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背后的力量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真的伸出了手!用她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和速度!
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次的哭声,不再绝望悲怆,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宣泄。
牛建军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快!赶紧回去收拾东西!送你的车马上就到队部了!别耽误!”
温时宁猛地惊醒,胡乱地抹着眼泪,用力点头。
她拄着木棍,几乎是快速跑着冲回自己的小屋,用最快的速度将仅有的几件破旧衣物塞进一个布包里。
她的动作飞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省城!见爹妈!
当她拎着小小的布包,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回大队部门口时,一辆沾满泥泞的军用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战士。
“温时宁同志?”战士探出头问。
“是我!”温时宁连忙点头。
“上车吧!首长交代,送你直达县里火车站,军列已经安排好了!”战士利落地打开车门。
温时宁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吉普车。
引擎轰鸣,吉普车卷起地上的残雪,疾驰而去,将破败的大队部和远处闻讯赶来的陈依雪那怨毒扭曲的目光,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疾驰,卷起一路烟尘和残雪。
温时宁紧紧抱着怀里那个小小的布包,身体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摇摆,心却早已飞向了千里之外的省城。
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这一切的苦难和挣扎,似乎都随着车轮的滚动而被暂时抛离。
然而,沈连杞那张冷峻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
他真的帮她做到了。
以雷霆手段,打通了几乎不可能的关节,弄到了那些救命的药物。
这绝非易事。
尤其是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年代,为一个“黑五类”家庭动用军方的力量,其中的风险和代价……温时宁不敢深想。
他图什么?
她温时宁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沈连杞图谋的?
身体?
温时宁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布包的粗布里。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执着于她这个满身狼藉的“资本家小姐”?
而且,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在温家书房,他是如何隐忍地承受着她的羞辱,那双深眸里压抑的痛苦和深情。
难道那些,都还在?
不!不可能!
温时宁用力摇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开。
时移世易,云泥之别。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首长,她是泥沼里挣扎的罪女。
他恨她入骨才是真的!
昨晚那冰冷的枪管,那刻骨的嘲讽,都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
巨大的困惑和那沉甸甸的未知代价,像一块巨石压在温时宁的心口,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都显得有些飘摇。
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抵达县城火车站时,天色已经擦黑。
温时宁下车后本来刘干事想让她先去休息,可是温时宁坚持先去看父母。
刘干事看着她苍白憔悴却写满急切的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那直接去医院。”
他示意司机开车。
轿车平稳地驶离火车站,汇入省城清晨的车流。
熟悉的街道建筑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唤起温时宁无数尘封的记忆,却只让她感到更加的心酸和物是人非。
车子最终停在省城第一人民医院那栋灰白色的住院部大楼前。
温时宁几乎是推开车门冲了下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刘干事和警卫快步跟上。
在刘干事的带领下,他们避开了挂号的人群,直接走向住院部后面的干部病区。
这里的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穿着制服的警卫仔细查验了刘干事出示的证件和介绍信,又打量了温时宁几眼,才予以放行。
长长的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安静得有些压抑。
刘干事在一间挂着特护病房牌子的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到刘干事,点了点头:“刘干事来了,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刚用了药,睡下了。”
“医生,我爸妈……”温时宁迫不及待地挤上前,声音颤抖。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刘干事,叹了口气:“进去看看吧,轻点声,病人需要绝对静养。”
温时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一股更浓烈的消毒水和药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很宽敞,光线却有些昏暗。
两张并排的病床上,躺着两个瘦得几乎脱了形的人。
左边病床上是她的父亲温振国。
记忆中那个儒雅清隽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此刻双颊深陷,面色蜡黄,眼窝乌青,头发几乎全白了,稀疏地贴在头皮上。
他闭着眼,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发出微弱而吃力的呼吸声。床边挂着点滴瓶,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流入他枯瘦的手背。
右边病床上是她的母亲苏佩蓉。
曾经那个美丽优雅、气质如兰的母亲,此刻也憔悴得不成样子。
脸色灰败,颧骨高高凸起,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变得枯槁灰白。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身体偶尔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枯瘦的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被子,仿佛那里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着父母这副几乎认不出来的模样,温时宁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死死捂住嘴,才没让那声悲恸的呜咽冲口而出。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汹涌而出。
她踉跄着扑到母亲的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碰碰母亲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手指僵在半空,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洁白的被单上。
“妈……爸……”她无声地呼唤着,泣不成声。
刘干事和医生默默地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温时宁才勉强压抑住那汹涌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