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情动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温时宁在他怀里,窘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脸颊滚烫得能煎鸡蛋。
她抬起手,隔着军装外套,报复性地用力掐了一下他紧实的腰侧。
“嘶……”沈连杞发出一声抽气。
温时宁立刻不动了,鸵鸟似的埋得更深。
头顶,传来沈连杞一声低沉的闷笑。那笑声震动着,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和一种心照不宣的亲昵,将最后一丝紧绷的尴尬驱散。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密地拥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黑暗中,未散的情潮以一种更温存的方式,无声地蔓延开来,在彼此紧贴的心跳声中,悄然加深了羁绊。
京城来的脑科专家姓秦,很有些名望。
会诊那天,军区医院气氛严肃。
郝主任带着温时宁在会诊室门口等候,沈连杞一身笔挺军装,也站在一旁。
自从那次“锁门”事件后,温时宁与他之间的别扭少了些,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沉默亲昵。她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能感受到他沉稳的气场,莫名地安心。
会诊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秦教授和郝主任等人最终走出来时,温时宁立刻紧张地迎上去。
秦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神情还算乐观:“温振国同志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
温时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脑部最危险的压迫点已经解除。”秦教授条理清晰,“神经通路正在缓慢重建,最大的障碍是长期受损带来的功能抑制和表达匮乏,不是不能恢复,但需要持续不断的强化的刺激训练!就像……”
他拿起一张纸卷成筒:“神经通路断了,重新搭桥需要反复开凿刺激。”
他用小棍反复轻点纸筒边缘同一个位置。
温时宁听得认真,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会每天坚持陪我爸说话刺激他!”
“光说话还不够。”秦教授看向她,“要更强烈的情绪唤起!比如反复提及对他来说最深刻最难以忘怀的记忆点,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强烈的情绪波动,是最好的催化剂!”
秦教授的话,像一盏明灯,也像一把悬在温时宁心头的利剑。
沈连杞站在一旁,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从这天起,温时宁的生活重心又回到了医院。
她谨记秦教授的指导,开始有意识地在父亲耳边重复那些能唤起强烈情感的记忆片段。
“爸,你还记得那年春天家里花园的花全开了吗?白的玉兰,粉的桃花,你说宁宁就是小桃花仙……”
“爸,我是宁宁……你还记得愣小子沈连杞吗……”
温振国大部分时间依旧沉默,浑浊的眼睛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但偶尔,当温时宁反复提及关于“羞辱沈连杞”这些词汇时,他的手指会骤然捏紧床单!
喉咙里发出急促而含糊的嘶嘶声!
浑浊的眼睛里会迅速积起水光,透着沉重的痛苦!
那痛楚如此鲜明,让温时宁心如刀绞。
可秦教授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她咬紧牙关,只能狠下心来继续。
父亲每一次激烈的反应,都让守在旁边的她心口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这天下午,持续的情绪刺激让温振国再次陷入焦躁,他用力挥舞着能动的手臂,喉中发出“嗬嗬”的挣扎声。
温时宁按着他,心疼得声音哽咽,却坚持着不肯停下。
“爸!你看着我!告诉我!那天混乱里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温振国的挣扎更剧烈了,猛地一挥手,床头柜上的搪瓷杯被打翻!
温热的开水一下子泼溅出来!
“啊!”温时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嘶……”她痛得倒抽冷气。
几乎是同时,一只大手更快地伸过来,用力拂开那些掉落的碎片和滚烫的水渍。
沈连杞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
他一手扶住失控的温振国,另一只滚烫的手迅速攥住了温时宁被烫红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
“你!”温时宁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沈连杞根本没看她,脸色铁青,深眸中翻涌着骇人的怒气,却紧紧压制着。他单手利索地制住温振国的乱动,转头对着同样吓到的护士厉喝:“镇静!快!”
护士慌忙去准备药物。
温时宁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手背灼痛,看着父亲痛苦挣扎的样子,连日来的疲惫瞬间爆发,眼泪决堤般涌出来。
“够了!都是你!都怪你!”她猛地挣脱沈连杞的手,失控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喊着,“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爸也不会……呜呜……走开!你走开啊!”
她的捶打毫无章法,但每一拳都裹挟着沉重的痛楚。
沈连杞站着没动,任由她发泄,脸色冷峻得可怕。
只有那紧紧锁在她红肿手背上的眼神,泄露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心疼。
护士推来镇静剂注射。
看着针剂缓缓推入,温振国终于安静下来,再次陷入昏睡,温时宁也脱力般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捂着脸低声啜泣。
沈连杞沉着脸,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拽出了病房。
“你干嘛!放开我!”温时宁挣扎。
沈连杞将她一路拽到走廊尽头的洗漱间,打开水龙头,拉着她被烫红的手放到凉水下冲洗!
冰凉的水流缓解了灼痛。
温时宁的啜泣渐渐停歇。
沈连杞看着她在冷水里微微颤抖的手,脸色依然难看,“以后刺激训练,我在场。”
“不要你管……”温时宁低声抽噎。
“由不得你。”沈连杞关掉水龙头,从旁边的简易医药箱里找出烫伤膏,抠出一大块,不由分说地、带着点粗鲁却又不失力道地涂在她红肿的手背上。
“嘶……轻点!”温时宁痛呼。
“知道疼,就小心点!”沈连杞冷声斥责,动作却明显放轻了些许。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有些粗糙,但在冰冷的药膏下划过肌肤时,竟带来奇异的安抚感。
走廊顶灯的光线昏黄。
他低着头,专注地给她涂药。
温时宁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看着他那深藏担忧却被怒意掩盖的眼眸,看着他小心翼翼涂抹药膏的笨拙认真……
刚才那股愤怒委屈的浪潮渐渐退去,心头涌上酸涩复杂的暖流。
几天后,温时宁正在楼下晒太阳。
她揉了揉眼睛,想站起身活动一下,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
“呃……”眼前骤然发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她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旁边栽倒。