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醉鬼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招待所房门被打开,沈连杞走进来。


    温时宁蜷在窗边,一动不动。


    “你父母安好。”他开口。


    温时宁指尖微颤。


    “主谋是我妈和陈依雪。”他声音平板,“送去该去的地方了。”


    “药渣呢?”温时宁哑声问。


    沈连杞看着她:“被清洁工误倒了。”


    温时宁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果然。


    所有物证,永远消失。


    他母亲和陈依雪,一个送去疗养,一个只是调离。


    这就是他能给的交代。


    “我什么时候能见他们?”温时宁问。


    “随时。”沈连杞停顿片刻,“对不起。”


    温时宁抬眼看他。


    他眼中的冰层似乎裂开了缝隙,露出底下深重的痛楚。


    “沈连杞。”她声音很轻,“你的信任,太贵了,我买不起。”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


    “送我回医院。”


    沈连杞伸手想扶,温时宁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窗外风雪更大了。


    省医院病房。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但无形中那股阴冷的压迫感似乎消散了些。


    温时宁静静地坐在两张病床中间。


    母亲苏佩蓉在药物作用下昏睡,呼吸平稳微弱。


    父亲温振国则比之前更清瘦,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似乎偶尔在极其轻微地转动。


    “爸……”温时宁握着他枯瘦的手,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没用……”


    温振国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温时宁屏住呼吸,连眼泪都忘了掉。


    “爸?能……能听见我说话吗?”


    温振国灰败的嘴唇艰难地翕动。


    “宁……”


    “我在!爸!”温时宁的心几乎跳出胸腔。


    “痛……”


    “哪里痛?爸你说话!”


    温振国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似乎在和某种沉重的枷锁搏斗,他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破碎的气音:


    “孩子……”


    温时宁的眼泪汹涌而下。


    “……沈……连杞……”


    “……救你……”


    破碎的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温时宁耳边!


    “救……救我?”她声音发抖。


    温振国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指节泛白,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那年……你……挡……枪……”


    “是我……推他……”


    轰!


    温时宁脑中一片空白!


    挡枪?


    推他?


    什么意思?


    父亲说的是什么?!


    巨大的冲击让温时宁几乎站不稳。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沈连杞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最后几句模糊的话。


    他眉峰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温振国痛苦的面容和温时宁惨白失魂的脸。


    “他说什么?”


    温时宁猛地回神,下意识挡在父亲床前,像护崽的母兽。


    “没……没什么……”她声音发颤。


    沈连杞眼神沉沉。


    温振国眼皮颤动几下,最终沉沉昏睡过去,只留下一个石破天惊的谜团。


    接下来几天,温时宁几乎守在父亲床边寸步不离。


    可温振国再没醒来,意识似乎又沉入了更深的混沌。


    郝主任检查后摇头:“大脑损伤太重,那次痉挛透支了……能醒那片刻已是奇迹,再清醒……难了。”


    希望之火燃起一瞬便熄灭。


    沉重的打击让温时宁憔悴欲死。


    这天,她刚给母亲擦完身,护士送来一张催款单。


    “温同志,苏佩蓉同志这次用的进口营养剂,是特批的,但钱……”


    数字后面的零触目惊心。


    温时宁捏着单子,指尖冰凉。


    上次沈连杞给的钱早已所剩无几。


    她咬咬牙,趁下午有空,直奔报社。


    主编办公室。


    “抄书稿?”戴着眼镜的主编推了推眼镜,“稿费很低,一天撑死一块钱。”


    “我抄。”温时宁声音嘶哑,“越快越好。”


    “字要工整,稿纸自己买。”


    “好。”


    从报社出来,已是暮色沉沉,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


    温时宁裹紧旧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往医院走。


    经过一条僻静的胡同时,一个醉醺醺的身影突然从阴影里扑出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臭味。


    “小娘们……跑这来了?”


    温时宁心口一紧!


    是周远安!


    他胡子拉碴,眼珠通红,更显得狰狞。


    “躲啊!接着躲啊!”他狞笑着逼近,“上次林子里没办成你……这次看谁还来救!”


    温时宁转身就跑!


    周远安几步追上,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拖!


    “放开我!”温时宁尖叫挣扎。


    “装什么清高!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福气!”周远安喷着酒气,“沈连杞那个活太监有什么好!听说他根本不行?满足不了你吧……”


    啪!


    温时宁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


    周远安彻底怒了,反手就要抽回来,手臂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凌空攥住,巨大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


    “啊!”周远安痛嚎。


    沈连杞不知何时出现,像一座冰冷的山。


    “沈……沈首长……”周远安瞬间酒醒了大半。


    沈连杞深眸如同寒潭深渊,只吐出两个字。


    “哪只手。”


    “什……什么?”


    “碰她的那只手。”沈连杞声音不高,却让周远安浑身发抖。


    “我……我没……”


    周远安杀猪般惨叫起来,手腕软软垂下!


    “滚。”沈连杞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冰屑。


    周远安屁滚尿流地跑了。


    沈连杞这才转向惊魂未定的温时宁。


    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脸毫无血色,手指被撕破的衣襟还在颤抖。


    一股无名怒火在沈连杞胸腔里烧灼。


    他猛地扣住她肩膀,力道大到温时宁痛哼出声。


    “乱跑什么!”他声音压抑着风暴,“缺钱不会找刘干事!走这种地方!”


    “找你?”温时宁挣开他的手,眼尾发红,“然后呢?再用施舍的钱提醒我是个依附你的废人?”


    沈连杞眼底怒意翻涌:“温时宁!”


    “沈首长!”温时宁迎着他冰冷的视线,“我的事,我自己扛!”


    她转身就走,背脊挺得笔直。


    沈连杞盯着她倔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胡同口,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砖墙上!


    雪沫混着暗红鲜血点点滴落。


    晚上。


    温时宁在病房洗手间清洗伤口。


    胳膊上被周远安抓出了几道淤青。


    门被推开,沈连杞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个小铁盒。


    温时宁立刻放下袖子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