的连接处。


    自由了！


    饥饿和领地扩张的本能驱使着这群躁动不安的大鹅。


    它们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溜出了养殖区，朝着霍格沃茨城堡进发。


    夜晚的城堡走廊空旷寂静，只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


    鹅群在光滑的石板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和零星的羽毛，它们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新环境。


    而在这座古老城堡的深处，另一双巨大的黄色竖瞳也正缓缓睁开。


    它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缓缓地滑向鹅群所在地。


    而鹅群似乎也嗅到了某种香香的味道，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全速前行。


    这怎么不算是一场双向奔赴呢？


    于是，在这个无人敢外出的夜晚，一场荒诞而致命的战争爆发了。


    鹅群正用喙好奇地啄着一副挂在墙上的老旧铠甲，发出“铛铛”的响声。


    突然，一股阴影从黑暗中涌出。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躯缓缓滑出黑暗，鳞片摩擦石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是一条大蛇！


    鹅群们开始兴奋了，这够它们一家老小的口粮了。


    这条大蛇那粗壮的身躯盘踞在走廊中央，巨大的头颅高高昂起，黄澄澄的竖瞳冰冷地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大鹅们瞬间炸了毛！


    它们天生就是蛇类的克星，骨子里铭刻着对蛇形生物的敌意和攻击本能。


    眼前这条大到离谱的蛇，非但没有让它们恐惧退缩，反而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那浓烈的蛇类气息在它们鼻中，无异于最赤裸的挑衅和最诱人的香气。


    “嘎——！！！”领头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战意的嘶鸣，脖子上的翎羽根根竖起，像一面愤怒的旗帜。


    它毫不犹豫地张开翅膀，压低身体，如同一枚白色的炮弹，率先朝着大蛇那巨大的身躯猛冲过去！


    其他大鹅紧随其后，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白色洪流，尖利的喙如同无数把淬了毒的匕首，目标直指大蛇的身体。


    蛇大蛇显然没把这群长脖子鸡放在眼里。


    它只是觉得这些聒噪的生物很烦人，是送到嘴边的开胃小菜。


    它随意地张开血盆大口，试图用蛮力一口吞掉冲在最前面的头鹅。


    然而，它低估了这群大鹅的速度、灵活性和那令人胆寒的攻击力。


    头鹅在即将被咬中的瞬间，猛地一个急转，坚硬的翅膀狠狠扇在大蛇的下颚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足以让大蛇感到一阵意外的疼痛和眩晕。


    与此同时，其他大鹅的攻击如雨点般落下！


    它们精准地啄向大蛇相对薄弱的环节，眼睛周围、鼻孔、鳞片缝隙，甚至用强有力的爪子去撕挠蛇腹。


    “嘶——！！！”大蛇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


    它猛地甩动巨大的头颅，试图将身上的大鹅甩掉，同时粗壮的尾巴像一条巨大的鞭子横扫而出。


    几只没及时躲闪大鹅被狠狠扫飞，撞在墙壁上，发出痛苦的鸣叫，羽毛纷飞。


    但更多的鹅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它们配合默契，一部分吸引大蛇的注意，啄击它的头部和眼睛，另一部分则疯狂地攻击它的身体中后段，试图撕开鳞片。


    大蛇引以为傲的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双目，此刻却不敢不敢轻易睁开。


    这些该死的鹅速度太快，位置太低，而且数量众多，难以与它们对视，反而可能会被啄伤。


    它只能依靠嗅觉、热感应和蛮力进行反击。


    但鹅群天生的敏捷和那不要命的打法，让它在狭窄的走廊里束手束脚。


    让蛇更加难受的是，领头鹅脖子上的香囊让它极度不舒服，每每想攻击领头鹅，却被香囊的气味刺激得难以睁开双眼，身躯不由自主往后退。


    想离开此地，可是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鹅鸣与蛇嘶交织，羽毛与鳞片碎片在走廊中飞溅。


    大蛇现在的每一次甩尾、攻击已经无法伤到大鹅了。


    鹅群的聪慧和刻在基因里的斗蛇本能，让它们前仆后继，攻击愈发疯狂。


    它们啄穿了大蛇坚韧的鳞片，在它庞大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个血洞；


    它们用爪子撕扯伤口，让血流如注。


    大蛇痛苦地翻滚、撞击墙壁，试图碾死这些烦人的小东西，但走廊的空间限制了它庞大的身躯，反而让鹅群有了更多腾挪攻击的机会。


    渐渐地，失血、疼痛和持续不断的骚扰让大蛇的动作变得迟缓。


    它那冰冷的黄瞳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和力不从心。


    它想逃，但退路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白色恶魔堵死。


    领头鹅抓住蛇大蛇一个动作迟滞的瞬间，猛地跃起，尖利如铁的喙狠狠啄进了蛇怪脆弱的右眼。


    “嘶吼——！！！”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响彻走廊！


    大蛇彻底疯狂了，它不顾一切地翻滚、撞击，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这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更多的鹅扑上来，疯狂地啄食着它暴露的伤口，撕扯着它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