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起死回生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如同钢针穿透耳膜,红灯闪烁得像要炸裂。
苏佩蓉枯槁的身体在病床上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心电图拉出一条刺眼的平直线。
温时宁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呜咽,不管不顾地扑在母亲身上,用自己单薄的身体隔开一切。
父亲那句石破天惊的嘶吼还在病房里回荡。
“不是她,是我,沈连杞是为护她……才……”
像一场倾尽全力的爆炸后,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的废墟。
唯有温时宁死死攥着母亲渐渐凉下去的手,哭得几乎断了气。
她瘦弱的脊背剧烈起伏,在昏暗惨白的灯光下,像一片飘零的叶子。
“拉开她。”沈连杞低沉的命令像冰块砸落。
两名护士立刻上前,带着职业性的力,试图掰开温时宁紧抱母亲的手:“温同志,放手,让医生抢救。”
“不,别碰她,妈。”温时宁目眦欲裂,拼命挣扎抗拒,像被网住的鸟,泪水糊满了她苍白绝望的脸。
混乱中,她一脚踹翻了一个铁质的器械托盘,哐当巨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温时宁。”
如同惊雷炸响,沈连杞的暴喝瞬间压下了混乱。
他几个箭步跨到病床前,墨绿的身影如山岳倾轧,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不再理会温时宁,冰冷的目光直接射向主治医生:“愣着干什么?强心针,电击,上。”
他劈手抓过护士递来的电极板,巨大的手掌骨节泛白,没有丝毫犹豫。
刺眼的电弧在苏佩蓉单薄的胸膛上跳动,发出沉闷的“嗞嗞”声,那干瘦的身体随之微弱地弹起落下……
微弱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电波信号声,像是从地狱边缘传来的挣扎,猛地刺穿了那条绝望的直线。
旁边温振国监护仪上的数字也随着这小小的律动而剧烈跳动了一下。
“心搏有了。窦性心律。快。”医生瞬间活了,声音嘶哑急促,“稳定呼吸循环,肾上腺素零点五静推,严密监测血氧。”
混乱嘈杂的抢救声浪里,沈连杞紧绷如铁铸的下颚线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电极板,转头,沉得如同万年寒潭的目光落在了温时宁身上。
那双曾燃烧着绝望火焰的眸子,此刻空洞失焦,像两个冰窟窿,只剩麻木的泪滴坠落在母亲失去血色却又神奇地恢复一丝微弱心跳的手背上。
冰冷的泪水滚烫灼人。
她不再尖叫,不再歇斯底里,只是那样木然地坐着,盯着那条重新波动但极其微弱的心电曲线。
沈连杞不再看她,他缓缓直起身,挺拔的脊背在病房惨白灯光下拉出长长的浓重的阴影。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温时宁蹬翻的托盘,破碎的玻璃药瓶残渣混着不知名的药液,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晕开一小滩,反射着刺眼的光。
再看向瘫在角落昏迷不醒被警卫粗鲁捆绑的蒙面打手,最后,落回到门口负责安全的警卫排长脸上。
那眼神锋利得足以洞穿钢铁。
警卫排长被他看得脊背发凉,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猛地立正:“首长,是是我们失职。”
“失职?”
沈连杞的声音不高,平静无波,却字字砸在人心上,寒气砭骨,“窗户能被人轻易卸下窗棂,破窗而入,袭击者能摸到干部特护病房位置,目标明确,你们是木头?还是死人?”
“我我们……”
“查。”沈连杞吐出的字眼斩钉截铁,带着战场上特有的血腥戾气,“医院所有接触过这层病房的医护人员后勤清洁工,今天上午,凡是进出这栋楼的外部人员,包括所有和他们接触过的人。”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给你们四个小时,四点前,我要看到结果,谁放的鸽子?谁给的路线?”
他顿了顿,那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病房内每一个人惊惶未定的脸,最终,在那位主治医生煞白的面容上停留一瞬:“还有,张医生。”
张医生一个激灵:“首长?”
“病人使用的每一瓶药,即刻起,原液样品封存,送到军区检验处,做微生物和内毒素筛查。”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牢牢锁住对方,“我要知道,除了治病,这里面还被人加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语气平稳,却像一把寒冰锥子,狠狠钉进人心深处。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嘀嗒声和医护人员紧张的呼吸。
温时宁呆滞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空洞地扫过沈连杞下达命令的侧脸,似乎想从那冰冷的轮廓里寻找一点支撑的力量,却只触碰到一片更深的荒芜。
下午三点五十。
省军区某戒备森严的临时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如铅。
“头儿,查到了。”刘干事抹了把额上的汗,将一沓材料放到沈连杞面前的桌上,“那个蒙面歹徒是在省城车站混饭的地痞王三,外号‘秃鹫’,刚放出来半年,专门接脏活,查了他的通讯和账目,昨天上午他名下多了笔钱,来源……指向省城钢铁厂。”
“钢铁厂?”沈连杞指尖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
“对,厂里一个叫小六的临时工给他打的款,这小六,背景很干净,成分贫农,社会关系极其简单,只有一个远方表舅……叫周有福。”
提到“周有福”三个字,刘干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和愤恨。
沈连杞翻动材料的手指猛地一顿。
旁边另一个警卫员猛地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急促道:“首长,周有福是周远安的父亲,我调阅过那边记录,周远安追求温知青不成,骚扰被记录过好几次,作风极其有问题。”
沈连杞的眸色骤然沉如寒潭深渊。
他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彻底停了,空气死寂得可怕。
他拿起一张从王三身上搜出的模糊黑白照片,背景是医院花坛,放大处理后才勉强辨认出窗口位置正是三楼那间特护病房。
这角度,不是专业设备,而是近处偷拍。
“钢厂的周小六?给他打钱?”沈连杞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寒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