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援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拉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深不见底,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晚风吹动他军装的衣角,更添几分肃杀。


    温时宁被他看得浑身发冷,那目光比泥水更让她难堪。


    脸颊的刺痛,浑身的泥泞,还有刚才濒死的恐惧和此刻被他“目睹”狼狈的羞愤交织在一起,让她只想立刻消失。


    温时宁挣扎着想自己爬起来,可泥坑湿滑,加上腿脚发软,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反而溅了更多泥在身上,显得更加不堪。


    就在她又一次滑倒,屈辱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时,一只戴着军绿色手套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伸到了她面前。


    是沈连杞。


    温时宁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力量感,却也是这双手的主人,不久前还冷眼看着她被刁难,说着刻薄的话。


    她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和委屈,倔强地别开脸,咬着牙,试图用手撑着泥泞的坑壁再次发力。


    “逞什么能!”沈连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如同冰雹砸落。


    他显然被她的抗拒彻底激怒了。


    那只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反而闪电般向前一探,不容分说地一把攥住了温时宁沾满污泥的手腕!


    “嘶!”温时宁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瞬间白了脸!


    沈连杞的手指,像铁钳一样,不偏不倚,正死死地箍在她白天被麻绳勒出的那圈青紫淤痕上!


    那里本就皮肉脆弱,此刻被他带着怒意和惩罚意味的力道狠狠一捏,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这根本不是救援!这分明是施虐!


    温时宁痛得浑身一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生理性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把那声痛呼咽了回去,只是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沈连杞!


    沈连杞似乎也没料到会正好抓在她伤处,他清楚地感觉到她手腕的纤细和那圈淤痕的凸起,以及她瞬间僵直的身体和强忍痛楚的颤抖。


    他深邃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像是冰面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寒冰覆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更加用力地将她从泥坑里拽了起来!动作粗暴,毫无怜惜,仿佛拽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碍事的物件。


    温时宁被他巨大的力量带得踉跄扑出泥坑,脚下一软,差点再次摔倒。


    沈连杞的另一只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肘,但那只手同样带着冰冷的力道,像是在稳住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又充满了掌控和疏离。


    他很快松开了扶住她胳膊的手,但攥着她受伤手腕的那只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力道甚至没有丝毫放松,仿佛要将那圈淤痕彻底烙印进她的骨头里。


    沈连杞的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含泪的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这身泥污还没洗干净,就急着再把自己弄脏?”


    他显然意有所指,矛头直指周远安。


    温时宁被他话语里的恶意和那手腕上持续的剧痛刺激得浑身发抖,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淹没了她。


    “我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沈连杞!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弄疼我了!放手!”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踢打,泥水甩到了他锃亮的军靴和笔挺的裤腿上。


    就在这时——


    “住手!沈连杞!你放开她!”


    一声带着急切和愤怒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只见周远安骑着一辆借来的二八自行车,风尘仆仆地从小路那头冲了过来。他显然是听到了枪声或者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


    沈连杞死死攥着温时宁的手腕,温时宁在不断挣扎。


    周远安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猛地将自行车往旁边一扔,几步冲上前,伸手就去扳沈连杞的手,同时试图将温时宁护到自己身后,动作充满了保护欲和占有意味。


    “阿宁!别怕!我来了!”周远安的声音充满了“英雄救美”式的急切,对着沈连杞怒目而视,“沈首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女同志动粗?你还有没有王法?!”


    沈连杞在周远安冲过来的瞬间,眼神骤然冷到了极致。


    他非但没有松开温时宁的手腕,反而将她往自己身侧更带近了一步,巧妙地避开了周远安伸过来拉扯的手。


    他微微侧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上下扫视着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气喘和狼狈的周远安,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充满讥诮的弧度。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如同冰锥。


    “周副书记来得真是及时。”沈连杞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地,带着浓浓的嘲讽,“人贩子动手的时候不见你,枪响之后倒是跑得挺快。


    怎么,是躲在哪个树丛后面,等着演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是等着给她收尸?”


    “你!”周远安被这赤裸裸的讽刺噎得面红耳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沈连杞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及时出现”的正义感上。


    他确实来晚了,沈连杞的指责让他无法辩驳,甚至有些心虚。


    但他怎么可能在温时宁面前认怂?


    “沈连杞!你少血口喷人!”周远安强自镇定,挺起胸膛,试图用身份压人,“我是接到社员报告说这边有动静才赶来的!倒是你,身为首长,持枪威胁群众,还当众对女同志施暴!我要向公社反映你的恶劣行径!”


    “群众?”沈连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扫过地上散落的饲料袋和书籍,又落回温时宁狼狈不堪却依旧倔强的脸上,最后定格在周远安强撑的怒容上,嘲讽的意味更浓。


    “周副书记口中的群众,是指那两个意图绑架的人贩子?还是指这个为了队里的牲口,一个人跑十几里地去买饲料借书,回来路上差点被拖进林子里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