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当年真相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医院有药检新结果,今晚等我。”


    药检?


    温时宁心下一沉,她坐在冰冷的沙发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夜色渐深。


    沈连杞的车灯在院外亮起。


    他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室外寒气和硝烟未散的冷肃。


    看到她,脚步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冷硬。


    “坐。”他脱下大衣挂好。


    温时宁坐在沙发角落,沈连杞坐下,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省军区检验处对封存药品残留物二次痕量分析报告。”


    温时宁拿起报告。


    目光迅速扫过几行关键数据。


    “在残留玻璃碎片表面提取物中,检测到非常微量的铅同位素异常……”


    “其成分特征与早期军用制式弹头残留物一致……”


    嗡!


    温时宁脑袋里一片空白。


    铅同位素……弹头残留?!


    她猛地抬头看沈连杞!


    沈连杞的面容在灯下冷峻如冰封山峦。


    他的手指敲了敲报告:“微量,附着在当年盛放你爸抢救药品的药瓶残片上。”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温时宁,一字一顿:“证明他口中的生物碱污染源,根本不是外界什么药物残留。”


    “是他自身!”


    “因为当年打进去的子弹碎片!”


    “碎片携带的微量金属铅在长期侵蚀后析出生物碱类似物!”


    “陈依雪!”


    “她给你的所谓线索和证据,从一开始就是个误导!她精于外科,更懂创伤!”


    他声音寒彻:“她在利用你爸的旧伤!引导你走向错误的方向!加重你的焦虑混乱!甚至让郝主任误判!”


    温时宁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是陈依雪,从头到尾!


    什么污染源?什么药渣?都是她精心设计的陷阱!


    利用父亲的创伤,利用沈连杞的旧伤,在她本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加致命一刀!


    “所以……”温时宁声音沙哑,“我爸被抢救时突然发作也和这个……”


    “可能。”沈连杞目光沉凝,“弹片位移压迫关键神经节点,刺激诱发反应。”


    他顿了顿:“也可能是……终于说出了那些话。”


    温时宁攥紧报告,指尖发白。


    “郝主任说!”温时宁急切地看向沈连杞,“今天给爸听歌!他有反应!手指敲动!”


    沈连杞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微澜,很快被冰层覆盖。


    “嗯。”只一个字。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


    那层被撕开真相后留下的巨大鸿沟,清晰地横亘在两人之间,无法跨越。


    温时宁站起身。


    “报告……我收着。”她声音很轻。


    沈连杞没阻拦,她走向门口。


    手握在门把上时,身后传来沈连杞低沉的声音:“春节团拜会……省大院有集体守岁。”


    温时宁背脊僵硬。


    他在说……不用避嫌?可以去?


    “不用了。”温时宁拉开门,寒风卷入,“我去医院。”


    她走进风雪。


    没有回头。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沈连杞坐在冰冷的灯光下,久久未动。


    手边的报告被捏皱的一角,是他没有展露的情绪。


    除夕夜,军区医院里比平时更安静几分。


    能回家的病人都被接走了,走廊里空荡荡,只有值夜护士台亮着一盏孤灯。


    温时宁坐在父母病房外的长椅上,病房里只开着昏暗的地灯。


    广播里播放着远京传来的新春祝福和欢快的音乐,带着时代特有的洪亮与喜庆。


    这热闹与她无关。


    郝主任下午特意过来给她带了几个食堂包的白菜猪肉饺子,温在饭盒里。


    她没什么胃口。


    父亲温振国的病床边,一台陈旧的录音机轻轻播放着那首《夜来香》。


    咿咿呀呀的老唱片声音。


    温时宁的心悬着。


    病房内,温振国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插着管子,身上连着仪器。


    旁边的母亲苏佩蓉也昏睡着。


    只有温时宁知道,她在等待。


    等待一个极其渺茫的信号,录音机的声音很轻。


    悠扬的旋律在沉寂的病房里流动。


    时间一点点流过,温时宁靠墙坐着,眼皮沉重。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嗒嗒”声传来!


    温时宁猛地惊醒!心脏狂跳!


    是父亲的右手!


    食指和中指在床沿轻叩!


    真的有了反应!


    不是幻觉!


    温时宁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生怕惊扰到。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录音机放完一面,护士轻手轻脚进来换唱片。


    “温同志,吃点东西吧。”护士压低声音。


    温时宁胡乱点头,目光依然粘在父亲的手指上。


    护士离去后。


    温时宁深吸一口气,靠近病床。


    她学着郝主任教的,凑近父亲耳边,用极度轻柔的声音,如同耳语:


    “爸……听得到吗?”


    “夜来香……好听吗?”


    父亲的手指没有动。


    温时宁心揪紧了。


    她鼓起勇气,继续:“爸……告诉我……那年……”


    她声音哽咽:“你推……沈连杞挡枪……”


    话出口的瞬间,父亲温振国枯瘦的右手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三根插满管子、瘦得只剩骨架的手指,突然痉挛着试图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


    极其微弱!却清晰!


    温时宁的呼吸停滞了!


    “爸?!”她声音发颤。


    温振国浑浊的眼皮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在和体内的沉疴搏斗。


    急促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心跳数据陡然飙升,血压狂泻。


    “护士!”温时宁魂飞魄散地嘶喊。


    值班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闪开!”


    温时宁被推开,急救在眼前上演。


    她瘫软在地,看着父亲痛苦扭曲的脸,恐惧淹没了一切。


    是因为刺激?


    还是……终于想说什么?


    郝主任从家里赶过来,一脸凝重。


    “自主神经严重紊乱!血压快测不到了。”


    温时宁死死抓住郝主任的袖子:“郝主任……是我……是我刺激到他了?”


    “不一定!”郝主任盯着狂跳的心电,“可能是他一直想说说不出来,情绪激动!”


    “有东西压着他!”温时宁语无伦次,“他想说话!他刚才有动作!”


    “什么动作?!”郝主任追问。


    “推开的动作……”温时宁比划着,“手指……他想推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