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那是你的家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几步走到她面前,将铁盒放在桌上,打开,是淡绿色的药膏。


    “手拿出来。”


    “不用。”


    “温时宁!”他声音不高,压迫感十足。


    温时宁不情愿地伸出手臂。


    沈连杞看到她手臂上刺目的青紫,瞳孔猛缩。


    “他弄的?”


    “死不了。”温时宁想抽手。


    沈连杞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不容挣脱。


    他挖了药膏,动作有些僵硬地涂抹在她伤痕处。


    冰凉的药膏和他略带薄茧的指腹带来细微的战栗。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靠得很近。


    沈连杞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覆下一小片阴影。


    温时宁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跳有些失序。


    涂好药,沈连杞收回手,声音依旧平板:“报社抄书,停了。”


    温时宁抽回手:“为什么?”


    “眼睛不想要了?”沈连杞瞥了一眼桌上昏暗的台灯。


    “我点灯。”


    “光线不行,明天去军区子弟小学图书馆,那里活轻松些。”


    温时宁一愣。


    “学校?”她迟疑,“我这身份……”


    “安排好了。”沈连杞盖上药盒,“做登记员,写借阅卡,干净。”


    他起身离开。


    关门前顿了顿。


    “以后缺钱,找我。”


    房门合拢。


    温时宁望着那扇门,手臂上被他碰过的地方,灼热感久久不散。


    军区小学坐落在城东,红砖墙围出一个小天地。


    温时宁的工作很简单,坐在窗明几净的阅览室里,登记学生借阅书籍。


    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孩子们的嬉闹声隔着院子传来,纯净,充满希望。


    温时宁一笔一划登记着书名。


    “温老师?”一个小女孩探头进来,“张校长找您。”


    校长办公室。


    微胖的张校长笑容和蔼:“温同志,坐。”


    “校长?”


    “是这样,”张校长推过一杯热茶,“学校要开家长会,想请你帮忙布置礼堂调试音响?你字写得好,宣传标语也交给你?”


    温时宁有些意外:“我能行?”


    “能行!军区安排你来,就是信任!”张校长压低声音,“另外……放学后义务托管班,帮值班老师看看孩子写作业?不多,算加班费,一天四毛?”


    温时宁心头一热。


    “好,谢谢校长。”


    走出办公室,天是亮的。


    她第一次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这份简单的工作,像一根细弱的稻草,让她在绝望的泥沼里,能挣扎着探出头来。


    黄昏。


    温时宁帮着值班老师把最后几个蹦蹦跳跳的孩子送出校门。


    回到临时办公室整理登记卡,脚步声停在门口。


    沈连杞站在逆光里。


    高大,沉默。


    “忙完了?”


    温时宁手一顿:“嗯。”


    沈连杞走进来,拿起桌上一本登记好的册子翻开。


    “字不错。”


    “谢谢。”温时宁有些局促。


    “喜欢?”他抬眼。


    温时宁点头:“嗯。”


    “比医院清静?”


    温时宁手指蜷缩了一下:“……挺好。”


    沈连杞放下册子,目光扫过桌角的饭盒,“以后回家吃。”


    温时宁愣了一下,“不方便。”


    “钥匙给了你。”沈连杞声音平板,“家是你的。”


    温时宁心口猛地一跳。


    家?


    那个冰冷的地方?


    “我妈不在。”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清静。”


    温时宁垂下眼:“我住这里方便。”


    “没让你住过来。”沈连杞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晚饭时间回去。”


    是通知,不是商量,他说完转身就走。


    温时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心里那点微弱的暖意,被巨大的荒谬感淹没。


    那栋房子?算是家吗?


    晚饭,温时宁还是回了沈家小楼。


    屋里果然空无一人,桌上摆着饭菜,两副碗筷。


    她默默地吃,吃到一半,门开了。


    沈连杞走进来,脱下军装外套挂好,洗了手,在她对面坐下。


    沉默蔓延,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我妈在那边,安顿好了。”沈连杞突然开口。


    温时宁嗯了一声。


    “陈依雪,昨天出发去了西北。”


    温时宁放下筷子:“通知我做什么?”


    “跟你说清楚。”沈连杞抬眼,目光很深,“家里不会再有麻烦。”


    温时宁扯扯嘴角。


    “我爸妈还在医院。”她声音干涩,“这才是麻烦源头。”


    “不是麻烦。”沈连杞语气重了些。


    温时宁不再说话,压抑的沉默再次笼罩。


    几天后,医院。


    苏佩蓉竟奇迹般能含糊地说几个字了!


    虽然意识还不清晰。


    “妈!是我!”温时宁喜极而泣。


    “宁……苦……苦了你……”


    “不苦!妈你好起来就好!”


    沈连杞在一旁看着,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一丝。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不太熟练地剥开,掰下一瓣,想递过去。


    苏佩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极其强烈的恐惧!


    “啊……不!”


    她枯瘦的手猛地挥打,将橘子瓣和沈连杞的手一起打开!


    橘子滚落在地。


    苏佩蓉像受了巨大的刺激,惊恐地蜷缩起来,不断重复:“走!恶魔……杀……杀人的!……”


    温时宁如遭雷击!


    “妈!你说什么?!”


    沈连杞浑身僵硬,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


    他眼底深处,那刚刚升起的微弱暖意被瞬间冻结撕裂!


    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寒冰。


    他缓缓直起身,高大身影投射下冰冷的阴影。


    他一个字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温时宁抱着颤抖尖叫的母亲,浑身冰凉。


    沈连杞……和她家……到底发生过什么?


    沉重的脚步声穿过空旷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踏在冰面上,推开小会议室的门,里面只坐着一个人。


    郝主任脸色凝重。


    “沈首长……”


    “说。”沈连杞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郝主任推过一份病历:“刚送到,苏佩蓉同志以前的病历,从她劳改农场调来的。”


    沈连杞拿起档案。


    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缩紧!


    诊断栏赫然写着:“心因性精神障碍,诱因是目击至亲遭遇严重暴力伤害。”


    沈连杞猛地合上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