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海格。


    佐伊注意到，海格不知何时已把那桶半人高的橡木果酒桶喝见底了。


    这让她有些担心。


    虽是果酒，度数却不低，后劲十足。


    她走近一看，只见海格庞大的身躯微微摇晃地坐在一张木凳上。


    他满脸通红，瞳孔涣散，浓密的胡须上还沾着几滴亮晶晶的酒液。


    嘴巴无意识地动着，不知是在和谁说话。


    “海格？”她拍了拍海格的肩膀，“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人和他说话，慢慢地把头转向发声处，看了佐伊两秒，才开口：“是佐伊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佐伊哭笑不得，“海格，你是来参加秋收宴会的，还记得吗？你喝多了。”


    “多？不多！我没有喝多！”海格用力地挥着手，想证明自己没有醉，结果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心！”佐伊连忙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把自己弄伤，“我还是叫几个同学把你送回小屋吧。”


    “我没事我没事，我还能吃。”海格再次拒绝，他喘了几口粗气，“佐伊。”他叫住了佐伊。


    “什么？”她看着海格。


    “我得…我得谢谢你。”海格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谢谢我什么？”佐伊也笑了，这大块头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谢谢你…你还给了我一个清白。”他眼睛慢慢地变红，眼看泪水就要滑下脸颊。


    “清白？”佐伊看他那样子，开始慌了，怎么就要哭了呢？


    “你还好吗？海格？我不记得我有帮你证明什么，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那条蛇怪！”海格高声说道，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人人都说是我打开了密室，是我养的怪物杀了桃金娘，但不是我！”


    海格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我连密室在哪都不知道。”


    “是，我是养了阿拉戈克，但是它在碗柜里住着，根本不出来，哪有机会杀人呢？”


    “还好，你杀死了蛇怪，真相已出，我终于可以使用自己的魔杖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心情，涕泗横流。


    邓布利多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麦格教授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


    斯普劳特教授则低声温柔地说些什么，安慰着海格。


    农学社成员还处在吃到大瓜的震惊中。


    “可怜的海格。”凯莉第一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阿拉戈克是谁啊？”


    泰瑞耸耸肩，“没人知道。”


    佐伊站在一旁，看着海格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教授，校长，我们该怎么办呢？”佐伊问道。


    斯普劳特一把搂住她，“别担心孩子，我们把海格送回家，你们接着吃，只要在宵禁前回到宿舍就好。”


    “好，好的。”


    晚风拂过人群，轻轻地吹起了海格的头发，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发出了一声美梦的呓语。


    邓布利多用魔杖平稳地将海格送回小屋里。


    佐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打开密室放出蛇怪的人是谁？和附身在金妮身上的人有关系吗？


    “所以…”艾玛走上前，“海格说你杀死了蛇怪，这事是真的吗？”


    “我…”佐伊语塞。


    “怎么杀死的，用你的植物吗？”凯莉问，“我可以看看它长什么样吗？”


    “不是我干的啦！”佐伊干脆一股脑全说出来，“是鹅啦，鹅把它杀掉的。”


    “鹅？！”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他们望着餐桌上美味的它，不由得露出了质疑的目光。


    “那天我去斯内普教授那关禁闭了。鹅估计是饿了，偷跑出来觅食，结果遇到蛇怪，就打了起来，还吃了几口蛇肉。”


    “我说怎么一晚上没见，这群鹅身上的毛就变得乱糟糟的，身体还那么差。”泰瑞恍然大悟，他还以为这群鹅闹鹅瘟了。


    “但是蛇怪不是看一眼就能杀人吗？为什么大鹅还活得好好的。”安娜提出疑问。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乔恩加入农学社后，是有下苦功夫研究农业的。


    “据说，家禽的夜视能力差，主要靠听觉和触觉来识别对象，也许晚上遇到蛇怪时，它们基本放弃了用视力识别敌人攻击。”


    “还有一点很奇怪。”马修说，“蛇怪个头那么大，它是从哪里钻出来和鹅打架的？城堡虽然大，学生也多，怎么就没人发现它的运动轨迹呢？”


    “对啊，它平时是怎么出门的？”苏珊附和。


    佐伊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研究推车时，她曾经碰到过哈利，他说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哈利说，他听到有人在说杀死、撕裂之类的话。”


    “好奇怪的一个人。”阿丽雅说。


    “等等，前一阵子，哈利·波特被传出他是蛇佬腔。也许他听到的是蛇怪在说话。”泰瑞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


    “大家都怀疑他是密室继承人，只不过现在蛇怪已死，也就没人在乎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又不知道？”佐伊看向凯莉、安娜和艾玛三人。


    “我是知道啦，贝利和我说的。”凯莉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没参加洛哈特那个草包举办的决斗俱乐部，不知道很正常。”


    “没参加你就亏了。斯内普一杖把洛哈特击飞，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敬佩他。”马修嘿嘿笑道。


    泰瑞接着补充：“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对打。马尔福变出一条蛇，波特用蛇佬腔让它退后。”


    “当时所有人都听见了他发出的那种嘶嘶声。"他模仿了一下，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汉娜抓住关键点：“波特在哪听到的声音？也许蛇怪当时就在你们附近呢？”


    佐伊细细地回想：“完全看不到它的身影，窗外，城堡内，都没有。哈利还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难道蛇还能在墙壁里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迈克尔说，“《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就有提过，城堡古老而复杂，石墙内布满了管道。也许蛇怪就是通过管道出来又进去的。”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安静了片刻，背脊不由得发凉。


    总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居然一次都没碰到蛇怪。


    “算了，别想了，蛇怪已死，再也不用害怕谁还会出事了。”佐伊开口，“已经很晚了，我们收一下残羹剩饭就回宿舍休息吧。”


    她累了，上个学有那么多事发生，她想放寒假了。


    “同意。”安娜立刻举手。


    “赞同。”苏珊马上动手收拾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