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的事轮不到你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他猛地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只要你点个头,嫁给我!我有办法把你弄回城!保证比你这劳什子的先进管用一百倍!”


    他的手,竟然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伸了过来,试图去拉扯温时宁的手臂,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即将得逞的快意。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直冲温时宁的喉咙!


    她头皮瞬间炸开!


    不是因为他的话,真正让她浑身发冷的是他那动作和他眼神里的东西!


    她猛地后退一步,试图避开那肮脏的触碰,冻伤累累的脚踝却像有把钢锯在拉扯,剧痛让她失去平衡,猛地向后趔趄!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后背眼看就要撞上积着厚雪的土墙。


    一只骨节分明异常有力的手,凭空伸出,精准地攥住了周远安伸向温时宁的手腕!不是扶她,而是直接钳制住那股恶意的源头!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墨绿的残影!


    紧接着,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金属般硬度和穿透力的声音,在温时宁和周远安之间炸开:“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嘶哑,却像极地的寒风卷过冰凌,瞬间冻结了这狭窄巷弄里的所有喧嚣和龌龊。


    温时宁仓皇抬头,对上一双幽邃如寒潭的眼睛。


    是沈连杞!


    他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和那堵肮脏的土墙之间,隔断了所有退路和那污浊的视线。


    他没看她,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死死钉在周远安因惊愕和疼痛而瞬间扭曲的脸上。


    那只攥住周远安手腕的手,如铁钳般收拢。


    “呃!”周远安闷哼一声,骨头几乎被捏碎的剧痛让他脸色刷白,额角冷汗瞬间沁出,刚才那副得意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野兽盯住的恐惧和狼狈。


    “沈……沈首长……”他声音都变了调。


    沈连杞的目光扫过他伸向温时宁的手臂——那只手,指尖甚至离温时宁的破棉袄只有几寸。


    他眼底的寒冰骤然碎裂,翻涌起一丝毫不掩饰的暴戾和……厌憎?


    握着周远安的手再次猛地加力!


    周远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管好你自己。”沈连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地底压着翻腾的岩浆,“再有一次,你这只手,就去劳动改造最前线喂牲口。”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甩手!


    动作干脆利落,如同拂去衣襟上的一点灰尘。


    周远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像个破口袋般被狠狠掼了出去!


    他“砰”一声重重砸在旁边的雪堆里,积雪四溅,滚了一身污浊。


    棉帽甩飞出去,露出半秃的头顶,异常滑稽狼狈。


    温时宁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眼前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猝不及防。


    她看着那个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周远安,此刻如同烂泥般在雪地里挣扎扑腾,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说看沈连杞一眼。


    而沈连杞……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周远安一眼,也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用那种看污物般的眼神刺向她。


    他微微侧转过身,高大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挡住了从巷口灌进来的刺骨寒风。


    一阵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只有周远安在雪地里挣扎爬起的粗重喘息和远处邮局门口模糊的嘈杂。


    “走。”沈连杞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对她说。语气很淡,是惯常下达命令的腔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时宁僵硬地撑着拐杖,试图跟上。伤脚的剧痛在紧绷过后又凶猛地发作起来,刚才的惊吓和躲避让脚踝的冻伤处裂开了,血水混着冰冷的雪水浸湿了破旧的布袜子,黏腻冰冷地包裹着伤口。


    她咬着牙挪了一步,整个左小腿一软,身体猛地向前栽去!


    拐杖脱手,眼看就要摔倒在布满脏污冰雪的路面——


    预想中的冰冷和痛楚并没有到来。


    一只坚实的手臂横亘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背。


    那只手的力量极大,极快地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仿佛触碰到的只是一段碍事的木头。


    然后,他竟径直走到了她前面,背对着她微微弯下了腰。


    墨绿色的军服下摆,勾勒出宽阔挺直的后背轮廓,沉默地停在离她不到半尺的积雪路面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询问,没有商量,更像一个早已写好程序的命令发布:上来。


    温时宁整个人僵住了。


    看着那堵近在咫尺的沉默得像座堡垒的后背,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嗡鸣。


    羞辱抗拒难堪……还有一丝丝被强大力量强势庇护后产生的连她自己都唾弃的无措依赖感。


    她不上去,可这残破的腿……这泥泞冰冷的雪路……几十里地……


    她看到了滚落在雪里的拐杖。


    尖锐的疼火烧火燎地啃噬着她的脚踝神经。


    四周空寂,只有寒风刮过屋檐的呜咽,周远安早已连滚爬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第三个选择。


    温时宁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她肺腑生疼。


    再睁开时,她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臂,身体紧绷成一张僵硬的弓,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猛地将手搭在了他宽厚的肩头。


    隔着冰冷挺括的粗布军装,瞬间感受到布料下蕴藏的力量和温热的体温。


    她的动作笨拙又急促,几乎是用撞的扑了上去,像攀爬一座陡峭冰山。


    沈连杞在她身体接触到的瞬间,脊背的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迅速放松,稳稳地托住了她猛地撞上来的分量。


    他站起身的动作沉稳有力,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摇晃。


    温时宁身体悬空,整个人被迫紧紧贴在他硬挺的后背上,脸颊无法避免地蹭到他后颈处粗硬的短发茬,混着凛冽风雪和一种极其独特又久远的气息。


    像冬日雪松,带着一种冷冽的洁净感,陌生又熟悉。


    她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搭在他肩头的手死死攥着他肩头的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